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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紀顏寧的話,袁武擋在門口前,面無表情地對容澈道:“王爺還是回去吧。”

容澈衝著紀顏寧的房間里說道:“她若是不見,本王今日就一直守在這兒了!”

紀顏寧的聲音冷了下來:“你若是想守就守着。”

容澈上前兩步,想徑自闖進去,一把抓住了袁武的手臂,打算將他推到一旁,而袁武自然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出手和他打了起來。

在屋子裡的紀顏寧聽到房間外面的動靜,不禁蹙起了眉頭。

她不想再理會,轉身正打算回內室,可是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了容澈的一陣慘叫聲。

袁武不會把容澈給打傷了吧?

紀顏寧打開了門,看見容澈正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像是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她正要上前,袁武門旁說道:“屬下並沒有傷到王爺。”

紀顏寧頓住了腳步,緊蹙起了眉頭,轉身正欲關門。

容澈眼疾手快,急忙起身沖了上前,用整個身子擋住了門,他看着紀顏寧,說道:“我有事要問你!”

他卡住了門,紀顏寧就算是想關也關不上,所以看着他,正色說道:“有事可以讓人傳話或者送信過來,非要見我的話可以等明日,現在天色已晚,王爺擅闖我的閨房已是不妥。”

容澈見她眉眼之間起了怒色,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鬆了手,問她:“那我明日再找你。”

紀顏寧見他終於老實下來,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不少:“既然你已經在這兒了,有什麼事情就快些說,省得明日還要麻煩一趟。”

她看了一眼袁武,示意他退下。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容澈很受傷。

紀顏寧道:“有事快說!”

容澈道:“你今日是不是去見沈青逸了?”

聽着他這一副質問的口氣,紀顏寧有些不解:“我去見誰,應該礙不到殿下吧?”

他這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自己?

容澈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都和他退親的了,為什麼還要和見面,難不成還想嫁給他嗎?”

紀顏寧簡直要被他氣笑了:“誰說退親就不能見面了,更何況我要嫁誰與王爺無關,王爺未免管得太寬了!”

“自然是與我有關的。”容澈說道,“我要娶你。”

紀顏寧微怔,耳朵不覺有些發熱,她道:“我可沒有答應要嫁給你。”

容澈道:“我明日就讓人來提親。”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手臂卻被紀顏寧拉住。

“你不要意氣用事!”紀顏寧道。

容澈身為王爺,若是來柳府向她提親,恐怕舅舅未必會拒絕,就算是舅舅拒絕了,他說不定還會想其他的法子。

容澈沒有轉身,說道:“我可沒有意氣用事,不然你要是答應嫁給沈青逸怎麼辦?”

“我沒答應他!”紀顏寧道。

容澈聽到她的話,這才轉頭過來認真地看着她:“真的?”

紀顏寧看見他這副孩子心性的模樣,心中明明知道是中了他的計,可是不知為何卻沒有生氣,反倒是輕笑出聲。

她清亮的眸子看着容澈,隨即點了點頭。

容澈反手握住了紀顏寧的手腕,將她朝着自己拉進了半步,緊緊地看着她的眼睛:“嫁給我可以嗎?”

紀顏寧搖了搖頭。

容澈心中有些失落,不解道:“你心中定然是有我的,為何不肯答應?”

紀顏寧說道:“對於你,我只是不討厭而已。”

她說得是實話,容澈雖然是皇室中人,是先帝的兒子,但是她對容嶙的恨還不至於遷怒到他的身上,可是若論感情,她覺得談婚論嫁,未免想的有些遠了。

她好不容易在柳府站穩了,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可不想再落入其他人的視野之中。

相比起之前她的排斥,容澈如今覺得這句“不討厭”已經很不容易。

他道:“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的!”

說完這句話,衝著紀顏寧笑了起來。

容澈劍眉星目,稜角分明,平日里笑起來總是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如今看來,倒有幾分傻氣。

紀顏寧眼角有着淺淺的笑意,明明是個王爺,卻像是個無賴一般沒個正形。

她說道:“下次不許再這樣擅闖我的房間。”

“那我去你的書房等你。”容澈商量道。

紀顏寧:“隨你。”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回了房間,將門關上,不一會兒就徑自熄了蠟燭。

容澈手中還殘留着她手中的溫度,在房門前站了許久,等到飛鷹上前輕喚了他兩聲,他垂眸一笑,這才離開院子。

回到房間里的紀顏寧卻是久久未曾睡下,原本清明的腦子被容澈這麼一鬧,似乎有些遲鈍起來,明明在想如何要繼續對付胡勇,可是總是會忍不住想到容澈那張沒心沒肺的笑顏。

她輕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難得的沒有做噩夢。

到了四月的時候天氣已經很暖和了,着裝也變得輕便起來。

雖然天氣便好了,但這反覆的氣溫卻容易讓人生病,聽聞白馬寺的兩位師太都染了風寒,卧病在床,元老夫人便讓元嬌嬌帶着大夫和藥材前去探望。

元嬌嬌便尋了紀顏寧一同前去。

不過近日的長安城內似乎查得有些嚴,街上就有不少官兵時常巡查着。

元府的馬車緩緩地到達了城門口,只見那城門也有不少的士兵把守着,將進出的行人都仔細盤問着。

紀顏寧將車窗的帘子撩起,往外看了過去,見這場景便知道許是在追查什麼逃犯,不過這些與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便又將帘子放了下來。

元嬌嬌朝外面看了一眼,對紀顏寧說道:“以前官府的人抓我的時候,也是這個架勢。”

紀顏寧秀眉一挑,突然想起了元嬌嬌以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梅花神偷,想來那些被她偷過的人家定然會氣急敗壞,能讓官府有這樣的架勢也不足為奇。

她問道:“那你是如何躲過追查的?”

元嬌嬌勾唇一笑,說道:“對我這麼聰明又富有經驗的人來說,這樣的盤查實在有些不值一提,因為我會偽裝。”

她們正說著話,馬車已經來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士兵們例行檢查,見是元府的馬車,倒是沒有懷疑,查看了一下便放行了。

“像我們這樣的馬車,他們一般不會為難,只要表明了身份,就甚至都不用一一盤查就可以隨意進出城門。”元嬌嬌說道,“偽裝成丫鬟跟在馬車後一起出城,那些士兵也鮮少會發覺。”

紀顏寧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元嬌嬌又道:“當然像是那些有身份的府邸出來的馬車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碰上的,大多數時候我都只能偽裝成那些不起眼的弱者,比如裝成瘸子啞巴或者有身孕的老寡婦之類的,都不在話下。”

紀顏寧道:“若是碰上眼尖的人,只怕這些小把戲還是騙不了人的。”

元嬌嬌撇嘴道:“我偽裝的一般都看不出來像是假的。”

她說著掀開了車窗的帘子,微微探出頭朝着馬車後看了過去,見到行人中正好有一個瘸子,她笑道:“我裝出來的就跟他現在的……不對,那個人是個假瘸子!”

元嬌嬌後面的那句話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因為她發現那個“瘸子”的目光也朝着她看了過來,露出了一絲狠厲的神色。

馬車如今是剛出了城門,那個瘸子似乎也順利混了出來,元嬌嬌下意識閉嘴了。

她的聲音不小,所以守在城門外的士兵似乎也聽到了她喊出來的那句話,目光在人群中尋找着那個假瘸子。

她立馬將帘子放了下來,心虛地轉頭對紀顏寧說道:“顏寧,我好像惹上了一個麻煩。”

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她這樣說出來他的秘密,說不定男人會懷恨在心。

紀顏寧一直在她的身旁坐着,也猜出了個大概。

可是還沒等她說話,馬車後面的人群之中似乎已經騷動了起來。

紀顏寧立馬對車夫說道:“快走!”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慘叫聲,似乎是車夫摔下了馬車上的聲音!

紀顏寧和元嬌嬌相視一眼,正打算掀開馬車的帘子,突然之間聽到一聲馬的嘶叫聲,她們的馬車已經飛快地奔跑了起來,而馬車裡的兩個女人未坐穩,差點摔倒在一起。

“有人搶了我們的馬車。”元嬌嬌咬牙切齒的說道,用手將紀顏寧扶穩。

元府的下人們被這一幕嚇得剛反應過來,連忙去找護衛和士兵去追馬車。

紀顏寧倒是沒有立即用毒針,畢竟可能是官府追查的犯人,若是就這樣死在她的毒針之下,解釋太過於麻煩。

所以她只能等着袁武追上來。

段無瑕此時有些無語,原本他正悄悄地跟着那個假瘸子,想暗查他的身份,沒想到居然被元嬌嬌一聲吼給攪和了!

而守城門的士兵想去查那個假瘸子更是驚擾了他和他的同夥,很快就搶下了元府的馬車打算跑!

他只能追上前,不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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