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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擔心的呢!

雖然他也不想女人太過於擔心,費心……

只是,眼前的情況,心裡酸酸的。

察覺到鼻子有些酸,陸含章表情一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有些可怕啊!

調整一下心思走到浴桶那邊兒。

穿過一層水蒸汽的瞬間,額頭上惹出一層汗水。

伸手摸了一下浴桶里的水,眼神突然有了變化。

這水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滾熱,那他還怕個什麼呀!

陸含章一個翻越跳進浴桶里。

雖說現在浴桶溫度要比平日里的沸水要低上一些,但是吧,溫度也不低。

也就陸含章比較有毅力,沒有從水裡跳出來。

閉上眼睛,靜下心來。

既然薛先生讓他跳進浴桶里,肯定不會害他的,將其餘的事情交給薛先生就可以了。

薛先生點點頭。

瞧着兩人害怕的樣子,心裡直樂。

讓他們不把身體當回事,都說了不能激動不能激動,還激動,看看以後還敢瞎激動不?

薛先生拿着一套金針走到浴桶旁邊。

眼鏡上瞬間就被霧水瀰漫了,以後得讓寧丫頭弄出一副不受熱氣影響的眼鏡。

這麼想着。

薛先生就把眼鏡摘了下去,眼前一片混混,有些受干擾。

一針一針慢慢的尋找穴位,刺入進去……

一盞茶,一刻鐘,一個時辰,陸含章變成了一隻刺蝟。

薛先生從浴桶旁邊離開,看一眼阿木說道:“繼續燒水!”

“嗯!”阿木點頭,剛才薛先生施針的時候,他都看着。

用的針太多了,沒有記住。

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看了。

阿木搖搖頭,繼續開始添加乾柴。

火柴暴烈發出霹靂聲音,浴桶的水沸騰着,裡頭坐着的陸含章臉色從白轉成紅色,再從紅色轉變成紫色。

夜色慢慢降臨。

寧宴睜開眼睛,這一瞬間發現陸含章竟然還坐在浴桶里。

揉揉眼睛,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剛想說些什麼,薛先生這邊兒的廚娘走了出來:“大娘子,吃點兒東西吧,都是剛做出來的。”

廚娘做的也是牛腩。

用土豆炖的。

土豆切成大塊的,跟牛肉炖在一起,裡面還添加着很多對孕婦有好處的東西。

廚娘呢,其實也蠻費心的。

看見寧宴躺在院子里睡著了,就去附近寧家院子里,招來嚴秀秀問了寧宴最近喜歡吃的東西。

牛肉還是從嚴秀秀手裡拿來的。

土豆自然也是。

不過……

食材從不同人的手裡炖出來味道都是不一樣的,美食裡帶着廚子對菜肴的熱愛。

所以即使同樣的配方,換上一個廚子味道就有可能會改變,比較挑剔的食客,就不一定能夠吃的習慣。

薛先生本身就是愛好吃的。

廚娘的水平自然也不錯。

寧宴吃着也舒服。

嚼着幾塊土豆,看一眼盤子里的牛肉,寧宴就想起後世的一道小吃食。

牛肉乾!

只可惜,這年頭牛命比人命重要,就算牛肉乾好吃,也不能大規模的吃。

想着家裡的牛肉,

寧宴咽了一下口水,她已經想出來該怎麼吃家裡剩下的牛肉了。

不過呢……

現在重要的是陸含章的身體。

薛先生將陸含章身上的金針都拔出來,消消毒,放在針囊里。

順便把陸含章的腦袋按在水裡。

“好好清醒一下!”

薛先生也是有脾氣的人。

要知道施針是個很講究的事情,尤其是金針,得費上不小的精力,

他都一把年紀了,還得受這種折磨。

不按陸含章一下,心裡不得勁兒。

按了一下心裡痛快了很多,看一眼陸含章說道:“起來吧,再敢衝動,這針就不往你腦袋上扎,往你另一個頭上刺。”

“……”陸含章臉黑了一下。

薛先生也是個老痞子啊!

薛先生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他說出來的話有多糙。

畢竟……

家裡都是男的,至於廚娘跟寧宴,一個四五六十的婆子了,沒什麼講究,一個比男人都彪悍。

用不住太過於含蓄。

薛先生挺着身板將家裡多出來的兩個人趕了出去。

陸含章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有穿好,就被薛先生往外趕,臉都變成了綠色。

瞥一眼薛先生,徑直往房間走去。

穿上衣服,披散着頭髮跟着寧宴一起往家走去。

夜色漸深。

寧宴跟陸含章早早的就休息了,但是寧謙溢此刻就有些不敢睡了

大兒子躺在醫館的床上,翻來覆去說胸口疼。

但是……

縣城最好的胡大夫都說了,幸好墩兒年紀小,雖然身體肺腑里有浴血,但是長開了也就好了。

自然而來就痊癒了。

不過,這會兒確是沒有辦法,只能挨着,等浴血散開就不會這麼疼了。

寧謙溢對梁氏沒有多好,但是對自己的兒子確實疼在心尖尖上的。

看著兒子疼的滾來滾去的,心裡也極為不是滋味。

伸手在墩兒身上摸了幾下,看向胡大夫:“有辦法緩解一下嗎?”

“我給你拿些消淤止血的葯,你給他抹上一抹,可以稍稍緩解一下。”

胡大夫作為大夫,雖然說早就見慣了生死。

但是呢……

瞧着幾歲的小孩翻來覆去的,也有些不忍。

拿出上好的葯,放在寧謙溢手裡。

寧謙溢點點頭,給墩兒抹着葯:“爹,我讓他死,我要弄死他,竟然敢踢我……”

墩兒想到陸含章的葯一腳,眼裡就充斥着暴戾的色彩。

“你的了把,就你誰也弄不死。”

寧謙溢皺起眉頭,平日里教導孩子的事兒他都是交給梁氏,但是現在看來,梁氏並沒有把墩兒給教好了。

現在的墩兒就想着殺人,長大之後還得了

而且啊,撞誰不成,往寧宴身上撞,那個母老虎整個通縣都沒有幾個人敢招惹。

若不是寧宴那個男人緊張她肚子里的孩子

說不準根本不會給他抱着墩兒出來的機會。

那人……

當時似乎是真的想要殺人,或者說是殺過人的。

寧謙溢見過那些罪大惡極被斬首的人,那些人的看死人的時候就跟當時寧宴家男人的眼神一樣。

寧謙溢看一眼墩兒問道:“是誰讓你去撞你小姑姑的。”

“……什麼小姑姑,那個賤人才不是小姑姑,賤人家裡還生了一個野種,神氣什麼!”

墩兒開口閉口的賤人野種!

聽的寧謙溢臉都綠了。

他的兒子啊!差點兒讓梁氏給毀了。

寧謙溢盯着墩兒看了好幾眼說道:“以後你就跟着我了,別聽你娘的話,一個娘們兒什麼都不懂。”

“……”寧謙溢的本質是想讓墩兒跟着他學一些做人的基本

但是……

墩兒只是記住了後半句,一個娘們兒什麼都不懂。

人之初,性本善?

錯!!!

人之初,性本惡!

距離醫館很遠的一個宅院里。

裡面燈火通明。

馮夫子招待着院子里的客人,直到院里的人走完,才準備往新房走去。

剛走到門前,衣服就被一隻小手給抓着了。

馮夫子回頭:“阿青,你還有事兒。”

“爹,我,妹妹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馮仁青本想自己在新房鬧騰,但是呢……

他已經是個大男孩了。

老爹娶來的女人才十幾歲,大不了他多少,萬一……

“衡兒跟你奶奶睡,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去吧,明日讓你見新的娘。”

“……”馮仁青不想說話了。

後娘是新的還是舊的有什麼區別嗎?

不都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後娘能是個好的嗎?

馮仁青嘆一口氣,抱着兩歲的妹妹睡覺去了。

雖然說,他並不想要後娘,但是呢……

總不能讓爹一個人睡覺吧!

作為男孩子接觸的某些事情要比女孩子早。

馮仁青到底沒有鬧騰寧歡兒。

喜房裡。

寧歡兒垂着腦袋,纖細的脖頸隱隱約約的露出一段,紅色的蠟燭燃燒着,燭苗跳躍多了一氛圍。

對於男人來說,即使對着不愛的女人,依舊可以……

夜深沉,情繾綣。

一夜過去,世界上多了一個小家。

但是這對寧宴並沒有什麼影響。

早上剛吃完飯,寧朝暉就走到院子里。

看一眼寧宴的肚子,再瞧瞧陸含章。

嘿嘿笑了一聲。

“那個,昨日的事兒,是我們招待不好……”

“呵!”寧宴冷笑。

昨天的事兒,導致陸含章差點兒被煮了,

如過寧朝暉不給出一個交代,那就……

寧宴揉揉手腕,自從發現用暴力解決問題更方便的時候,她就有些不想走流程了、

不過,作為一個文明人,寧安還是十分的剋制自己的。

有些事情可以暴力解決,但是私人問題就不成了,會給村子裡帶來不好的風氣。

“昨兒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日後管好你家的孩子,還有梁氏……堂哥也算是個體面人了,二叔怎麼就讓堂哥娶了這麼一個女人?“

“……”寧朝暉不想說話,為什麼允許兒子娶了梁氏?

還不是因為梁氏在縣城有個雜貨鋪子的陪嫁。

往前數上幾個年頭,溝子灣可沒有現在這麼富裕,如果有個縣城的鋪子做假裝,那是真的不得了。

誰知道風水輪流轉呢,現在在縣城有個鋪面似乎也不是那麼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