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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兩,她怎麼不去搶呢!

紀葳生和李氏算是明白了,紀顏寧根本就不想交出青雲硯。

“寧姐兒,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紀葳生的語氣弱了下來,語重心長一般說道,“若是三叔得以升遷,對於紀家來說是件好事,寶昌記要想走的更長遠,若是沒有士族的庇護,只怕寸步難行。”

在紀葳生眼裡,紀顏寧不過是姑娘家,那寶昌記嚇唬她幾句便就識趣了。

紀顏寧卻是笑了:“我可等不到三叔壯大到可以庇護寶昌記的那一天了。”

紀葳生的臉色猶如吞了蒼蠅一般難看,他沉聲道:“你真的不願意把青雲硯給我?”

“我怎麼會不願意呢?”紀顏寧一臉的無辜道,“我說過了,只要你們把單子上的東西湊齊了給我送回來,或者還我一萬五千兩,這青雲硯可以給你們。”

一萬五千兩換一方硯台,他紀葳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這麼做。

“好,很好。既然你對我們三房如此防備,就當我紀葳生沒有你這個侄女!”紀葳生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盯着紀顏寧說道。

紀顏寧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似乎對他說的話一點都不上心。

原本還想着紀顏寧能夠挽留他,沒想到竟然換來了這樣的態度,在一個小輩面前失了面子,紀葳生臉色暗沉,甩了袖子徑直往外面走了出去!

李氏恨恨地看了紀顏寧一眼,可是心中又頗為不甘。

就這樣和大房決裂,他們三房若只靠紀葳生,以後的日子可沒有從前那麼好過了。

然而她還能怎麼辦,紀顏寧這隻狐狸是鐵了心不讓別人染指她的東西,就連老夫人和二房的人她都能如此決絕地割捨,他們不過是庶出的三房而已,在這隻狐狸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到自己被她擺了一道,如今三爺的開罪了侍郎大人,只怕以後日子更加艱難了。

在心中暗暗咒罵了紀顏寧一頓,她快步跟着紀葳生離開了西苑。

吳管家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紀葳生夫婦怒氣沖沖地往外面走了出去,見到他的模樣,眼神里滿是厭惡,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看這形勢,吳管家知道大小姐又將他們氣得不輕。

自從大小姐醒過來之後不過一個多月,這紀家儼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紀家。

老爺在的時候,對老夫人和二房三房還是諸多縱容的,可是大小姐卻是全然不顧這些,彷彿只要不合她的心意,她總會有辦法將人收拾得服帖。

吳管家心中這般想着,已經走進了院子。

“大小姐。”吳管家朝着紀顏寧行了一禮。

紀顏寧抬眸,看着他:“吳管家來得正好,我之前讓你安排下去的那幾個人如何?”

吳管家如實稟報道:“確實都是可用之材,而且踏實肯干,只要再過些日子熟悉事務,都是不錯的好手。”

“那便好。”紀顏寧道,“隨我來書房。”

她起身往書房而去,吳管家跟在她的身後。

紀顏寧在書房的架子里拿出了冊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這些日子整理出來的新條規。”紀顏寧說道,“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我威懾住了他們,目前不會有人太過猖狂,但不能一直壓制他們,他們心裡也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為了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寶昌記做更多,所以定製了這些新的條規。”

吳管家將不拿冊子那起細細的看了起來。

上面寫了些獎勵的制度,將寶昌記名下的每個分部劃分了等級,若是分部達到了平均以上的成績,本月則會有工錢提升。而且各類的辦法以及考核都寫得很是詳盡。

吳管家越看越是覺得吃驚,他完全想象不到能寫出這些東西的會是大小姐。

“這些……都是大小姐想出來的?”吳管家抬眸問道。

紀顏寧說道:“不光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以前父親母親在的時候他們曾討論過,不過那個時候還尚未成熟,所以並沒有實行,我只是簡單地將他們說過的東西整理了一遍而已。”

吳管家在寶昌記也有些年頭了,對以前的紀顏寧也是有所熟悉的,若是說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只怕他會驚詫不已。

反正紀亭生夫婦已經不在人世,也無法找他們出來對峙。

聽得紀顏寧這麼解釋,吳管家倒是覺得理所當然,雖然大小姐御下手段不錯,可是怎麼說以前她沒有正式接觸過寶昌記的生意,若是能想出這些主意,當真是奇怪了。

吳管家說道:“這些都是不錯的方法,我回去再根據寶昌記名下的各分部再斟酌一下,--

然後找各大管事商量商量,將最後商定的內容給大小姐頂奪。”

“辛苦吳管家了。”紀顏寧道。

吳管家笑道:“大小姐這是哪裡的話,這些日子大小姐定然也下了不少的功夫,若是這新的條規在寶昌記推行下去,會省事許多,為了工錢獎勵,他們會認真起來的。”

紀顏寧道:“希望如此吧。”

吳管家說道:“對了,城外的莊子那邊管事說想見大小姐一面,說是莊子上的蠶絲有些問題想請小姐定奪。”

紀顏寧微微蹙眉,這樣的事情來找她定奪做什麼?

看着紀顏寧的神色,吳管家說道:“負責那個莊子的是劉管事,是二爺引薦入寶昌記的,不過做事一向穩妥,沒出過什麼大問題。”

紀顏寧思忖半響,說道:“看來有些人等不及要動手了。”

吳管家微微一怔,隨即道:“若是對小姐不利,讓老奴前去處理便是。”

“罷了。”紀顏寧說道,“趁早把爛根拔了,也早些安心。”

吳管家道:“那老奴下去安排,明日讓護衛一同前去。”

紀顏寧點了點頭,並沒有異議。

以韋氏的性子,絕不可能就此作罷。

眼看着寶昌記在眼前卻拿不到手,她怎麼會甘心?

再說紀葳生回到院子之後,將紀瀾和紀筱雲都訓斥了一頓,特別是紀筱雲,從紀顏寧那裡拿了假的硯台來糊弄他,竟然沒有說實話。

紀筱雲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一直以來她都是父親心中的寶,疼還來不及,還是第一次被罵得如此之慘。

受不了委屈的她怒氣沖沖又想去大房找紀顏寧的麻煩,結果吃了頓閉門羹,便在院子門口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

紀顏寧不去理會她,她哭的嗓子都啞了都不見有人搭理她,便只能憋着一肚子走了。

第二日,紀顏寧帶着護衛往城外的莊子去了。

這是紀顏寧第一次出江州城,馬車的隊伍緩緩地向前行進着,紫玉微微掀起帘子,朝着外面看了過去,新奇不已。

她從小就在府里當丫鬟,是陪着紀顏寧一起長大的,雖然可以出府,但無非就是在城內買些東西,連出個城都很少,除非是小姐出門踏青或者去寺中上香帶着她。

“到莊子還有半個多時辰,你一直看着外面也不嫌累得慌。”紀顏寧見她如此興奮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意猶未盡地看着外面,便開口笑道。

紫玉笑嘻嘻道:“這馬車穩當,坐着不累。”

紀顏寧的目光瞥到車窗外的景色,看着像是正在山中的路。

她對紫玉說道:“待會兒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待在馬車裡別出聲便是。”

紫玉不解,但是並未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姐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果然沒有過多久,狀況出現了,馬車停了下來。

“大小姐,前面有一棵倒下的大樹擋住了去路。”護衛上前稟報道,“小姐先在馬車裡等候一會兒,我們先去把路給清了。”

“好。”馬車裡的紀顏寧開口道。

帶頭的護衛點了兩個人在馬車旁護着大小姐,其他的人去清路。

只是正在眾護衛在搬開路中央倒下的樹時,一堆人馬悄悄地從山林里漸漸地朝着馬車裡靠近。

“啊——”只聽到慘叫兩聲,站在馬車旁的兩個護衛被突然被從山裡竄出來的箭倒在地上。

正在清路的眾護衛們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兩面的山上竟然衝下了幾十個蒙面人!

“保護大小姐!”帶頭的護衛一驚,抽出劍來往後跑了回去。

而此時蒙面人已經將馬車圍住,幾個蒙面人上前,一掀開馬車的帘子,突然一陣白色的藥粉末撲面而來,讓他們睜不開眼睛來,一時站不穩倒了下去。

後面的蒙面人蹙眉,只當是閨閣小姐的伎倆,他上前掀開馬車簾,正想拔刀往裡刺,那粉末再次撒了出來。

“啊——”那些被撒了藥粉的人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得慘叫起來。

幾個蒙面人將他們的老大扶了起來,這才看到,他們老大的雙眼已經緩緩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老大!你……”

還沒等那些山匪反應過來,他們的老大已經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雙眼還在不停得往外冒血。

其他的沾了粉末的山匪也統統倒下咽了氣,死相頗為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