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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摯用手鉗起她的臉道:

“我讓你跟他到天宮裡來,是讓你打探消息,作我的眼睛和耳朵,看好尚昊。你呢?居然只顧貪歡,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阮信搖頭道:“小的沒有,二殿下不理政事,從不和阮兒講天庭雲霄殿內之事。”

“他當然不理政事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快跟老爺子當年一樣了。”

阮信聽他如此說,嚇得忙跪着趴地不敢起來。陸摯緩了緩語氣又道:

“從前我派你去伺候老爺子,知道你很有些手段,連上神的精元,你也能盡數吸走,果然沒幾年老爺子就被你弄死了。”阮信嚇得直抖。

“可如今尚昊對我有大用,他的修為不及老爺子丁點,你這樣搞下去,他還能撐多久?怕我還未能成事,他就沒了,那我拿你來何用?”

阮信忙點頭道:“是小的會錯了主上的意,小的該死。”

陸摯道:“你是該死,老爺子隕身,你第一個該去陪葬,之所以留着你,是看你還有點用處,可你如今人在天宮,竟連半點事也做不好。”

阮信立即又低頭趴下。

“尚昊的事先不講,我只來問你,為何清璣閣跑去天帝處,告我北海的狀這樣的事,你都打聽不出來?”

阮信道:“小的在這宮中身份卑微,所有的事殿下若不告訴我,我便無從知曉。”

“無用的東西。”陸摯罵道:“那北冥的章魚精,竟蠢到去天姥山的地盤搶劫,被清璣閣抓住又跑了,清璣閣便跑到天帝處,告我北海不治下屬之罪,要不是姑母攔着,現下我早被問責了。”

阮信不敢作聲,陸摯看她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便道:

“指不上用場的東西,我會再安排人上來,你只需控制好尚昊,我自要留着他有用,你若敢再多貪他的精元,我就即刻處置了你。”

阮信忙磕頭不跌,陸摯將她的頭髮一把擰起,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兒子在北海,不被哪個愛吃蛇肉的打了去。”

那阮信眼裡流下淚來,哽咽道:“主上,阮兒一定聽話,不敢再讓主上失望,謝主上照顧小兒之恩。”

陸摯將手一放,揮手道:“你知道最好,滾吧!”

阮信又磕了幾個頭,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陸摯因北冥之事,剛才被裕貞一陣數落,心中怒火未平,便立刻回北海,遍發通緝令,捉拿那北冥章魚精,誓要將他的爪子悉數砍盡,方能解氣。

天姥山後山上養着一叢杜鵑,這幾日正是這杜鵑盛開的日子,紅艷艷開了一大片,雲羽裳傷勢大好,從後山被挪至育芳樓中,玄昊自是日夜照顧勤瑾,送湯喂葯,不在話下。

但近日婉華以北冥逃跑為名,給天姥山設下雙重結界,但凡出入,必要持掌事師姐的手牌,眾人出入皆不便,紛紛叫苦連天。

玄昊算算日子,知道十五將至,自己快要變回真身,而如今天姥山設下結界,自己出去不得,若是硬闖,又恐暴露。所以連日來如坐針氈,連雲羽裳都瞧出他焦躁不安,只是問他,他又不肯講。

雖然被了結界,但清璣閣近日因為一則消息炸開了鍋,落落和蓼汀跑到羽裳的房中,開心得不得了,玄昊問道:

“你倆為何這般狂喜?”落落道:

“這麼大的消息姐姐們竟不知?”玄昊與羽裳皆搖頭。

蓼汀跳起來拍手道:

“清璣閣請了一位絕世高手來教彈琴,雖還輪不到新進弟子,但我們也有機會一見,是不是很激動呀!”

玄昊道:“我當什麼不得了的事,彈琴的高手,我又不喜彈琴,有何可激動的?”

落落亮着眼睛道:“教彈琴是無所謂,可你們知道這教琴之人是誰嗎?”

“誰?難不成還是個男的?”玄昊道。

不曾想落落與蓼汀兩個一齊跳起來尖叫道:“啊!就是個男的。”

羽裳道:“清璣閣以前也請過男子來教書畫或琴技,有何大驚小怪的?”

蓼汀道:“關鍵是這教琴之人不是別人,是……”她笑着看看落落,然後兩人一齊道:

“是孟陽君。”

“當真?這孟陽君是金庭山掌事,怎會來清璣閣授課?”羽裳也跟着激動起來。

“自然是師傅親自去請的,說每月親授四次課,那不是門都要被擠破嗎?”蓼汀道。

玄昊見羽裳也如此,心中不禁醋意升騰。只道:

“那孟什麼君的,教課就教唄,至於嘛,一個個的。”

落落道:“金虹姐姐沒聽過一句話‘人間蘭陵王,神仙金孟陽。’嗎?說的就是這孟陽君俊美世無雙。”

雲羽裳道:“金虹遠在瀛洲,沒聽過也是自然,但這孟陽君的美名,倒是這天界的女神仙們沒有不知道的。”

“正是,正是,若能在清璣閣見上一面,或許他還能記住我呢?”蓼汀說著抱着落落又跳了起來。

玄昊撇嘴道:“什麼俊美世無雙,不過是你們沒見過世面罷了,這天界的男神們,面容好看的多的是,怎會輪到一個金庭山的掌事?”

羽裳側目道:“哎呦呦,看來倒是我們沒見過世面了,那不如師妹來說說,這天界的男神,何人可比孟陽君呢?”

落落和蓼汀也瞅着他道:

“是呀,你倒是說說看,何人可比?”

玄昊見羽裳說到孟陽君的表情,立刻醋罈子打翻了七八個,便道:

“我說出一人來,保管叫你們服氣。”

羽裳道:“可別是你們瀛洲的什麼人,我們都不認識的,也未曾聽過說的。”

“自然不是,就是這天宮之中,大家都聽過的。”玄昊笑道。

“那你快說,快說是誰?”三人一塊兒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