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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郎盯着應文煦,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怎麼回事?”馮成已經站在了房間的門口,看着院子里的人,臉色沉了下來。

剛才的吵鬧聲已經把他鬧醒了,如今看到院子里亂糟糟的一片,又見女兒似乎是受了委屈,他怒氣已起。

李大郎看見馮成,急忙上前道:“伯父,你醒了?”

馮成並不待見他:“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侄兒。”

李大郎三十歲左右,比馮黛的年紀還要大了十幾歲,他居然還叫馮成伯父,也真是臉大。

馮黛快步上前扶住了馮成:“父親,你怎麼出來了?”

馮成如今已經好了許多,面色已經漸漸好了起來,除了不能幹重活,身子到底還是不差的,如今站在屋子門口,看着李大郎,他沉下臉來。

“我若是不出來,還不知道女兒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呢!”馮成看向了李大郎,不客氣地說道,“李大郎,我是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李大郎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聽馮成這樣說話了,他上前道:“馮伯父,你可誤會我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們家好嗎?你們現在都這樣了……”

應文煦不想再聽他廢話,這樣的無賴和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他上前一把抓過李大郎的肩膀,將他轉了過來,揮手對着李大郎的臉就是一拳。

李大郎身體比應文煦的還要高壯一些,他這一拳打下去,李大郎整個人踉蹌了好幾步,差點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站穩,應文煦已經再次衝上前,和李大郎廝打了起來。

李大郎根本就是應文煦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應文煦給打趴下了。

“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敢過來打擾他們,我不會客氣!”應文煦警告他說道。

李大郎被揍得鼻青臉腫,看着應文煦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

“你給我等着!我在刑部可是有人的!”他朝着應文煦吼道。

應文煦冷哼一聲,沒有接他的話,但是看着他的表情,並不懼怕。

這長安城裡達官貴人真是一抓一大把,隨便惹上一個就不知道是個什麼身份,李大郎看着應文煦這副沒有,分明就是不把刑部放在眼裡,咬牙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馮宅。

看見這個無賴終於走了,馮家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丫鬟急忙將大門給關上了。

馮黛低着頭,對於剛才的事情有些無力,臉色也有些不好。

應文煦走了上前,對馮成和馮黛說道:“你們放心吧,有了這次的教訓,他不會輕易找上門來的。”

馮成打量着眼前的應文煦,長得是一表人才,言談舉止皆不凡,看起來倒是十分的順眼,只是他疑惑道:“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一直忙着對付李大郎,馮黛還沒給父親解釋應文煦的事情,她說道:“這是紀姑娘的朋友,剛才有人在似乎在追他們,紀姑娘就拜託我先照顧着這位公子。”

“原來是紀姑娘的朋友。”馮成對於紀顏寧還是很感恩的,聽到是她的朋友,態度終於緩和了下來。

應文煦拱手道:“打擾你們了。”

馮成道:“不打擾,你幫我們趕走了李大郎,我還要感謝你才是。”

“舉手之勞。”應文煦說道,“對於這樣的無賴,態度還是需要強硬些才是,不然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馮黛輕嘆一口氣,說道:“他的妹妹是刑部司典的小妾,只怕在這裡受了氣,我父親的職位怕是不保了。”

他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吏,家中也沒有什麼有權勢的親戚,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能忍氣吞聲。

馮成卻道:“就算是不在刑部當差了,我們父女又不是活不下去,若真讓你被那無賴纏上,爹爹才會後悔一輩子。”

應文煦微微蹙眉。

就在他們正在談話之時,大門再次被敲響了,不過和剛才李大郎粗魯的拍門不同,這次確實輕輕叩響的。

丫鬟走到了門後,問道:“誰啊?”

門外的聲音道:“來找我們公子的,請開開門。”

丫鬟把門給打開了,外面站了兩個護衛模樣的人。

他們走進了院子,走到了應文煦的面前,說道:“公子,大小姐讓我們接你回去。”

應文煦點了點頭,又轉頭對馮黛說道:“多謝馮姑娘,你要保重自己,生活不是忍就能過下去的,你要對自己好一些。”

馮黛聽了他的話,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暈,頷首道:“我知道了。”

應文煦對着馮成行了一禮,轉身和那兩個護衛離開了。

看着應文煦離開的背影,馮黛感覺臉色有點發燙,隨即低下了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衝著應文煦說道:“公子,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應文煦回頭,笑道:“叫我阿煦就好了。”

他是言煦,是應文煦,可是無論是哪一個名字都不能隨便對人說出來。

他很是喜歡紀顏寧喚他煦兒,因為這樣的稱呼,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無關家族糾纏。

看見應文煦的笑顏,馮黛竟是有些看呆了眼,這長安的世家公子不少,也不乏許多生得俊俏的,可是阿煦的笑顏猶如一陣春風,將她的心吹得有些暖暖的。

應文煦沒有再回暄王府,畢竟言徵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他也無需再出來作證了。

紀顏寧給他安排的兩個護衛將他帶回了紀宅。

暄王府里,將紀顏寧送回了柳府之後,秋鯉就已經將查到的資料送到了書房。

秋鯉查到的並不算是太詳盡,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年,而且又涉及到了謀反的罪名,許多人避之不及。

應採薇乃是當年應巍安太傅的嫡長孫女,又是太醫院院使的外孫女,傳聞聰慧非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知書達理,當年被稱為長安第一貴女,因為外祖的關係,小小年紀,倒是懂不少的醫術。

當年蘇貴妃也曾寄住在應家,和應採薇關係倒是不錯。

可惜隨着應家和樓家的覆滅,應採薇也死在了當年那場dòngluàn之中。

這是容澈所查探到的內容。

可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和言煦能有什麼關係?

他為何要問言徵應採薇的屍骨葬在何處?難不成……言煦的身世和應家有關係?

事情過去的二十年,他們這些小輩自然很難再還原當年的真相,再繼續查下去能查探到的也不多,還不如直接找知情的人一探究竟。

既然二十年前,應採薇曾是長安第一貴女,那麼皇后也應該認識她才對。

看來是時候找個時間問問皇后了。

ànshā應文煦的那些言府的士兵很快就招認了是張原所指示。

京兆府尹早就得了暄王的意思,直接帶着人去了張原的府上,可惜去晚一步,張原突發隱疾而亡,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傷口,也查不出像是中了劇毒的跡象。

這當然是紀顏寧的手筆,張原知道應文煦的身世,這樣的人就不能再留着。

回到柳府的時候,紀琅看見她一瘸一拐的模樣,起碼小跑上前扶住了她。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紀琅擔心地問道。

紀顏寧輕笑一聲,說道:“姐姐沒事,就是不小心扭傷了腳,幾個時辰就會好了。”

紀琅的小臉緊皺起來,一本正經道:“姐姐需當心些才是。”

看見紀琅這副小大人的模樣,紀顏寧倒是樂不開支,在紀琅的攙扶下她走到了院子里的小凳上,她用手指輕輕一點紀琅的眉頭:“知道了,你這個小大人。”

紀琅給紀琅倒了茶,遞上前給了紀顏寧。

紀顏寧看到紀琅,倒是想起了他現在在白鷺書院上課,而再過兩日便是鏡淵的生辰了。

她不知道這些年來鏡淵已經不過壽辰,上次無意之間和沈青逸說起還不小心暴露,按着沈青逸的性子,既然知道了自己恩師的壽辰,必定是會送禮的。

言徵的倒台,鏡淵功不可沒,可是自己又不能明目張胆地給他送謝禮,現在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紀琅,她倒是有了一計。

“後日便是你們院長鏡淵先生的壽辰,你與你的同窗好友可想到要送些什麼禮物給先生賀壽了沒?”紀顏寧問道。

紀顏寧這話倒是讓紀琅微微一怔,他沉吟片刻,說道:“可是學堂里好像沒人說起過這件事。”

“我也是無意之間聽旁人提起的,許是你們堂上的學生們剛入白鷺書院不久,不知道也是正常。”紀顏寧道。

紀琅點頭,眼睛轉了一圈,說道:“那現在我知道了,應該給先生備禮。”

紀顏寧點頭道:“如此倒是才合禮數,但是鏡淵先生高風亮節,想來是不喜俗物的,就算是你們願意送,他也未必會收。”

紀琅蹙眉:“那我還要不要送呢?”

紀顏寧笑道:“你可以和你的同窗好友一同商量商量,與其都分開送一些俗物,不如眾人一起給鏡淵先生一個驚喜。”

紀琅覺得自己的姐姐真的很聰明,聽了她的話,他鄭重地點了點頭:“琅兒知道怎麼做了。”

紀顏寧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輕地揉了揉紀琅的腦袋,眼角滿是笑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