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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心腸歹毒

今日發生的事情,當珠也是生氣的,但她更多的,還是擔憂,更不要說先前還有沅壽那一樁。35xs

那頭魏鸞吩咐完了孫喜,叫他退下去,當珠還是送了他到月洞門外的。

這會子轉頭回來,魏鸞就歪在春藤椅上,尤珠替她捏着肩膀。

她三兩步近了前:“姑娘真的要查下去?”

“那會兒你在小月洞門外的,周太醫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魏鸞眼皮都沒翻一下,張了口只問她。

聽是自然聽見了的

那番話入了她的耳中,她也是膽戰心驚。

平日里姑娘總說她傻乎乎的,可她不是是非不分,更不是什麼都不懂,大多的時候,她只是想把姑娘服侍好,她做奴婢的,把主子服侍好了才是本分,餘下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她不想摻和,也不願意多想,橫豎同她是沒有關係的。

她從小就跟着姑娘了,姑娘也不是拿她當奴婢看,說句高看自己的話,她和尤珠是一樣的人,在姑娘眼裡,都是當姐妹看待的,只是主僕的名義壓在前頭而已。

她沒有害人之心,別人也別惦記着來害她,到什麼時候,姑娘都會護着她。35xs

這會子當珠索性上前去,蹲身在春藤椅旁,正好魏鸞的手垂放在旁邊兒,她小手往上一搭,就覆在了魏鸞的手背上。

魏鸞覺得手背上有了溫度,當珠的手心是滾燙的。

她這才睜開眼,入眼是當珠滿臉的擔憂。

丫頭眼中的憂心忡忡真是藏也藏不住。

魏鸞長嘆一聲:“怕我得罪上房院?”

當珠想點頭,又止住:“這不是得罪不得罪的事情。姑娘不是總說,家宅安寧才是最緊要的,一家人在一起,不能鬧的四分五裂,老爺和大少爺總在外奔波,忙着家裡的生意,這麼大的家業,內里不能亂了套嗎?姑娘如今叫孫喜去查上房院,話里話外矛頭直指沅壽”

說起沅壽,她又想起先前的事情,眉頭越發往一處攏了起來:“之前姑娘和沅壽置那份兒氣,我瞧着就不好。那是夫人打揚州帶來的陪嫁,姑娘這麼不給她留面子,不是活打了夫人的臉嗎?”

“當珠,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知道,昔日我說給你們聽的那些話,你全都聽進去,也都記在心裡頭了,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魏鸞抽回自己的手,反手又拍了拍當珠:“是她們要害我在前的。35xs當從我挨打那一次,到如今,我忍讓的也夠多了。當初黎晏只是發落了一個陳平,便不了了之,母親心懷感念了嗎?她有想過這家宅和睦嗎?”

她一面說,一面嗤笑出聲來:“她要是想過,就不會有之後這種種。”

當珠覺得這樣總歸是不妥,還想說什麼,後頭尤珠叫了她一聲:“姑娘這樣做,總有姑娘的道理。前頭的話,姑娘也與我說了些,你可是把周太醫的話全聽進耳朵里的,這會子怎麼轉不過彎兒呢?夫人這一病,是叫周太醫給攔住了,不然真驚動了外頭的大夫,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這豈不是把大姑娘也牽扯進來?”

“可”當珠覺得話不是這樣說,擰着眉反駁出聲,“可到底沒驚動了外面的大夫,況且夫人也不是不知道的,近些時日,周太醫每日都到府上來,這個時辰,是一定在西院診脈的。她這時辰病倒,有姑娘在,一定叫人去請了周太醫來,怎麼會驚動外頭大夫?”

“二少爺不是就”

“你們兩個吵什麼呢?原本,她也不是這樣的心思。”

魏鸞聽她們兩個要起爭執,吵得她頭疼,便點了點身下春藤椅,發出兩聲悶響,又啟唇呵住了她二人所有後話。

章氏未必要把姐姐一同拉下水,這其實就是個疑影兒罷了。

不管怎麼說,叫她有罪說不清,就已經足夠了。

其實尤珠沒說完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那會兒在上房院時,魏子衍不就叫囂着要請外面的大夫入府再來請脈嗎?

不過那時候,是姐姐攔下了不許,說再請了外頭大夫來,給齊王府知道了,豈不是他們魏家眼裡沒人嗎?周太醫親自來診過脈說無大礙,也開了方子煎了葯,一轉眼,魏家還要派人再去請大夫,這不是擺明了信不過周太醫醫術?

其實眼下想明白這一層,魏鸞倒覺得,未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環套這一環的詭計。

章氏自己不鬧,沅壽也沒鬧,橫豎魏子衍一定會鬧,而周太醫看過了,她們姊妹在家中,便一定會開口阻攔,姐姐是嫡長女,爹和大哥不在家中,魏子衍又一向不成事,底下的人自然聽她的話辦事。

如果將來再鬧起來,翻出這段事,說起是先吃壞了東西在前,那姐姐之後開口攔阻,不許外面大夫再來請脈的行徑,就會變得可疑起來。

周太醫醫術高超,可畢竟是齊王府的人,凡齊王府出來的,有哪個是不看着魏鸞面子說話辦事的?

就是當時看出了端倪,事關魏家內宅,他一定不會多說,可其實保全的,不仍舊是魏鸞姊妹?

念及此,魏鸞不由倒吸口涼氣。

她騰地坐起身,趿拉着繡鞋就要啊下春藤椅,可人站起來沒走出去兩步,魏子期已經黑着臉進了院門,瞧見她行色匆匆的模樣:“又這樣着急忙慌的,還想做什麼?”

魏鸞一時怔在原地,看着魏子期,慢慢的變了臉色。

魏子期走近時,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說的有些重。

他拍了拍腦門:“今日鋪子上的賬目出了錯,我處置了大半天,剛回了府,聽底下的奴才說齊娘在尋我,我見了齊娘,就聽她說了今日家裡發生的事,方才又見你神色慌張的樣子,一時氣勁兒衝上了頭,說話重了些,你別怪大哥。”

他都這樣服軟賠禮了,魏鸞還能說什麼?

但那句話,帶着明顯的詰問和不信任,到底還是刺痛了她的心的。

其實這麼久過去了,大哥和姐姐,一如既往的不信任她吧?

魏鸞平復了下心緒:“沒事,原也就是我不小心,才會闖了禍,又給大哥添了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