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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如遇大赦,接了資料,連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召集人馬仔細研究追債方案去了。

凡是借高利貸的,都是到了山窮水盡的人。況且,高利貸的利息很高,越滾越多,最後債台高築。所以,能把高利貸順順利利還上的並不太多。追債就成了高利貸行業頗有技術含量的職業。既要設法把錢要回來,又要儘可能不要弄出人命,這可是在法律邊緣走鋼絲的勾當。

毫無疑問,這次部長給他們的又是一筆難度極高的業務。歐傑等人根據資料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採用分組輪班,緊盯死纏的方針,這回要吸取上次的教訓,把所有的進出口都盯死了,要讓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就這樣,又一個欠債的被堵在家裡,外面的進不去,裡面的出不來。鄰居們路過門口無不戰戰兢兢,生怕惹着這些凶神惡煞般的討債者,這也對欠債者形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堵了幾天以後,趕上歐傑一組值班,虞三多便溜回公司,打聽鬼谷先生是否回來了。這會他多了個心眼,帶個小禮品給看門的秘書,秘書一看這小子挺懂事,便說:“先生昨晚回來的,現在洗浴中心休息呢。”

虞三多趕緊去了洗浴中心。

這家富麗堂皇的富浴東海洗浴中心,是瀛洲市有名的高消費之地,也是歐文強的產業之一。昨晚朱谷立從外地回來後,徑直回到洗浴中心,向歐文強彙報了此行的談判成果。因為這次談判,關係到整個集團的後續發展,事關重大,所以,彙報時,其他人都不在場。彙報完了以後,兩人又是一番密議,然後又喝了一通酒,再做個按摩,時間就已經很晚了。

兩人都在這裡有固定的套房,套房裡洗浴、娛樂、休息、辦公的設備俱全,不亞於五星套房。歐文強打了個哈欠,朱谷立忙說:“大哥,咱們回房休息吧。”歐文強哈欠連天地說:“我擦擦擦,它奶奶個熊,老了,不能熬夜了,那咱就睡覺去。”女秘書進來扶着歐文強去了自己的套房。

朱谷立的套房在歐文強的樓下,朱谷立起身乘電梯到了自己的套房門口。跟班的坐在門口椅子上昏昏欲睡,聽見朱谷立咳嗽一聲,連忙起身。朱谷立問:“人來了?”跟班連連點頭:“已在房間等着了。”然後給朱谷立打開門,朱谷立邁步走了進去。

虞三多到富浴東海洗浴中心的時候,已是上午九點。虞三多是這裡的熟客,一發了獎金就會和歐傑等來這裡瀟洒瀟洒,所以,與這裡的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他徑直來到朱谷立的套房前,被朱谷立的跟班攔住了。

“黑豹哥,我找先生有要事彙報。麻煩給通報一聲?”虞三多滿臉堆笑。

黑豹面無表情地說:“先生還在休息。”

虞三多連忙說:“我在這兒等着,不着急,不着急。”

黑豹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虞三多尷尬地站在一旁。

突然,套房裡傳來女人的尖叫,然後就是女人的哭聲。虞三多驚得瞪大了眼睛。黑豹卻沒事人似的,繼續看着自己的手機。虞三多的嘴張了張,看黑豹根本不理自己,硬是把一句話咽了回去。

虞三多突然明白過來,我靠,早就聽說鬼谷先生在女人方面有怪癖,原來是真的啊。想到這兒,邁腿想走,卻又一想,媽的,不能就這麼走啊,這一走黑豹豈不懷疑我知道了一切?乾脆假裝啥都不明白吧。

時間好像凝固了。

黑豹抬起頭來,看虞三多還在。壓低了聲音問:“你一直在這兒?”

虞三多說:“黑豹哥,我剛才睡著了。現在幾點了?”

黑豹想,這小子站着都能睡着,真他媽是個人才啊。

吱呀一聲,套房的門開了。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子一瘸一拐走了出來。虞三多偷眼一看,女子臉上、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

虞三多趕忙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又過一會,服務員推着餐車走了過來,黑豹打開門讓服務員把餐車推了進去。

等裡面吃完了早飯,服務員把餐車推走了。黑豹才進去通報說虞三多在門外候着,有要事稟報。

朱谷立坐到老闆台前,喝口茶說:“叫他進來。”

黑豹把虞三多領進來後退了出去。

虞三多看朱谷立頭不抬眼不睜的樣子,心想:這才是大人物啊。忙上前一步鞠了個躬:“先生早上好!我是您的員工虞三多。”

朱谷立問:“你有要事報告?”

“是的,先生。我發現了童童和翠翠的行蹤。”虞三多故作神秘地說。

朱谷立往上翻了翻白眼,然後看了看虞三多。

虞三多心裡哆嗦了一下,嘴皮子就有點不利索了:“這個這個,先生啊,我在我老家發現童童和翠翠了。”

朱谷立把茶杯往老--

板台上一頓:“這兩個叛徒,該死。”

虞三多嚇得一激靈。

緩了緩,朱谷立說:“你把具體情況說來聽聽。”

虞三多從頭到尾把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朱谷立問:“確乎如此?”

虞三多連連點頭:“確乎,確乎。”

“既然找到了這兩個小兔崽子,就得這麼辦。你附耳過來。”朱谷立朝虞三多看看。

虞三多受寵若驚,趕忙湊了過來。朱谷立對虞三多說,你今晚這麼這麼這麼辦。明白了嗎?

虞三多連說:明白明白。

“好,我就是要這兩個小兔崽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他沒有任何活路。”朱谷立狠狠地說,“三多啊,這事你辦好了,給你長一級工資,從下個月開始。”

虞三多鞠了一大躬:“多謝先生!三多願為先生效犬馬之勞!願做先生馬前張寶馬後王衡,為先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朱谷立點點頭:“確乎如此?”

虞三多忙說:“確乎,確乎。”

朱谷立說:“好,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向我彙報。”

虞三多一聽,興奮得跳着高給朱谷立又鞠了一躬。朱谷立一揮手,虞三多這才退了出去。

就在當天晚上,也就是虞浩東和程虞在獨木橋練拳那天晚上,虞三多帶人把垛金山南坡虞小龍家的蘋果樹全部用電鋸鋸倒在地。

那天晚上,程虞跟虞浩東練拳練得十分興奮。回家後久久不能入睡,快天亮時方才睡着。

還沒睡夠呢,母親就把他叫了起來。跟他說:“回家這麼多天了,光忙着學拳,也沒顧得去虞小龍家看看。今天抓緊時間,趁着李泉的車還沒來,咱們去看看吧。”

程虞連忙起床,吃了飯,和母親一起先去虞浩東家,讓虞浩東領着,一起往虞小龍家走去。

快到虞小龍家時,就覺得氣氛不對,看虞小龍周邊的鄰居進進出出忙個不停。虞浩東喊住一個一問,原來虞小龍家的果樹昨晚被人全砍光了,虞小龍兩口子已經到果園去了。

虞浩東說:“怎麼會出這種事呢?咱虞姬寨可是多少年沒出這種事啊!”

虞芳也說:“這是誰這麼缺德?咱虞姬寨可不會有這麼缺德的人吧。”

虞浩東說:“我得趕快去看看。妹子,你先回家陪着嬸子吧,一會程虞的同學就要來接你們了。”

虞芳把一個紅包交給虞浩東:“這本來是給小龍溫鍋的,麻煩哥給帶過去吧,我就先回家了。”

程虞說:“我跟舅舅去看看。”

虞浩東說:“也好,我開着農用車過去。”

虞芳自己走回家去,虞浩東開着農用車拉着程虞上了南坡。

到了果園一看,真是慘不忍睹。幾個村人在那裡大罵:這是哪個缺德鬼乾的?虞小龍蹲在那裡一言不發。柳玉妹眼淚汪汪地安撫着虞小龍。

看到虞浩東和程虞來了,虞小龍站了起來,比比劃劃地打着啞語。虞浩東說:“小龍,別急。事情一定會弄清楚的。”

柳玉妹說:“叔啊,這可咋辦呢?”

虞浩東看看一片狼藉的果園說:“必須報案啊。”

柳玉妹說:“我剛才已經報案了。警察應該一會就到了。”

虞浩東點點頭,又給虞小龍和柳玉妹介紹了程虞。

程虞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虞小龍和柳玉妹。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倒是柳玉妹先說:“早就聽人說了,虞芳大姑有個特別有出息的孩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不知怎麼地,程虞有些羞澀,頓了頓說:“小龍哥、嫂子,你們別上火啊。這事一定會解決的。”

程虞心想,這個柳玉妹也不像個狐狸精啊,雖然長得挺漂亮,但看起來也很樸實的樣子。

這時,兩輛警車尖叫着開上山來。

幾個警察下車後走了過來。為首的警察認識虞浩東,和虞浩東打了招呼。

虞浩東說:“張所,你看看,這麼好的果園,全被砍光了。”

張所點點頭:“真他媽缺德。這可是近幾年少見的毀農大案啊。”張所又問:“剛才是一個女同志報的案,是誰啊?”

柳玉妹說:“是我報的案,這都是我家的果園。”然後又把虞小龍往前一推說,“這是俺男人。”

虞小龍對着張所比划了一番,張所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