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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將,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顧盼兮見石長城久久不語,主動進攻。

石長城咬牙道:“王妃,依照您的意思,是這伙匪徒,在潛入趙王府之後,面對趙王府上下一心的抵抗,以及少將軍所率二百兵士的援手,頑固地殺傷了趙王府和狄家軍一百餘人後,竟然連一具屍身都沒有留在趙王府之中,就這麼從這條密道逃離樂安府嗎?”

顧盼兮聳了聳肩,說道:“這幫匪徒或許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他們既然執着地要帶走同夥的屍身,王爺、老將軍和本妃,也沒有理由去冒着繼續折損人員的風險去阻攔不是?當其時,王爺、老將軍和本妃,一心只想自保,以及照顧這麼多傷員。實在沒有餘力去追擊。”

石長城不依不撓道:“可是王妃,下官的手下剛剛探視密道,發現那些腳印和血跡在沿着密道出到了樂安府之後,不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顧盼兮瞪大眼睛,認真地質問道:“石守將,他們可是有備而來的匪徒,光憑他們能夠獨立殺傷我們趙王府這麼些人,以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狄家軍兵士過百人,就知道他們實力之強橫,非等閑之輩。難道石守將認為,他們連掩藏自己行蹤的本事都沒有,會傻愣愣地一直拖着腳印和血跡回自己老巢,等着石守將這樣的聰明人率軍圍剿嗎?”

顧盼兮將“聰明人”三個字說得分外重,聽起來諷刺意味十足。石長城氣得牙癢,但又不能發作,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燒一般,憋得他一陣痙攣。

“叮……收到石長城的怨恨10點!”

顧盼兮只是冷笑。

石長城忍無可忍,隱隱有要撕破臉皮的衝動,沉聲道:“王妃,您可知道,您的說辭是多麼的荒誕不經,根本經不起推敲!”

顧盼兮朗聲質問道:“石長城,你是在懷疑本妃捏造事實嗎?!你所說的一切,可都是要背負責任的!”

“好!下官敢背負這個責任,但請王妃,還有狄將軍,示意趙王府的下人丫鬟,以及少將軍帶來的二百兵士,配合下官,進行問話。”

“放肆!”顧盼兮大手一揚,憤然道,“他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功在護主,功在忠心。石守將,你有什麼資格,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要求審訊他們?!”

“下官不是審訊,只是例行查問!”

“查問不就是審訊?石守將,本妃勸你不要在本妃面前,玩這些拙劣的文字遊戲!”

石長城被顧盼兮逼得沒有辦法了,左思右想,心道如果繼續跟顧盼兮爭執下去,自己也只會吃更多的啞巴虧,無可奈何,唯有退讓一步,妥協道:“好!既然王妃執意如此,那相信下官在此,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就請王爺王妃,准下官先行離去!”

甩下這句氣話,石長城連禮數都不顧了,憤然就要轉身離去。顧盼兮卻一把叫住了他。

“且慢。石守將,誰說你派不上用場了?”

顧盼兮冷冷道,“你身為樂安府城防守將,如今樂安府遇襲,你救助來遲,可謂是失職,亦即是不忠。之後你幾次三番地污衊少將軍和本妃,可謂不義。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小人,竟然在本妃面前擺架子、說氣話,想要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好大膽!”

石長城被顧盼兮激得渾身戰慄。本來他這番來,是奉了某人的指令,要撿個現成,痛打一下落水狗,耀武揚威一番的,可是卻被顧盼兮的精心準備弄得啞口無言,現在還被扣上了不忠不義的大逆名頭!

這個顧盼兮,真是被傳聞還要來得卑鄙無恥下流賤格!

“叮……收到石長城的怨恨10點!”

石長城走投無路,回身跪地,咬牙道:“下官知錯!還請王妃恕罪!”

顧盼兮已經修成內功,對於石長城的咒罵,她權當讚美了,還有怨恨值可以收,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她嘿嘿一笑,說道:“石守將不用灰心喪氣,本妃從來都是寬容大量的人,不會因為你的一次不忠不義,就要將你打沉的。這樣吧,本妃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顧盼兮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要吊一弔石長城的胃口,順便引得他主動開口求懇。

石長城自知自己是魚肉,要任得顧盼兮這個刀俎為所欲為,雖然心有不甘,可又沒有辦法反抗,唯有俯首帖耳,乖乖順從顧盼兮的心意:“王妃請說。不管是什麼事情,下官都必定竭盡綿力,以示悔過之心!”

“唉,小事,小事,輕易得很!”

顧盼兮一指不遠處躺在地上竹席上,雖然得到了鐵木子、冬梅和yìngzhào來的十二名醫師診斷照料,但依舊因為傷痛嗷嗷不止的傷員們,說道:“就請石守將帶着手下兵士,為這些奮不顧身,英勇護主的忠勇之士,斟茶倒水洗腳擦身,好生服侍個一個晚上吧。今夜之後,本妃擔保,絕對不會追究石守將的失職和傲慢!”

這個賤人!竟然讓老子為那些下人丑兵卒斟茶遞水洗腳擦身?!真是痴心妄想!

石長城不答。

顧盼兮不怕這些硬骨頭不服軟,嘿嘿一笑,說道:“石守將如果不願意,那本妃也不強求。那什麼,趙忠,過來!”

趙忠應聲趕到,垂首問道:“王王妃,有何吩咐?”

顧盼兮雙手環胸,搖頭晃腦,問道:“依照大武律例,污衊皇族,以下犯上者,當處以什麼刑罰?”

石守將一聽顧盼兮這個問題,心臟就急跳了幾下。

趙忠老實答道:“回回王妃,按律,應處以刖刑,斬去一腳!”

“好!”顧盼兮拍了拍手,看着時非清和狄丹青,笑眯眯問,“不知道這件苦差事,是要王爺親自來,還是老將軍代勞了?”

時非清和狄丹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已經開始打顫的石長城,堂而皇之地開始謙讓了起來。

“王爺,就請老臣代勞吧!”

“不。老將軍年事已高,還是本王親來。”

聽他們的口吻,倒像是在謙讓一塊餅或者一個糕點,根本聽不出來是要斬去一人的腳這般大事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