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冽倒完水回房間去了，劉凌的卷子卻有點寫不下去了。她抬頭看了一眼陸止，結果陸止倒是淡定的很，彷彿劉冽看出了點什麼，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不過，劉冽也很奇怪……哎！奇怪什麼？恐怕劉冽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已經不再把她當做他的妹妹看待了，所以她是否早戀，早戀的對象是誰，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對劉凌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否則她絕對要花上很多時間來討好劉冽。

但失落卻也是不可避免的，其實，劉凌更希望劉冽能將她當做真正的劉凌來看待。但恐怕對誰而言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當做自己的妹妹？除非他有病。

劉凌放下手中的筆，沒了再寫下去的**。她突然發現一件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不再願意去想以前的事情了。甚至連回到上海的念頭都沒那麼強烈了，她學習的目的，成為更優秀自己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將來能和陸止離的更近，雖然她知道分開是遲早的事情。

但讓傷害自己的人付出代價，已經不再是她當前最想做的事情。她有時候甚至在想，過去已經過去了，雖然他失去了很多，但他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的多。這些人，這些幸福，這些親情，不是她花錢能買來的。

“喂。發什麼呆呢？”陸止看到她突然停下，一直發獃了很久，才忍不住問到。

劉凌回過神，微微一笑，“沒事，在想題。”

“那可不是你思考題的樣子。”陸止懷疑的說。

劉凌想開句玩笑，但想到劉冽在家，就覺得有些拘束，有種自己是個外人的感覺。她淡淡的笑笑，拿起了筆。

“我思考的樣子多種多樣，將來你都會見識到的。”

“得，趕緊寫吧，我這張都寫完了。”

“那你也不一定贏。”

陸止笑笑，繼續低頭些寫起了卷子。雖然他的目光在看題，但心裡卻有種描述不清的混亂。想起劉冽之前說的那句話，再看到劉凌突然間的出神，明顯是對他有所隱瞞。他開始懷疑劉凌是不是真的還有事情瞞着她，他們沒見面的那些年，真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

回想起今年第一次見到劉凌時的一切，從第一次見到她，到在圖書館再次遇見，劉凌的表現看起來似乎並不認識他。如果是假裝不認識他，不應該是那種反應。所以，這幾年劉凌身上真的發生了能讓她失去一些記憶的事情？

陸止不敢往下想，因為失憶必定代表着身體或心靈受到劇烈的傷害。如果是身體，老媽不會不提起，可如果是心靈，又是誰能將她傷的忘記了那麼多事情？

腦子像是混了漿糊一樣，陸止感覺自己的思考都受到了限制。

房間內，劉冽站在那面隔絕他房間和餐廳的牆前。他這樣站了很久，目光一直盯着這面牆，看起來是想透過這面牆，看到餐廳里的一切。但他並沒有超能力，所以餐廳里此刻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在說什麼，一切都只能想象。

幾年前，陸止還很嫌棄和劉凌在一起。

幾年後，劉凌換了一個人，他卻和劉凌成了男女朋友。

他喜歡的，究竟是哪個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