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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寧朝暉看向自家婆娘。

“回去?還沒組隊就回去嗎?”

組隊組隊,你看看誰跟你們組隊,平日里說了多少次不要總想着佔便宜,你看看,現在好了吧!”

瞅着小李氏蒜頭一樣的鼻子。

寧朝暉心裡的氣兒就不打一處了。

跟着這樣的女人過日子,還不如跟沈寡婦呢。

長得好看,在床上也厲害,關鍵人家跟鄰居相處的也好。

教出來的閨女也懂事。

見寧朝暉臉上帶着怒色,小李氏耷拉下腦袋。

大李氏想說些什麼,猛地想到老寧頭的話,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可不能得罪了。

雖然大房有個秀才孫子。

但是……

前些天跟朱家商議婚事,孫子從京城回來之後對他們肯定會有怨言的。

說不準會跟寧丫頭一樣。

不能指望了。

大李氏耷拉着腦袋跟在寧朝暉身後。

村裡的人簽了名字之後,就往寧宴跟前走了過來。

“寧丫頭,灌腸機呢?”

“等着吧,明天給你們送過去。”寧宴說完就往家裡走去。

一個村子的灌腸機可不是少數,剩下的時間可有的忙了。

招呼陳禍出去砍樹,寧宴拿着木匠才有的東西動起手來,用了好些時間才做出幾個。

失算了。

寧宴抬頭看一眼陳禍。

“過來,給我幫忙!”

“……”陳禍心裡有一萬個不樂意,但是,在寧家住的時間長了,拒絕的話說不出來,只能蹲下身子給寧宴幫忙。

一天過去,陳禍也能熟練的把灌腸機做出來了。

指着一個零件問道:“這東西完全不用這麼複雜,你幹什麼要這麼做?”

“防盜!”寧宴說道。

……陳禍似懂非懂。

寧宴拍拍手,看着院子里擺着的灌腸機,對着徐氏招招手。

“你又打算做什麼?”徐氏看着寧宴眼裡還帶着防備,就算在這裡住了不短時間,徐氏依舊有種‘總有刁民想害我’的想法。

寧宴指了指地上的木頭機器:“把這些東西送到村裡去!”

徐氏靠近,這會兒走路的姿態跟吳幼娘有些相似了,果然,有師傅教就是不一樣。

徐氏伸出手,冷風吹過哆嗦一下:“你為什麼不收錢?”

“做香腸需要買肉,如果買了肉賣不出去自己還可以吃,但是……灌腸機這東西再花錢買的話,估計都會考慮考慮。”

村裡人沒有走出去過。

手裡存個錢不容易,花錢的時候都會猶豫一下。

如果看不見眼前的利益,誰都不會去賭博。

目光短淺,也是一種悲哀。

徐氏似懂非懂,但是,不懂也得裝懂,在寧宴跟前,徐氏不想露出不如的姿態。

抱着灌腸機往村裡人家走去。

一天下來,徐氏光成送灌腸機了。

送到天黑,終於送完了。

坐在院子里,徐氏問道:“為什麼不給你奶那邊送一個。”

“你想回去?”

“沒有沒有!”徐氏猛地跳起來,再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寧婉兒已經嫁人了,小李氏捨不得把寧歡兒那雙手磨糙了,灶房餵豬打掃雞窩的事情都落在小李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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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會兒回去,那不得伺候小李氏。

可不能回去。

在這個院子豬住久了,聽着寧宴教育寧有餘的話,徐氏漸漸覺得她之前真的是被豬屎糊了腦子。

為什麼就那麼聽話。

如果……

如當年勇敢一點兒,軟磨硬泡不讓男人去走商,或許現在的生活也不會這樣。

徐氏想些什麼,寧宴不知道。

也沒時間關注。

剛吃了晚飯,陸陸續續的有人上門。

有人背着一筐大白菜,有人扛着蘿卜,還有人帶着二兩肉。

“寧丫頭,這只是一番心意,真折成價格估計連灌腸機都比不上,你就拿着吧!”

“是啊,拿着吧,咱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好歹還是明白的。”

“寧丫頭……”

“……”看着門口站着的一串人,寧宴整個人陷入一種怪異的狀態。

這種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陳禍本來以為有人闖進院子搗亂,剛走出來,腰上掛着的刀還沒有抽出來,就被人塞了一懷的白菜。

抱着白菜,陳禍一臉懵逼。

“放到灶房去吧。”寧宴說道。

至於村民手裡的東西,都是自家地里種出來的,存着是過冬用的,但是如果香腸賣了錢,這些東西也就無關緊要了。

將村裡人帶來的東西放在灶房,寧宴翻出一包吳幼娘練手做的奶糖,一家分了幾塊。

等人都走了,寧宴看向陳禍:“做好人的感覺怎麼樣?”

“……”陳禍沒有說話,講真的,這種事情他也是頭一次看見。

不就是一個灌腸機?

用的找這麼激動。

跟陳禍說不通,寧宴也不想花式誇自己。

畢竟自己誇自己這種事情還滿羞恥的。

有了灌腸機,村裡人又忙了起來。

可憐了村裡的屠戶,家裡的剛殺了豬,還沒走出家門,肉就被搶光了。

屠戶還算好的,周大海最不好過。村裡人都買鴨腸,哪裡有那麼的鴨腸。

殺了鴨子不要偷不要肉就要腸子……

這生意沒辦法做下去了。

周大海沒辦法,哭到寧宴家裡了。

“……”寧宴瞧了一下院子里的辣椒。

雖然不多,但是如果省着用,大概可以做一些微辣的鹵肉販賣。

鹵肉,就做鴨肉鴨胗,鴨脖鴨頭……

“您儘管養鴨子賣鴨腸,剩下的肉送到我這裡,我都買了。”寧宴大手一揮。

周大海離開的時候臉上都帶着笑。

“大娘子,咱們弄那麼多肉幹什麼?”

“……”寧宴心裡也有些惆,那些城隍廟的棄兒剛習慣賣板栗,現在換成鹵肉。

節奏太快了。

如果一個掌控不好,就會虧本。

寧宴正想着辦法,徐氏就走了過來。

看一眼寧宴說道:“你三叔回來了,在老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寧宴看向徐氏,眼裡帶着懷疑,三叔什麼的?

想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里翻出原主的三叔寧朝燁。

這位三叔也是一個人物,當年自作主張,入贅縣城一家富戶,自此就跟老寧記絕了關係。

幾年下來除了過年的時候送來有些銀子或者幾匹布之外就沒有聯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