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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遠出來的時候,專門剃了一個板寸頭,配上他一米九的個子,看上去囂張而霸氣。

余良作為職業聯賽的老主持人,配合著兩個解說,很快就把氣氛帶向了頂峰。

魏渡是第一個出場的人。

比賽其實很簡單,就是單純的單人切磋而已。

薛遠倨傲地把選擇地圖權讓給了魏渡。

魏渡拿到之後直接隨機了地圖。

余良忍不住驚呼:“是斗獸場模式,這個地圖沒有什麼地形可以藉助的,看來大神和薛遠上來就要硬碰硬了。”

解說大湖清了清嗓子,拿了一瓶水,準備擰開瓶蓋喝,結果瓶蓋有些難擰,他一邊憋足了氣和瓶蓋較勁,一邊假裝雲淡風輕地解說道:“可以看見,薛遠是比較主動的,不愧是暴力流的法師。”

解說汪洋:“嗯。”

大湖臉都快憋紅了,只不過拿起水瓶這個動作已經被攝像頭拍下來了,大湖又不想全世界都知道自己連個瓶蓋都擰不開,因此繼續和它較勁道:“薛遠這位選手作為鏡花水月重點培育的新人,打法跟蕭基如出一轍,他衝上去了,哇,這個技能空了。”

“大神完美地避開了薛遠的控制。”大湖手都擰痛了:“薛遠再接再厲!”

“薛遠又上了!”

“薛遠技能又空了!”

“薛遠又又又沖了!”

“薛遠哦,薛遠死了。”

直到比賽結束,大湖水裡的瓶蓋都還沒有擰開。

全場寂靜。

短短兩分鐘,魏渡用他恐怖的控場技術和騷包的走位,向所有人展示了控制流法師的可怕實力。

許久,終於有人回過神來,掌聲如潮水般地響起。

薛遠整個人都有些懵。

魏渡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穿着璀璨黑底紅邊的隊服,燈光下五官慵懶而好看。

他慢吞吞地起身,收起自己的外設,走到薛遠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遠彷彿才回過神來似的:“你”

“學會了嗎?”魏渡懶懶一笑。

薛遠的表情僵住了。

魏渡過後,第二個上場的人是顧知歡。

同樣是走控制流,顧知歡把沉着冷靜發揮到了極致。

一直到比賽結束,薛遠都沒有碰到過她的衣角半分。

薛遠看上去已經有些傻眼。

他其實在訓練賽有碰到過顧知歡。

狀態好的時候,薛遠甚至能和顧知歡打成五五開,這對一個還沒有經歷過系統訓練的新人來講,已經算不錯的開始了。

可今天,薛遠在顧知歡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以至於最後樓誠上場,薛遠和他拼了個頭破血流,但仍舊是輸掉了比賽。

連輸三場,如同三個巴掌一樣狠狠地拍在了薛遠的臉上。

好在余良也知道點到即止。

薛遠背後畢竟有鏡花水月撐腰,余良輕描淡寫地避開了薛遠的失誤,轉而誇了一波璀璨三個人的操作。

後台。

陳禾敲了敲鏡花水月的休息室。

毫無誠意的敲門聲之後,陳禾自顧自地推開了門。

蕭基坐在休息室中,臉色不算太好。

陳禾沒有進去,她靠在休息室的門口,皮笑肉不笑地道:“退役了還不肯消停,你也是真會搞事。”

“沒有你這個安排搞事。”蕭基冷冷地道。

觀眾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們這些圈內的人卻能看見,陳禾安排的這三個出場順序是花了心思的。

魏渡什麼水平,他們心裡都清楚。

作為無數職業選手的職業生涯終結者,哪怕離開了賽場,那也是強得可怕的存在。

薛遠想要贏下魏渡,除非把他的網線給拔了。

陳禾一開始派上魏渡,直接就把薛遠心態給打崩了。

等顧知歡上場的時候,面對一個心態崩掉的薛遠,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而以樓誠的實力,說實話,他本來是不如薛遠的,可薛遠心態炸裂之後,樓誠硬生生跟他拼了個險勝。

蕭基摘下了頭上的黑色鴨舌帽,露出有些英俊可總是不愛笑的臉。

他想過薛遠會輸給魏渡,但一定是穩贏樓誠的。

至於能不能贏下顧知歡,蕭基並沒有那麼看重。

畢竟冷靜下來再看,薛遠和樓誠才是一個起跑線的人。

沒有人會真的以為薛遠可以戰勝魏渡。

結果被陳禾這麼一折騰,薛遠一場都沒有贏。

陳禾勾起唇,露出一個頗具個人特色的假笑:“至少薛遠熱度已經上來了。”

和璀璨不同,鏡花水月更看重選手的商業價值。

很多時候,實力強的選手商業價值不一定高。

蕭基冷哼一聲:“各取所取而已。”

“既然是各取所取,那你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小心點了。”陳禾摸了摸下巴:“我還沒有考慮好,在你身上取點什麼好。”

蕭基臉色僵住了。

被陳禾惦記絕對算不上什麼令人舒心的事。

更何況她後面還有一個魏渡。

陳禾聳聳肩,離開了鏡花水月的休息室。

搞定了薛遠這件事,一群人自然是要慶祝一番的。

陳禾把以前璀璨的老隊員都拉出來了。

顧知歡和他們還算熟悉,因此晚飯的氣氛熱鬧異常。

大家在“不是我灌死你”就是“你往死里灌我”的氛圍中醉成一片。

顧知歡本來還想試圖從酒局中逃出來,卻被陳禾眼尖地抓住,沒多久,顧知歡就徹底淪陷了。

最後顧知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的包廂起來的。

周圍全是醉醺醺的人。

顧知歡看了看時間,凌晨五點。

她想了想,捂着腦袋去衛生間洗了個臉,頂着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打車回了自己家。

回去之後,顧知歡洗漱完已經快天亮了。

她又在床上睡了一覺。

夢裡不知為什麼,自己和莫憑欄之間的紅線斷了,莫憑欄氣勢洶洶地買了一萬根紅線,把她捆成了一個粽子,扔在鍋里,燒開了水。

顧知歡掙扎着醒過來的時候,在床上坐了半天,總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夢了。

她大概是餓了。

肚子發出了不滿的抗議,顧知歡裹着棉服去樓下吃了個午飯回來,在房間里晃了一圈,最後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電腦前。

還是玩會兒遊戲吧

屁股剛一坐下,顧知歡的手機就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