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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含章走出將軍府,再次打了一個噴嚏。

同時。

通縣溝子灣。

寧宴繼續說道:“陸大長得那麼丑,你認他當乾爹似乎有些吃虧。”

“不虧不虧。”寧有餘連忙擺手。

他不嫌棄陸大一把鬍子,洗都洗不幹凈。

“……”寧宴心裡有些不舒服,都說女兒外向,現在看來,兒子也外向。

兒子這麼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你繼續寫字,別忘了吃藥。”

“不會忘記的。”寧有餘點點頭,瞧着寧宴走出去,拿起毛筆,繼續練字,這會兒心裡安靜下來,寫出的字也像模像樣了。

暫且不說寧有餘。

寧宴走出書房,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

就把陳禍房間的門踢開了。

陳禍習慣裸睡,前段時間剛改正過來睡覺穿衣服,但是跟着山民住了一段時間,再次恢復裸睡習慣。

聽見外面踢門聲,扯着被子蓋在身上。

看清楚走進來的寧宴,鬆了一口氣的瞬間又緊張起來,這位姑奶奶怎麼過來了。

他差點兒忘了這是將軍的女人。

如果沒有反應過來,被寧娘子看光了,是不是要進宮伺候皇上了。

雖然咱家將軍跟皇上關係不錯,但是,這也不代表他樂意去伺候黃上。

“大娘子,你進來就不能敲一下門嗎?”

“事急從權。”寧宴搖搖頭。

誰讓陳禍是陸含章的人,就得多嚇嚇。

至於被辣眼睛……新兵體檢的的項目她也沒少看過,說不準還能評論一下。

當然,她沒打算對陳禍負責。

“什麼事?發現寧宴臉色不太好,陳禍皺眉問道。

“陸含章到底是什麼人,他現在在哪裡?”

“……”這是大事嗎?

陳禍看着寧宴,眼睛抽了一下。

伺候這麼一位主子,似乎也不輕鬆。

“怎麼不說話了。”

“咱們陸大……陸大哥該來的時候會來的,您也別太想了。”

“……”誰想了。

是寧宴瞬間就沒有繼續打聽下去的意思了。

聽聽,人家不是說了,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那樣的話,就不需要她去綁回來了。

只要陸含章沒有突然生了重病,或者走着走着摔死了,那寧有餘總歸有認乾爹的機會。

寧宴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一個回馬槍殺了回去。

剛撩開被子的陳禍嚇了一跳,趕緊把被子蓋上。

“我說大娘子您怎麼又來了?容小的把衣服穿上行嗎?”

“你穿你穿,這個點兒都要吃完飯了還賴在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床上有什麼小妖精呢。”

“……”陳禍假裝聽不見。

雖然他也想自己床上有一個小妖精。

看着寧宴走出去,陳禍把衣服穿好了,推門走出去,看見門外面的寧宴:“大娘子有話就直說吧。”

“你肯定有辦法聯繫陸含章對不對,你跟他說,我兒子想要認個乾爹,讓他做好準備。”

“……”陳禍瞪大眼睛,這什麼情況,親兒子認親爹當乾爹,這操作賊騷。

大人知道了會不會瘋了。

見陳禍大半天不說話,寧宴心裡有些不舒服:“怎麼,覺得我兒子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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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怎麼會配不上,我這就去寫信,寫信。”

陳禍說完就往寧有餘書房走去。

借了寧有餘的紙筆,迅速把信寫好,連晚飯也顧不上吃,牽着馬棚的馬往外走去。

竟然比她還着急。

真是一個急性子。

寧宴搖搖頭,只覺得陳禍有些莫名其妙。

“大娘子,飯好了,擺飯嗎?”

“擺飯。”寧宴說著,往灶房走去,跟着吳幼娘一起把灶房的飯菜端出來,放在堂屋。

撥出一些肉菜素菜,端着托盤往徐氏房間送去。

這位就跟老祖宗一樣,從不出來吃飯。

當然,寧宴也樂的不跟徐氏在一個房間吃飯,畢竟……他們看對方都不太順眼。

送了飯菜,寧宴把練習寫字的寧有餘從書房抽出來。

“從楊先生那裡回來之後就牽着捲毛出去溜達溜達,不要把自己關在書房,時間長了就跟書獃子一樣。”

“娘,我也只是想把字寫漂亮一點兒,不然陸大來了,見我字丑,不收我怎麼辦。”

“……”寧宴不想說話了。

總覺得陸含章就是插足她跟寧有餘之間的小三。

致力於破壞他們母子的關係,而她……還不能表現出不喜的樣子,得大度寬容,十分歡喜的把陸含章迎進家門。

想想就憋屈。

一往日喜歡吃的小黃瓜,這次都沒有吃上幾口。

“大娘子不舒服。”細心的吳幼娘問道。

“沒事,女人嘛,都會有這麼幾天的。”

寧宴話落,吳幼娘的臉就變成通紅的了,還嗔怪似的看了寧宴一樣。

寧宴……寧宴捂臉,她什麼都沒有說,是吳幼娘自己想多了,這位也是一個聯想能里極為豐富的主兒。

“吃飯吃飯,瞎想什麼。”寧宴端起碗,把碗里的粥喝完了。

寧有餘看看吳幼娘,再看看寧宴,突然想到薛先生說過的一句話,女人都從莫名其妙的,不要想着弄懂,因為,不管什麼時候都弄不懂。

當初覺得深奧聽不懂,現在似乎懂了一點點兒。

也只是一點點兒。

在心裡感嘆一聲女人啊!

低下頭扒拉碗里的飯。

這肉真香。

次日

山民帶着戶籍文牒站在城門口。

寧宴擺擺手,山民就一同出發。

每個人都騎着一匹馬,馬色並不同意棕色黑色紅色都有,還有一些雜交的顏色,這些都不是什麼好馬,但是,再怎麼不是好馬也能代步。

去往西北鬍子居住地來回兩個月那是安全沒有意外的情況。

雖說今上登基將近六年多,四海昇平,沒有大的戰爭。

但是也並不意味着沒有山匪野獸。

如果路上遇見什麼事情,怕是要耽擱不少時間。

跟着陳禍學了一些身手,只要不去找事情,安全來回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歸期不定。

山民以成熟穩重的孫業為首,多餘客套的話並沒有多說。

對着寧宴拱拱手,打馬離開。

“此去山上路遠,也不知歸期何處。”

“總會回來的。”不僅會回來還會帶着辣椒。

上過戰場的人訓練出來的一隊人馬,比商旅之人更有戰鬥力。

在城門口站了一會兒,寧宴就轉身往城裡走去。

今天就開始賣兜售糖炒板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