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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遺抬頭,就看見寧宴端着碗,手裡拿着筷子,趁着吸溜吸溜的空擋跟他說話。

“還有嗎?”確實想吃,有機會嘗試的話,周遺是不會拒絕的。

“有的,鍋裡面,你自己撈。”寧宴說著,掀開一個盆子上的蓋子,從裡面挑出兩根腌好的酸菜。

酸菜上面還有一層白色的霉,用清水洗乾淨,點上香油,拌上蒜汁,摻和在面里,吃起來味道美滋滋。

周遺學着寧宴的樣子,也這麼干。

兩人將一鍋麵吃完,坐在門台上揉肚子。

“真好吃。”周遺感嘆,他甚至都不想上戰場了,就這樣,整天跟在寧娘子後頭吃香的喝辣子。

這樣的日子才是人過的。

至於家裡的婆娘跟小子,周遺已經選擇性遺忘了,反正每個月朝廷放下來的俸祿都會撥到婆娘手裡。

“早點休息。”瞧着周遺沒志氣的樣子,寧宴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用溫水擦拭一下身體,換了一盆熱水,寧宴往熱水裡放了些藥草,睡前泡泡腳也是極好的。

次日醒來。

外面麻雀嘰嘰喳喳叫着。

日子依舊有條不絮的過着。

韓子期期待的欽差一直沒有到。

至於楊太傅院子里的陸含章,這會兒人已經到了皇城之內。

皇上將韓子期的摺子扔給陸含章:“這可是真的。”

“是的。”陸含章點頭。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也不會回京。

“你說朕應該如何處置。”皇上的話里多了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前些年他還有些心疼手下這個陸大將軍。

二十多歲了,竟然連個女人都沒有碰過。

終於傳出消息,說陸含章有了兒子,皇上還沒有來的及看笑話。就聽說那個女人將煉鐵的技術提高了。

這番皇上心裡不爽了,他後宮那些女人,整天拈酸吃醋的,今兒這個冤枉那個,明兒那個嘲諷這個,時不時還會弄出流產這種事情。

而陸含章隨便昏迷一下,就被一個好女人上了。

上了就上了,反正男人被女人上是一件聽着就有故事性的事情,作為皇上,他還能嘲諷一下陸含章雄風不振。

至於後續的風扇,榨汁機風油精,說起來也是小東西,有這些東西生活確實會便利一些。

但是……沒有也能照樣過,眼饞歸眼饞,但是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臣子的女人有本事是個好事。

但是……聽見大棚里的東西在冬日可是正常生長,皇上就忍不住了,再看向陸含章的目光就有些嫉妒了。

若是這女人是別人的,別說是有了孩子,就是肚子還揣着一個,皇上也得把人弄到自己的後院。

畢竟這樣有本事的人,放在自己身邊才能放心。

只是,這女人是陸含章的。陸將軍為了保他皇位,能活幾年都說不準……

嘆一口氣,有些事情他可以不無恥但是在陸含章身上不成。

“皇上想要推廣大棚種植?”

“是啊,朕的臣民可不是只有京城這小塊的地方的,往西邊東邊北邊南邊走走,吃不飽的人太多了,若是冬天也有東西能生長,百姓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皇上暫且寬心,有楊太傅在那邊,大棚建造使用肯定會傳到京城。”

“你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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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最近就在那邊,也會督促着,明天冬天,肯定會有更多的地方有大棚,皇上放心就是.”

“陸卿的話,朕向來是相信的,不過通縣縣令有功,大棚推廣之日,他可調進京城。”

“臣明白。”陸含章跟上座的皇上自小一起長大。

知道皇上這句話就是要用韓子期。

雖然看不上韓子期,但是不得不說那個人心眼多的很。

從皇宮走出去,腳下踉蹌一下,陸含章差點栽倒地上。

“陸大人,可是不舒服?”

一道軟軟的聲音鑽進耳朵里。

溝子灣。

寧宴跳下地窖,將裡面的的果子撿出來一車,讓樂二拉倒郊區院子里。

糖水生意很不錯。

上次運送過去的果子已經用了大半了。

加上前兩日一縣縣令被捋下來,縣裡的吃瓜群眾們對寧記都抱着好奇的心思。

生意瞬間又好了起來。

裝好果子,把樂二送出縣城,寧宴再次看見韓子期,這會兒的韓子期披着白色的狐裘。

頭髮被一根玉簪子束住。腳上鹿皮靴子鞋幫高高的,直接將腳踝護住。乍一看去還頗有些顏色。

若是有個小娘子遇見了,肯定會動一些心思。

只可惜寧宴不是小娘子,不會動心。

韓子期若是想要靠男色勾引肯定是要失望了。

“寧娘子這是要去哪裡?”韓子期回頭,雪地里,狐裘,黑髮,玉簪……

“管你什麼事兒。”寧宴轉身離開。

韓子期愣住了,今兒出門的時候,夫人將他好生的打扮一翻,走出縣衙,就有不少大姑娘小娘子盯着他……

怎麼到了寧娘子這裡發展就這麼奇怪了。

難不成只能靠下藥?

只是……

這樣的女人即使被下藥了、睡了,真的就屈服了嗎?韓子期心裡有些迷茫。

不過迷茫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已經已經有了計劃,就不能輕易打斷。

寧宴回到家裡。

看見徐氏手裡拎着一隻雞,把雞脖子一掰,彎到屁股上,這才拿着刀炖了一下。

徐氏也看見寧宴,還好心情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寧宴應了一聲,視線落在徐氏穿着的衣服上。

衣服是白色的,上面點綴着幾朵梅花。

顏色素的很。

這是以前的徐氏不喜歡顏色。

之前的徐氏,最喜歡的顏色除了紅色就是綠色,還時不時的穿一次紅配綠。

在曾經的徐氏看來,只有紅色才是好看的顏色。

但是現在……

裙子是素白的,上身還搭着一個斗篷,斗篷邊兒上纏着一層狐狸毛。

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盤起來的髮髻上簪着一多粉色絹花。

除了絹花,還有兩根釵子。

好看的很,三十多歲的女人仔細打扮一下也是能顛倒眾生的。

“今天穿着這身倒是好看。”

“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徐氏說話的時候嘴角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