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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只有包括司鴻初在內少數幾個人知道,紅閻摩是血龍的徒弟。

這是剛好二十年前的事情,當時東南亞某個國家,為了轉移內部矛盾,大肆屠戮華人。

剛好當時血龍去了那裡的一個村莊,本來想要幫助那裡的華人,不過晚了一步,整個村莊被屠戮一空。

血龍看着滿地的屍體,不願意放棄,希望至少能夠救出一個人,至少這一次就不是徒勞無功。很幸運的是,血龍經過一番搜索之後,在一棟房子牆壁的夾層當中,發現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男孩。

這個男孩的家人全都死了,也就是家人臨死之前,把他藏進了牆壁夾層,沒有被暴徒找到。

這個男孩瘦弱可憐,血龍本來想要送到孤兒院,自己可以支付所有費用,可以保證這個男孩健康長大並且接受最良好的教育,但發現這個男孩對格鬥有着非常強大的領悟能力。於是,血龍開始着手培養這個男孩,收為弟子,並且傳說自己所學,二十年後,這個男孩長大了,成為職業殺手,就是紅閻摩。

紅閻摩幫助血龍消滅過不少對手,可以說,紅閻摩是血龍在這個世界上最可親近的人,師徒就如同父子一般,彼此都是對方的家人。血龍身邊並不是沒有可靠的人,並非是所有手下都向韓明波一樣背恩忘義,然而這可靠的人卻未必靠譜。紅閻摩性情古怪,經常不聽命令,先前司鴻初就曾經說過,血龍在世的時候難以控制紅閻摩。

經常出現這樣一種情況,血龍這邊跟敵人陷入苦戰,要求紅閻摩馬上過來支援。紅閻摩正在洗浴中心泡澡,一舒服就把事情給忘了,等到想起來師父找自己,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司鴻初曾經分析過,紅閻摩曾經目睹全家和所有鄰里被殘殺,因而幼年時代留下了非常沉痛的心理創傷,也可以說,紅閻摩的精神病不是很正常。

也正因為如此,重生之後作為任俠,並沒有聯繫紅閻摩。畢竟紅閻摩精神不太正常,讓這個人相信血龍重生成為打工仔,估計是不太可能的事兒,所以任俠就全當沒有紅閻摩這麼一個人。

任俠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管我叫師父?”

“我不知道……”紅閻摩很認真的搖頭:“我就是有一種感覺,咱們兩個本來非常熟悉,你身上的氣息跟我師父完全一樣……”

“你師父是誰?”

“血龍……”紅閻摩抬起頭來,狐疑的打量着任俠:“你……真的是師父嗎?”

任俠譏諷的一笑:“你連自己師父都不認識了?”

“他們說,我師父在塞納河邊,被一個女人下毒毒死了……”紅閻摩說著,不住地搖頭:“但我不相信,我有一種感覺,師父根本就沒死,一定是以某種方式活了下來!”

“你師父被毒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身邊?”

“我當時在執行任務。”紅閻摩理所當然的回答:“我當時在迪拜。”

看來紅閻摩並不總是記性不好使,血龍在塞納河邊中毒的時候,紅閻摩確實被派去了迪拜。任俠輕嘆了一口氣:“你師父既然被人毒死,你為什麼不去報仇?”

“我想報仇,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紅閻摩一攤雙手:“我甚至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你調查過嗎?”

“調查過……”紅閻摩一個勁搖頭:“可我根本調查不出來什麼……哦,對了,我本來想要帶着師父的手下,一起把這個兇手找出來。萬萬沒想到呀,師父的手下在師父死後,最先想到的不是給師父報仇,而是瓜分了師父的財產,然後全都跑路了!現在他們各個成了億萬富翁,反倒我成了qióngrén,按說師父沒有孩子,我才是財產第一順位繼承人才對!”

任俠聽到這話頗有些尷尬。

在自己死後,那幫手下必然瓜分財產,對此任俠早有預料。任俠沒想到的是,紅閻摩竟然一分錢都沒撈着,能看出來紅閻摩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這也就是能怪血龍當初沒有安排好了,雖然紅閻摩戰鬥力無可匹敵,但頭腦確實不怎麼好用,在涉及到生意方面事情的時候,哪裡是韓明波這種人的對手。也可以這麼說,韓明波隨便玩個什麼心眼,就能把紅閻摩給玩死,於是紅閻摩就只能眼睜睜看着韓明波等瓜分血龍的產業。

“師父是把我當成職業殺手培養的……”紅閻摩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我總得養家糊口,於是就在地下世界做回了職業殺手……我倒是想要報仇,但我連自己都養不起的時候,再加上又不知道對手是誰,真是有心無力。”

“幸虧你沒去報仇。”任俠微微眯起眼睛:“我現在覺得,假如你真能找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不需要親自對付你,當年我的那些小弟就會對你不利。原因很簡單,血龍的仇一旦報了,你下一步肯定着手收回血龍的財產,這幫億萬富翁怎麼可能吐出已經吃到嘴裡的肉。”

紅閻摩緩緩站起身:“你……真的是我的師父?”

任俠長呼了一口氣:“當年,我是在雅加達郊區,一個叫巴維亞的村莊收養你的。”

“你真的是我師父!”紅閻摩的雙眼一時間被淚水模糊了:“除了我自己和師父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是哪來的,也沒人知道巴維亞這個村子!”

“1998年之後,你的家鄉已經被從地圖上抹去,有關方面裝作根本不知道曾經有過這麼一個村莊。”任俠愴然一笑:“一轉眼,過去二十年了,你也已經成為一個大人,我很高興這些年在你身上的心血沒有白費。”

“師父……”紅閻摩立即衝過來,一把抱住了任俠:“你為什麼沒死?”

紅閻摩說話確實不過腦子,眼下師徒久別重逢,說話的時候就算不認真推敲一下措辭,至少也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這話聽起來,倒好像是血龍沒有死,讓紅閻摩非常失望,不過任俠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我確實沒有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紅閻摩放開了任俠,仔細打量了起來:“那麼我是不是不應該再喊你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