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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嬋娟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朗科發趕忙過來拿抹布給賽嬋娟擦桌子。

“陶虹,你欺人太甚!”賽嬋娟氣得渾身哆嗦。

陶虹兩眼怒視着賽嬋娟,並不說話,兩隻拳頭越攥越緊。

賽嬋娟不敢與陶虹對視,她看着陶虹攥緊的拳頭,知道再撒潑恐怕就要吃到陶虹的肉拳頭了,便降低了調門:“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說著拎起包兒逃了出去。

朗科發對陶虹尷尬地笑笑,回了自己的座位。

程虞看着眼前的情形,心情差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編輯部門口想起了一陣腳步聲,隨着劉大錘的聲音響起,編輯部的工作人員一齊把目光投向了門口。

“田總,裡面請。”劉大錘的聲音有些誇張。

田上進微笑着走了進來,肖明敏跟在後面。

“田總來看望大家了,大家歡迎!”劉大錘舉起兩手鼓起了掌。

編輯部的人們都站起來,跟着劉大錘的節奏一起鼓掌。

田上進笑着擺擺手:“大錘主任,你搞什麼名堂啊!跟我還用這樣?”

劉大錘能看出來,田上進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還是很吃這一套的。他笑嘻嘻地說道:“田總今天是第一天上任,我們準備不周,按理說應該給美女總編獻上鮮花才對。”

田上進莞爾一笑:“大錘主任,你說錯了,我不是總編,我是副總編主持工作。”

劉大錘趕緊說道:“田總啊,主持工作只是個過渡,不用多長時間,你的那個副字就會去掉的。”

田上進不再接劉大錘的話茬,轉過臉來對着大開間里的編輯記者們說道:“同志們,我從市委黨校學習回來了,今天向大家報個到。”然後,走上前來,與每個人握手。

握到程虞的時候,田上進問肖明敏:“肖主任,這位就是新來的程虞同志了?”

肖明敏說道:“是啊,這就是小程。”

田上進握了握程虞的手。程虞覺得田上進的手柔若無骨,握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小程同志,雖然今天咱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可是已經聽說了你很多的事情了。”田上進依然是神秘的微笑着。

程虞不知如何回答。

“小程同志採訪和寫稿都有很高的水平,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是一名骨幹記者了。”肖明敏說道。

“小程同志的幾篇有名的稿子我都看過,確實不錯。”田上進點點頭,“你最近在寫哪方面的稿子呢?”

“田總,我剛寫好兩篇福利院特教老師的人物通訊,正準備送給主任審閱呢。”程虞說道。

“好啊,這樣的弘揚正能量的稿子就很好嘛。”田上進滿意地點點頭,“小程啊,看來你是個很懂政治的小夥子嘛。就應該這樣,你這個選題很是對路子,今後就照着這個路子走。”

然後,田上進又把手伸向朗科發,朗科發對着田上進諂媚地笑了笑:“祝賀田總高升!”

田上進朝朗科發意味深長地一笑,又看看賽嬋娟的空位子,問道:“娟子怎麼不在呢?跑哪兒去了?”

朗科發看陶虹在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敢說出實情,只好說道:“娟子出去採訪了。”

“不錯,娟子越來越成熟了。”田上進說著向主任室走去,邊走邊說,“肖主任、大錘主任,到你們的辦公室參觀一下吧。”

“太好了,歡迎田總大駕光臨啊。”劉大錘趕忙跑到前面給田上進開門。肖明敏咧咧嘴笑笑,依舊走在田上進的後面。

“不錯啊,小程,田總一來你就受到表揚了。”陶虹看田上進去了主任室,回頭對程虞說道。

“陶虹姐,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就算歪打正着吧。”程虞哭笑不得。

“厲害啊,程虞,別看你年紀小,原來卻深藏不露,很有政治敏感啊。”朗科發的醋意上來了。

“老朗,你可別這麼說。我不過是碰巧寫了這麼個題材。誰知道就被田總表揚了。”程虞解釋道。

“不需要解釋啊,咱們都是幹啥吃的?誰不明白啊。你看前些日子你寫的列巴公司的稿子弄出這麼大的響動,把雷總也給弄得沒法幹了。現在,田總一上任,她當然不希望你再弄這類的新聞了。倘若你再來這麼一篇,恐怕田總的副字還沒去掉,就得像雷總一樣挪位子了。你也真是會幹啊,立即就寫起了特教老師這種錦上添花的稿子,你說田總能不表揚你嗎?”朗科發說道。

聽朗科發這麼一說,程虞反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陶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看看無話可說的程虞,又看看自鳴得意的朗科發。

“老朗,我用個不太合適的詞你別有意見啊。”陶虹說道。

朗科發不知陶虹要說什麼,用疑惑的眼神看看陶虹。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朗,你覺得這詞用的可合適?”陶虹看着朗科發說道。

“這,這,這……”朗科發氣得兩眼冒金星,但又無可奈何,只好氣鼓鼓地坐到了椅子上不停地大喘氣。

陶虹轉過身去開始寫稿,不再說話。

雖然陶虹給程虞出了氣,但程虞的心情卻依然十分低落。朗科發的一番話,雖然大多是牽強附會,但他說的因為列巴公司的稿子導致雷總調離的事實,卻依然讓程虞陷入了痛苦之中。

程虞這種潔身自好且追求完美的性格特徵,導致他一旦自責起來就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可能是程虞參加工作以來最為難熬的一天。

幸好今晚有和甄朱兒會面的約定。

六點一刻,程虞到達半島酒家,他選擇了一個僻靜的座位,然後兩眼看着門口,等待甄朱兒的到來。

看着半島酒家熟悉的環境,程虞不禁想起了和關琳琳在這裡度過的一個個難忘的時刻。這丫頭現在在幹什麼呢?她的氣是否已經消了呢?

眼睛看着門口的程虞,大腦卻已是走了神。當甄朱兒通過旋轉門進來的時候,程虞的眼前卻晃過關琳琳的身影。

甄朱兒進來後,四處張望,尋找着程虞。

“琳琳”程虞站起來,向甄朱兒招招手。他心裡想的是招呼甄朱兒,嘴裡喊出來的卻是“琳琳”。

甄朱兒聞聲找到了程虞,她並沒有在意程虞喊的是什麼。

“好久不見。”甄朱兒笑吟吟地說道。

“好久不見。”程虞握住甄朱兒伸過來的手。

程虞本來想兩人見面會有很多話說,但真的見面,兩人反而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程虞張口想說。

“你……”甄朱兒也幾乎同時說道。

“你,你先說吧。”程虞說道。

“還是你先說吧。”甄朱兒說道。

“我先說啊”程虞用探詢的目光看看甄朱兒,“甄朱兒,我首先要說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

“感謝就不要說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甄朱兒依然笑着,“我想如果換作是我遇到這樣的困難,你也會幫助我的。不是嗎?”

“那是當然。”程虞說道。

“既然這樣,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呢?”

看着甄朱兒明朗可愛的笑容,程虞的心情好了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這錢我還是要先還給你。”程虞說著打開自己的包,把裡面的幾疊鈔票拿出來,擺到甄朱兒的跟前。

甄朱兒看看眼前的一堆鈔票:“程虞,你也太認真了。你這樣反而讓我不好意思了。讓我感覺我好像是為了要錢才來跟你見面似的。”

“甄朱兒,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太着急還你的錢了。當時我從鼓嶺縣一回到瀛洲就給你打電話,可是你的電話總是關機。我真的很擔心啊。”程虞說道。

“讓你擔心了。”甄朱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快把錢收起來吧。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程虞說道。

甄朱兒把錢放進包里。

“甄朱兒,你說你家裡出了變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程虞問道。

“唉——”甄朱兒輕輕嘆了一口氣,“說起來話長。咱們還是先點菜,邊吃邊聊吧。”

“好,咱們點菜。”程虞一揚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點的菜上來了。這幾個菜也都是關琳琳每次來這裡必點的招牌菜。

“來吧,琳琳,開吃。”程虞不自覺地說道。

甄朱兒笑了。

程虞這才發現自己口誤了,他的臉騰地紅了。

“都是特色菜啊。”甄朱兒看看盤子里的菜肴,“不喝點酒怎麼對得起這麼好的菜呢?”

“好啊,咱們喝酒!”程虞跟服務員說道,“給我們上兩瓶干紅。”

看着高腳杯里殷紅的酒,甄朱兒忽然鼻子一酸,眼眶濕潤了。

“甄朱兒,咱們乾杯吧,這杯酒給你接風,歡迎你回到瀛洲。”程虞舉起杯來。

“嗯,乾杯。”兩隻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甄朱兒,這會兒該給我講講你的事情了吧。”程虞問道。

甄朱兒聞言,眼圈兒又是一紅。她急忙吃了口菜,說道:“這辣椒真辣啊。”

程虞關切地看着甄朱兒。甄朱兒笑了笑:“來,再喝一杯。”

連喝三杯之後,甄朱兒的腮上泛起了紅暈。

“程虞,我明白你很想知道我從鼓嶺縣回來後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於是甄朱兒開始述說她奇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