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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瞬間就睡了過去。

失眠這東西,說白了就是心裡不舒坦,只到讓別人也不舒坦一下,失眠瞬間就睡治癒。

一覺睡到天亮。

直到準備好早飯,寧宴都沒有看見陸含章從房間出來。

樹下打拳的寧有餘時不時往陸含章的房間瞧一眼,等不到人出來,有些無力地詢問:“娘,陸大是不是走了?”

“不會的,可能是賴床。”

“哦,那我去叫他。”

“嗯,不用……”寧宴並不是很想讓小孩去把人叫起來。畢竟現在的男人掛着一臉陰陽鬍子,放誰身上都會尷尬,都會不想見人。

然而,不等寧宴把話說完,寧有餘已經顛簸着小腿,跑到陸含章的房間前,‘砰砰砰’小手在門上拍了幾下。

木門從裡面打開,男人立在門前,臉上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昨晚被偷襲變成陰陽鬍子似乎是錯覺一般。

鬍子一晚上就可以長出來的嗎?寧宴才不信。

陸含章自然是沒有忽視寧宴眼裡的疑惑,不過也不回去主動解釋什麼。

彎腰伸手將門台下的寧有餘抱了起來,陸含章很高,一手抱着寧有餘,矮小的小孩兒更是把陸含章襯托的高大起來。

寧有餘從沒有被這麼高的男人抱起來過,這麼居身高處,還有些害怕,伸出小手摟住陸含章的脖子。

陸含章樂的被寧有餘親近,張口問道:“去哪裡,我送你。”

“去找吳寶時玩。”

“嗯!”陸含章扛着寧有餘往外走去。

寧宴瞅着陸含章的背影,心裡有些複雜,尤其是看着一大一小離開院子,更是升起一種失寵的感覺。

將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裡趕出去,寧宴再次鑽到灶房裡。

決定開燒烤店,寧宴就開始練習手藝。

早飯自然不適合燒烤,於是就隨便準備了一下,做好早飯沒有看見寧有餘兩人回來,寧宴也不擔心,畢竟有人跟着。

一個人隨意吃了點兒東西,就往黃嬸子家裡走去,燒烤用的爐子這個年代還沒有,不過,那個東西只要用過就能打造出來。

打造烤爐這種事情,寧宴打算自己動手。

到了黃嬸子家裡,寧宴瞧見頭頂帶着大紅花的劉奶奶。

劉奶奶什麼人,十里八鄉的媒婆,幾個村子誰家有待嫁姑娘,誰家有適齡小夥子都瞞不過劉奶奶。

“我說寧丫頭呀,你是真的要跟那個楊二瘸子湊活嗎?這終身大事啊得好好考慮一下。”

劉奶奶見誰都能扯出兩句話,看見寧宴自然也是往婚事上扯。

劉奶奶不說,寧宴都差點兒忘了,大李氏似乎把她賣給楊二瘸子當續弦了,這事兒還是早早解決的好。

“是得考慮考慮,劉奶奶怎麼不去寧家瞧瞧,我家那個小姑姑也到了年紀。”

“我呸,誰敢跟你小姑姑說親,你是不知道,十里八鄉的好少年都被你姑姑嫌棄一個遍兒,人家是要嫁給城裡人的,看不上咱們小門小戶的……”

“……”一說起寧婉兒,劉奶奶臉色立刻變了,吐槽起來,十句連起來還沒有重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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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只是聽着,就能感覺到來自劉奶奶森森的怨念。

“你弟弟這還沒有中舉呢,你家小姑姑就開始往縣城跑跑了,據說是看見一個主簿大人,我呸,人家主簿大人都有妻子兒女了,也不害羞,整日往白府門前一站,連名聲都不要了,早晚得把整個村子裡名譽被敗壞了。”

“……主簿,是白主簿?”

“對對,就是那個白主簿,據說寧婉兒差點在縣城街道上暈過去,白主簿身旁的小廝將她送到醫館裡,然後就黏上白主簿了,這事兒縣城裡的婦人門都當成笑話再看,也就咱們村子裡人不知道。”

“……”寧宴語塞了。

“你呀,有這麼一家子親人,有的磨。”

“日子還是得繼續過。”寧宴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轉身往鍛造房走去。

拿着鐵錘敲敲打打,抬頭就看見院子里站着的張鐵柱。

張鐵柱穿着單薄的馬甲,胸前流淌着大片的汗水,臉頰微紅,憨厚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羞惱之色。

“鐵柱哥站太陽底下幹什麼?不嫌熱得慌。”

“不熱,一點兒也不熱!”張鐵柱說著,伸手袖子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水立刻將袖子打濕。

這是不熱嗎?出這麼大的汗還不熱,腦子抽了吧。

“劉奶奶在前院,你過來這裡幹什麼,不好好聽着,萬一娶來發現是個丑的咋辦?”

“……”張鐵柱臉色嗖一下更紅了,盯着寧宴,吞吞吐吐,卡在嗓子里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模樣看的寧宴直着急,恨不得替張鐵柱說話。

“寧,寧妹子……”

“……”瞧着張鐵柱扭扭捏捏的模樣,寧宴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傻男人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不會的吧。

不是說這個年代的男人都喜歡那種弱柳扶風,嬌柔可人,溫柔體貼的小姑娘嗎?

捫心自問,她長相湊活能看,但是性子比男人還男人,鐵錘子掄起來比張鐵柱還順手,按理說應該不會被看上。

“突然想起來,我兒子還沒吃飯,我回家看看他去。”寧宴說著就往外跑去,捶打着的烤爐也顧不得管了。

生怕從張鐵柱嘴裡聽見表白的話。

人生第一次被表白,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拒絕。

回到家裡,推開門就看見薛先生身旁的小童子在院子里逗狗玩。

薛先生的童子在這裡,證明薛先生也在這裡,薛先生上門,難不成小孩兒生病了,受傷了?

寧宴伸手推開寧有餘房間的門。

小孩兒站在床邊兒,耷拉個腦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房間地上堆着被血浸染的繃帶,一旁傳來嗚咽聲,吳懷山的妻子錢氏捂着臉哭的跟傻子一樣。

薛先生有條不紊的處理着吳寶時額頭上的傷口。

一個豁口,鮮血直往下淌。

處理傷口之後用上好的三七粉撒上去,包紮好,薛先生才鬆了一口氣。

寧宴從灶房端出來一盆熱水,讓薛先生把手洗乾淨。

“傷口處理了,這幾天好好躺着,多吃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