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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質疑我的真誠?”顧知歡問。

陳博嚴肅地道:“我只是在害怕,他一碰你,你就興奮得忘了自己究竟姓誰名誰。”

畢竟他現在可是和顧知歡一條船上的人。

陳博可不希望顧知歡反倒被韓越套路進去。

顧知歡神色一肅:“怎麼會。”

“那你發誓,韓越親你的時候,你絕對沒有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更沒有情不自禁地伸舌頭!!!”陳博盯着她。

顧知歡被盯得一陣心虛。

總覺得自己昨天和韓越親吻的時候,陳博就在旁邊目睹了全程一樣。

不過,顧知歡是不可能在陳博面前露怯的。

她老神在在地冷笑一聲:“根本沒有的事,就算是有,那也是裝的。”

陳博這才放過她。

門外,一道身影悄然離去。

顧知歡低頭繼續研究蜘蛛的零件。

陳博蹲在她旁邊看着:“要是修不好,怎麼辦?”

“讓陳全再送你一台。”顧知歡說。

陳博瞪大了眼:“我覺得他會殺了我。”

顧知歡淡定地道:“你讓不讓他送你,他都會殺你,不如臨死之前再坑他一台機甲。”

陳博從椅子上跳下來:“我死了也會拉着你墊背!”

“墊背是不可能墊背的。”顧知歡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每年給你上香倒是可以。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機甲,等你死了,我燒給你。”

陳博被她認真的樣子說得心裡發虛:“知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陳全終於要對我動手了嗎?媽的,我就知道來沃頓星准沒好事。”

顧知歡輕笑一聲:“在zhèngfǔ待得如何?”

“睡得挺香的。”陳博提起這個就很忐忑:“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說我要展示一下我的才能,讓陳全看到,他說不定就捨不得殺我了。”

顧知歡頭也不抬:“死的快的,都是聰明的。”

“比如……”陳博從顧知歡的話中聽出了幾分未盡之意。

顧知歡避而不談:“陳是非也在zhèngfǔ吧。”

“嗯。”陳博眉飛色舞地談道:“他跟我一樣,就是個混子,不過我爹沒有他爹命好。”

“你覺得你跟他誰更混?”顧知歡問。

陳博想了一會兒:“他吧。”

顧知歡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努力點,把他搞下去。”

陳博欲哭無淚:“陳是非已經很過分了,他昨天居然讓周正給他倒水,熱了不要,冷了不要,把周正氣得吐血。我覺得我不行。”

“那你下次試試讓陳是非給你按摩。”顧知歡道。

“……”陳博怔住:“你怕是想我死。”

有顧知歡幫助折騰機甲的維修工作,陳博放心大膽地去上班了。

顧知歡待在房間,倒也哪裡都沒有去,就真的在專心致志地弄“蜘蛛”。

虞淵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主,他想方設法地要撬開顧知歡的嘴。

“主人,你真的不擔心陳全嗎?”

“他活得好好的,我幹嘛擔心。”

“他活得越好,你和陳博越不好啊。”

“放心,還早。”顧知歡說。

虞淵擔憂地道:“主人,不如我給你講講未雨綢繆的故事吧,傳說中,在武王滅紂後,封管叔、蔡叔及霍叔於商都近郊,以監視殷遺民,號三監,武王薨,成王年幼繼位,由叔父——”

“你很閑?”顧知歡道。

“我只是寂寞。”虞淵嘆了口氣:“跟着前主人的時候,我上戰場,殺仇敵,令無數星際海盜聞風喪膽,可是跟着主人你,我每天都在修機甲。”

“所以陳安死了,我還活着。”顧知歡淡淡地道。

她戴着一個工作用的眼鏡,將幾顆細小的螺絲擰到機甲零件上。

這個過程極其繁雜,陳博昨晚就是亂擰了一通,才把零件搞得亂七八糟的。

虞淵沉默半晌,才出聲道:“我不想再換主人了。”

“不會。”顧知歡微微一笑。

她平日里笑起來總帶了幾分不正經,很少有如此恣意的時刻。

虞淵一時間看傻了眼。

“我在等一個時機。”顧知歡跟虞淵解釋道。

虞淵思索片刻:“不是太懂。”

顧知歡耐心地將最後兩片零件拼湊在一起,固定好,檢查無誤後,摘下眼鏡。

“沃頓星,平靜太久了。”顧知歡緩緩說道。

越是平靜的湖面下,越是藏着迅猛的暗涌。

身體衰敗的陳全。

無所事事的陳是非。

被放逐到m86星的陳博。

看上去是被縱容實際更像擋箭牌的韓越。

還有掌控着大半個zhèngfǔ的周正與一直跟韓越爭鋒相對的江雲鶴。

這一群人聚在一起,居然風平浪靜了如此之久。

屋外,層層疊疊的烏雲越積越厚。

空氣里氤氳着薄薄的水霧。

“主人,要下雨了。”虞淵知道每天下午,顧知歡都會去找韓越。

沃頓星的天氣都是人造的。

氣象局掌握着溫度、氣候的變化。

顧知歡掃了一眼漫天烏雲,眉頭輕蹙:“我討厭下雨。”

“好的,主人。”虞淵說完,沒一會兒,烏雲已經散去。

暖暖的陽光撒了下來。

顧知歡側頭:“你已經入侵了氣候局的系統?”

“是的,主人。”虞淵滿臉寫着快來誇我。

顧知歡看了他許久,才說道:“你是真的閑。”

“……”

無福敲門走了進來:“顧將軍,外面有個從白宮過來的護衛找你,說是陳博讓你進宮一趟,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自從來了沃頓星之後,無福成天走在提心弔膽中度過。

顧知歡訝異地挑了挑眉頭,站起身來:“我去看看。”

門口只有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護衛。

顧知歡上了他的機甲。

“陳博犯事了?”沒有無福在,顧知歡也不用顧忌太多。

否則要是無福聽見,指不定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沒有。”護衛看上去不太擅長言辭,表情有些冷硬。

大半個頭都包裹在銀白色的頭盔裡面。

“那他叫我過去做什麼?”

“……他沒說,只是讓我過來通知顧將軍。”護衛硬邦邦地道。

“通知?”顧知歡玩味地勾起了唇。

她單手扣着指尖上的虞淵,沒有再說話。

給陳博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除非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