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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紀顏寧的話,容澈微眯了雙眼。

“你只能是我的王妃。”他的語氣霸道而堅定,沒有一絲的猶疑。

紀顏寧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將手邊的葯都收進了藥箱之中。

她突然想起來容澈的皇鯉玉佩還在她的身上,便將那玉佩遞了上前,給容澈道:“物歸原主。”

容澈抬眸看着她,沒有接。

“本來就是給你的,你無需還給我。”他說道。

紀顏寧仍是看着她:“你就不怕我用你的玉佩給你惹出什麼麻煩來?”

容澈道:“既然給了你,就不會怕你惹事,只希望你在你需要的時候能夠幫得上你。”

紀顏寧將皇鯉玉佩收了回來,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東西我就留着了,不過錦鶴你可以讓他回你身邊了,我有自己的暗衛,用不着那麼多。”

容澈眼眸微閃,看着紀顏寧。

紀顏寧道:“還有就是嫌他礙事。”

“他武功不錯,辦事可靠,對你來說是一大助力。”容澈說道,“把他留在你的身邊,我更放心一些。”

紀顏寧道:“他是你的人,你自然對他放心。”

容澈點頭:“若是我沒有安排人在你身邊,我害怕你又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紀顏寧垂眸,她要做的事情,本來就是危險萬分,可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笑意斂了起來,目光認真道:“你早就應該知道的,我的目標,是容嶙。”

“我知道,你想殺了他。”容澈說道,“但我不明白。”

紀顏寧眸子里閃過一絲厲色,說道:“你不需要明白,我與他有着深仇大恨,我活着就是為了殺了他。”

她再次毫不掩飾自己的容嶙的厭惡與殺意。

容澈沉默下來。

“弒君乃是死罪。”紀顏寧說道,“我知道,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恨,只要能讓他死,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這樣的紀顏寧,就像是當初容澈在江州所看到那個冷漠疏離又狠毒的她,一模一樣。

紀顏寧繼續說道:“我怨恨皇族,所以我曾經不希望和你有任何的牽扯,但是命運總是出人意料,既然如今走到了這一步,遇上了你,我想過退縮,但是沒有成功。”

不得不說容澈真的是個十分纏人的男人,即便是她一次次的拒絕,他都沒有放手,才讓她下定了決心想和他在一起。

容澈握住了她的手,才發覺她的指尖發涼。

紀顏寧轉過頭看着他,認真地道:“你對我而言很重要,但是報仇於我更重要,二選其一,我會捨棄你。即使是這樣的我,你也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她就這樣看着容澈,想從他的眼裡看到一絲退縮,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離開他。

可是她更害怕容澈會退縮,會猶豫不決。

容澈輕笑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你別想讓離開。”他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

紀顏寧心中一跳,一時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容澈說道:“我並不贊同殺皇兄,但是你若非要這麼做,我不會幫你,只能保護你。”

身為臣子和容嶙的弟弟,他雖然覺得有時候容嶙做的不好,但是還不至死,他自然不能對皇帝下手。

紀顏寧聽着容澈的話,莫名的安心下來,對於她來說,這就夠了。

“要是你騙了我,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紀顏寧仰頭看着他,“我會跟你準備很多種毒藥,讓你一一嘗遍。”

容澈眼眸含笑:“我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那麼一天的。”

紀顏寧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說道:“明日少北就要攻打燕兵了,我回定北侯府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她說著開始將藥箱收拾起來。

容澈不解,問道:“現在就要攻打燕兵嗎?”

紀顏寧道:“本來少北確實是想趁着燕兵受了重創的時候乘勝追擊的,哪裡知道燕兵現在自己跳出來騷擾欒河附近的肇縣的百姓,所以少北才打算去將那些騷擾百姓的燕兵先收拾了。”

聽到紀顏寧的話,容澈卻是緊皺了起了眉頭。

他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卻一時想不出是哪裡有問題。

紀顏寧喊了護衛進來,提着自己的藥箱便回了定北侯府。

其實這件事不僅是容澈覺得奇怪,蕭少北也覺得其中蹊蹺。

肇縣隸屬於郢州,縣城在郢州城的東邊,在欒河的中下游,那裡水勢落差大,河流洶湧,而且兩邊有着不少崇山峻岭,極為險峻,一般來說,燕兵不會選擇攻打肇縣。

可是蕭少北卻收到消息說肇縣附近有燕兵出沒,肇縣的縣令一家被殺。

不過仔細了解過後,蕭少北覺得可能是燕兵在受了重創之後有些殘兵部隊想着從東邊突擊,或者是物資不夠,只能去掠奪肇縣的百姓。

無論是什麼情況,蕭少北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郢州城到肇縣的路途不算遠,蕭少北便派了手下的小將帶了一千多人馬過去,沒想到有去無回,這才引起了他的重視。

紀顏寧讀過不少兵書,但是真正的戰場於她來說太過陌生,自然還是沒有蕭少北這麼敏銳。

蕭少北當晚就帶着兵馬出了郢州城,帶了六千兵馬。

探子回稟說,肇縣的燕兵有兩千多,蕭少北不疑有他,畢竟來回幾天的路程而已,耽誤不了什麼事情。

紀顏寧在定北侯府,蕭少北的軍報並不會瞞着她,所以蕭少北啟程去肇縣之後,定北侯府的情報也會送到紀顏寧那裡。

如今暄王在城中養傷,蕭少北去了肇縣,燕兵丁振突然有了其他的動作。

趁着蕭少北不在郢州城,燕兵蠢蠢欲動,在欒河邊上似乎有着想攻打郢州的趨勢,丁振則是想親自帶兵迎戰,得到定北軍的其他將軍的反對。

即便是蕭少北不在,定北侯府的兵馬也不可能讓丁振驅使,更何況之前蕭少北已經了命令,不能輕易聽從丁振的安排。

可是沒想到,定北侯府那些中將一時之間全部吃壞了肚子,被人下了葯,根本無法出戰。

只要有個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誰動的手腳!

“大小姐!”袁武匆匆從外面趕了過來,走進了紀顏寧的房間,稟報道,“小侯爺在肇縣遭遇了伏擊!”

紀顏寧驚訝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袁武說道:“肇縣的路上埋伏了不少燕兵,可能早早就作了準備,不止之前線報上說的兩千兵馬,而是一萬多兵馬,只怕小侯爺不敵燕兵。”

紀顏寧道:“那還在等什麼!帶兵前去支援少北!”

袁武蹙眉道:“定北軍的十個中將,三個上將,全都中毒了,丁振一心想要拿下定北軍去攻打欒水河對岸的燕兵,營中暫時……無人能領兵。”

紀顏寧微眯起眼睛,聽着這些信息,腦子裡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看過地圖,肇縣地處偏僻,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儘管那裡只是個小縣,但是想要抵禦燕兵的攻擊,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內部有姦細與燕兵聯合起來。

而且這個姦細有一定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之中殺了肇縣的縣令。

紀顏寧沉眸,定北軍的將軍們在這個時候都中了毒,而丁振卻一心想着要吞下定北軍去攻打欒水上游的燕兵。

“砰!”的一聲,紀顏寧握拳咬牙捶了一拳桌子。

“丁振這個混蛋!”她怒道,“居然真的敢跟燕兵勾結!”

袁武聽了紀顏寧的話,沉思片刻也反應過來了。

之前去侵擾肇縣的或許根本就不是燕兵,而是丁振的丁家軍!不僅把燕兵放過了河岸,還將蕭少北引去肇縣,調虎離山,將要在路上伏擊蕭少北,自己反而可以手握定北軍去殺退上游的燕兵,以此來邀功解除自己的危機!

這一招可還真是陰險無比!

紀顏寧顧不了太多,讓袁武立即將她的護衛召集起來,自己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隨即出了定北侯府。

“小姐,你要去哪裡?”鶯兒看着紀顏寧這急匆匆地模樣,正想跟上前。

紀顏寧看了一眼鶯兒,說道:“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她留下這句話,直接踏着鐵鉤翻身上馬。

帶着人立馬朝着軍營里而去。

此時的定北軍軍營內也亂成了一團,丁振召集丁家軍和暄王府以及定北侯府的人馬。

定北侯府的人有些不樂意,怨氣衝天,但丁振已經處理了兩個不聽話的百夫長,放言若是誰再不識趣,只有死路一條。

在軍營里,丁振乃是二品振國將軍,若是沒有蕭少北和皇帝的命令,其他定北軍即便是不服,也不能拿他如何。

紀顏寧帶着護衛來到了軍營前的時候,正看到打算帶兵出營的丁振。

她抽出一支箭來,正對準了丁振。

“將軍,後面有人!”丁振身邊的親信注意到了出現在軍營不遠處的紀顏寧他們。

丁振正要回頭,只聽一聲刺耳的呼嘯聲響起,他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開,可惜動作太慢,只挪了半個身子,那支箭就已經透過他的左肩,鮮紅的血液順着鋒利的箭頭滴了下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