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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北宮寒為赫連榮求情,容澈只是看着他,沒有接話。

“殿下,他們大魏人分明就是故意挑事!”旁邊的小將上前氣憤的說道。

容澈開口道:“罷了,先留他一命。”

北宮寒聽到容澈的話,又何嘗不知道這可並未是要饒恕赫連榮的意思。

還沒等容澈離開比試台,一隊人馬匆匆趕來,為首的是大內統領仇木,看着這剛才似乎是打鬥過的模樣,他的眸子微動,隨即上前拱手道:“暄王殿下,赫連將軍,皇上有請!”

眾人看着這一幕,想必是聽說了暄王和赫連榮的賭局,這才讓他急招他們兩個人入宮。

好在現在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下了比試台的赫連榮聽到是皇上的命令,臉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這回輸了比試,丟的是燕國的臉。

容澈倒是衝著仇木點了點頭,說道:“煩請將軍帶路。”

此時的北宮辰在勤政殿里,臉色確實不好。

一是被赫連榮給氣的,另一則是被紀顏寧給氣的。

赫連榮怎麼說也是赫連玄燼的嫡長子,歷經沙場好些年,沒想到卻仍是個愣頭愣腦的,居然因為私怨就直接向大魏暄王挑戰,還下這等破賭約!

無論是哪一個輸了,這件事都好不到哪裡去!

暄王乃是大魏的使臣上賓,難不成還真讓他去給赫連玄燼去道歉不成!

這赫連榮的腦子可真不知是如何想的!

現在紀顏寧就跪在大殿外,央求着自己見她一面,這大太陽的,她身體如此虛弱,再這樣跪下去,只怕身子又吃不消了!

北宮辰讓人吩咐她快些回朝薇苑,她卻堅持不走,竟然還說若是北宮辰不見她,她就要一直跪下去。

旁邊的太監看着北宮辰這陰沉的臉,出聲提醒道:“陛下莫擔心,奴才已經吩咐宮人去給長寧公主打傘了。”

北宮辰冷哼一聲,說道:“打傘有何用,這地上如此堅硬,她的膝蓋如何能受得住,趕緊打發她回去!”

太監有些為難道:“奴才讓人勸過了,可是長寧公主性子執拗得很,說什麼也不願意走。再這樣跪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啊!”

“居然還用這種把戲來威脅朕!”北宮辰眸子里倒是又氣又無奈,“她可還真是長本事了!”

太監在一旁沉默下來,心中道,這還不是您給慣的,這後宮之中,放眼望去也沒有哪個皇子公主敢這般用自己來威脅皇上。

心中盤算着仇木也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了,容澈和赫連榮現在也快到皇宮裡了,北宮辰倒是不想讓紀顏寧繼續跪着。

他還是走出了大殿外,果然看到了跪在殿外的紀顏寧。

太陽高照,紀顏寧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並未施粉黛,就這樣跪在大殿外,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

聽到了動靜,她抬起頭來,看向了北宮辰,眸子里閃過一絲高興的神情,正想上前,膝蓋之處卻傳來一陣痛意,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緊蹙起了眉頭。

看到她這般,原本還耿耿於懷的北宮辰也無法再讓她這般跪着,快步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紀顏寧看着他:“北宮辰,你終於肯見我了!”

“你這像什麼話!”北宮辰蹙眉不滿地說道,“你這般作為從哪裡學來的!這般作踐自己,是不打算要這身子了嗎!”

紀顏寧扶着他的手臂,心中卻是高興道:“沒關係啊,我只是想見你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對你動手的。”

北宮辰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些事情之後再說,你先回朝薇苑休息。”

紀顏寧自然不肯就這樣放過機會,她說道:“不行,誰知道你之後還會不會再見我?”

說不定她連勤政殿都不許來了。

北宮辰道:“不會的。”

紀顏寧仰頭道:“那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北宮辰沉默下來。

紀顏寧是真的騙了他,也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他的心中又怎麼會沒有失落呢?

仇木此時正帶着容澈和赫連榮他們進了皇宮,而北宮寒也一同跟着前來了。

一路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赫連榮看着面色如常的暄王,眸子里始終是陰沉不已。

一行人從來到了勤政殿外,遠遠看了過去,便看見了北宮辰和一個女子站在勤政殿的門口不遠處。

容澈的目光看了過去,隔着幾十丈的距離,他倒是能認出北宮辰的身影,只是那個女子的背影似乎很是熟悉。

他的心中一跳,莫名感覺那個背影像極了紀顏寧。

容澈的腳下加快了速度,朝着他們而去。

紀顏寧見北宮辰沉默下來,她低着頭,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

北宮辰抬眸,看到了不遠處的仇木正帶着人過來,他對紀顏寧說道:“你先回去,下午朕去看你。”

紀顏寧微微頷首,由宮女攙扶着轉身打算朝着側面的門口回朝薇苑。

容澈看見了紀顏寧的側臉,他瞪大了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心突然跳動得更快!

她沒有死!她還活着!

“媳婦!!!”

容澈朝着紀顏寧大喊了一聲,他無比的確定,眼前之人就是紀顏寧!

紀顏寧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有些疑惑地緩緩轉身,看到了一個正朝着自己無比快速奔跑而來的身影,像是一陣風,像是一枚離弦的箭,呼嘯着向她狂奔而來。

等看清了來人是容澈,紀顏寧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笑意,眉眼之中滿是藏不住的欣喜。

還沒等北宮辰身邊的護衛回過神來,容澈已經疾馳而來,一把抱住了紀顏寧,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他帶來了一陣風,吹動了眾人的發梢和衣角。

紀顏寧落入了他寬大的懷抱之中,將他的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驚詫不已,尤其是北宮寒,看見紀顏寧臉上帶着的笑意,覺得格外的刺眼。

容澈卻是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一般,緊抱着紀顏寧,生怕這一切都是幻像,但是抱着懷裡溫熱的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太好了,你沒死。”他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紀顏寧眼眸里滿是星光,笑道:“是啊,我沒死。”

北宮辰眼眸微沉,輕咳了一聲。

紀顏寧回過神來,隨即從容澈懷裡掙脫出來,看向了北宮辰,低着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北宮辰看向了她身邊的宮女們,說道:“帶長寧回去好好休息,朕與暄王有話要說。”

容澈卻是緊握住了紀顏寧的手,他看向了北宮辰,說道:“顏寧是本王的未婚妻,自然該跟本王回去。”

北宮辰蹙眉,看向了容澈,他道:“她是你的未婚妻,也是朕的公主,自然不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

容澈不解地看着紀顏寧,有些不解她怎麼會是大燕的公主?

紀顏寧說道:“我之後再向你慢慢解釋清楚。”

容澈不願意放手,紀顏寧左手反握住了他的手,右手捏了捏他的臉,說道:“放心,我又跑不了。”

看着她的臉色確實不好,容澈還是放了手,看着她由侍女們攙扶着離開。

北宮辰瞥了他一眼,說道:“進殿內談吧。”

北宮寒和赫連榮相視一眼,隨即也跟着他們走進了殿內。

赫連榮低聲道:“殿下,紀顏寧怎麼可嫩會是長寧公主?”

北宮寒面無表情,並沒有回答赫連榮的話。

赫連榮回想起自己小妹說過的話,也漸漸開始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幾個人進入了偏殿之內,北宮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澈和赫連榮,說道:“朕聽說你們剛才去比試了?”

提到這件事,赫連榮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容澈道:“是啊,不過赫連將軍輸了,卻是不願遵守當初的承諾。”

北宮寒上前道:“父皇,赫連榮不過是一時魯莽,只是向找暄王切磋罷了,並非真的有意立下這些賭約的。”

北宮辰看向了赫連榮:“赫連愛卿,你說呢?”

赫連榮半跪了下來,拱手道:“皇上,微臣知罪,不該這般找暄王挑戰,也不該立下這樣的賭約,一切都是臣頭腦發熱,想出來的餿主意。”

容澈看着他,沒有再說其他。

許是因為遇見了紀顏寧,所以心情格外順暢了起來。

赫連榮對容澈說道:“暄王,這件事是我不對,還請你不要介懷。”

容澈輕笑一聲:“罷了,本王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既然赫連將軍都認輸道歉了,這件事本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赫連榮沉眸,心裡卻仍是帶着些許的不甘心。

原本還想着好好教訓容澈的,奈何被他躲了過去!

北宮辰對赫連榮說道:“既然如此,朕命你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赫連榮行禮道:“謝陛下寬宏大量。”

北宮辰道:“你們下去吧,朕還有話與暄王說。”

北宮寒看了一眼容澈,隨即和赫連榮一起退出了殿內。

只剩下容澈站在殿內,北宮辰抬眸打量着他,這才開口問道:“你說長寧是你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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