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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大夫人剛離開,藏在屋子裡的賈管事兒又走了出來。

賈管事餘光瞥了一眼穿的圓滾滾的趴在地上玩泥巴的平安。

心虛的走到寧宴身前,“大娘子,老奴有句話一直想說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哦,那就不要說了!”

寧宴又不傻,瞧着賈管事的眼神,就知道這傢伙是要偷懶了。

那怎麼可以,偷懶是絕對不允許的。

賈管事被噎住了。

不說是不可能的不說就要猝死了。

“大娘子,老奴年紀大了,這麼多事情真的是管不來的,要不把事情給別人分一下!”

“分給誰,你說院子里誰有你會辦事,是朵芽還是菱華?”

“……”這倆小丫頭也就能看看孩子了。

去接手香皂廠子的生意,這肯定是不成的,壓不住那邊兒的人。

還是的找個老成的。

至於武婆婆內院出來的,大事兒也控制不了。

哎!

身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就是這麼疲累。

“要不,讓秀秀去試試?”

“……”字兒都還沒認全的就去管事兒,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寧宴搖搖頭。

嚴秀秀跟吳幼娘可不一樣,吳幼娘吧,在南邊的時候就學過掌家管事兒,所以一個人去京城,她是放心的。

嚴秀秀……

放出去的話就是專業不對口。

家裡的事兒搞得井井有條的,為什麼放出去。

賈管事兒撓撓頭,這一個小動作帶動着掉下兩根頭髮。

瞅着手裡的頭髮,說道“大娘子,老奴頭髮都變成白色的了!”

“……”瞧着賈管事兒這楚楚可憐的樣子。

寧宴只覺得辣眼睛。

作為一個老年人,能不能正經兒一些呢。

至於玻璃跟鏡子的生意,寧宴只能考慮別人了。

這麼一想,腦子裡就跳出來一個人。

孫業!

本來,她是想要安排孫業去弄一些運輸類的生意。

但是現在吧!

還是手裡能夠用的人太少了,孫業本人能夠抵擋住誘惑,也夠果斷,若是做生意的話,想來會變成一個不錯的商人。

只是……

孫業這種性格,更適合拓寬途徑。

單純的做商人有些屈才了。

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手裡沒有能用的人,也不能放着錢不去掙不然會天打雷劈的。

寧宴想着這些。

又對着賈管事勾勾手。

賈管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的,萬一大娘子不樂意用他了可怎麼辦。

在寧家時間這麼長。

他差不多已經打聽到小平安的來歷了,

從京城的乞丐手裡搞來的,抱着回來的時候脖子上就帶着木雕牌子。

再着長相眉眼,跟原本的主子那麼像。

所以……

他已經完全可以篤定,這個小平安就是他的小主子。

“大娘子!”懷着不安,賈管事開口。

寧宴點頭,說道“你去吧孫業叫來,孫業就在琉璃廠那邊兒。”

“孫業!”

賈管事念叨一下這個名字,心裡還有些記憶。

這位在琉璃廠幫忙,平日里倒也勤奮,人也有一股子的衝勁兒。

看來這次的事兒有着落了,他這一把骨頭,可算能夠休息一下了。

賈管事兒樂的想要唱歌,嘴巴翹起來“大娘子,我這就去!”

賈管事說完邁起腳步,往山上走去,都沒有聽見寧宴後續的話。

瞅着賈管事的身影,寧宴眼睛跳了跳,難不成她真的把人給壓榨狠了?可真不得了!

賈管事剛離開沒有多久。

寧家院子里又多了一個客人。

瞧着消瘦不少的白二太太,寧宴輕笑一聲“今兒還真是一個好日子,家裡凈是來些有身份的人。”

“寧娘子說笑了,我不過是個主簿的太太,算什麼身份。”

自謙一下,白二太太開始拐彎抹角的跟寧宴說起話來。

轉悠一大圈,話題又跑到鏡子上了。寧宴瞧着白二太太精緻的臉蛋,心裡多了些厭倦。

不管是王權富貴,還是紅顏絕色,一個個的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呀!

“鏡子的生意我打算自己做,怕是要讓二太太失望了!”

“……”二太太是真的很失望。

半年前學這弄大棚,大棚拆了。

這會兒天冷了,打算繼續跟着學弄大棚,但是呢……

溝子灣的周遭好些人都想弄大棚。

那邊兒的錢氏也是個沒腦子的,只要有人學,就肯教,這樣的話……

她的人就算學會了,佔據的利益也不多。

現在瞧着寧宴弄出了鏡子,本來以為機會來了……

遲了一步,所有的都遲了。

白二太太恍惚想到當初寧宴弄烤串的時候,兩人的關係還是極好的。

後來……

白二太太起身從溝子灣離開。

寧宴呢,跟着這麼多人說了好些的話,累的嘴巴都起干皮了。

回到房間睡了一覺。

醒來天都已經到了黃昏時候。。

院子里隱隱約約的笑聲往耳朵里鑽,寧宴睜開眼睛瞧了一下,孫業站在院子里,跟豆豆玩了起來。

把豆豆放在脖子上,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

豆豆自然是歡喜的很。

平日里可沒有人對他舉高高呢。

男孩子的心裡總會有一種追求刺激的心理,即使小孩兒都不例外。

豆豆坐在孫業脖子上玩一會兒,就輪到了小平安。

兩人都沒有父親。

平日里陸含章更是冷着一張臉,即使滿嘴的鬍子也擋不住眼神里的冷颼颼的東西。

所以呢,豆豆跟小平安都不敢靠近,

至於陳禍經常不回來。

周遺臉上帶着老大的疤痕!

隔壁小孩兒來了都得嚇哭了。

就算自己家的小孩兒膽子大,那也是小孩兒呀,看見周遺總歸是害怕的。

加上周遺每日都會拿着斧頭在院子里砍柴。

亮蹭蹭的斧頭,一下子下去,木柴就被劈開了。

怎麼看都有極大的殺傷力。

現在……

孫業過來了,孫業臉上沒有疤,長得也壯士,屬於男孩子的傾慕的那種。

這會兒逗着豆豆跟小平安。

幾個人玩的倒是歡快。

寧宴看了一會兒,嘴角也翹了起來。

生活中的滋味有百般,幸福獲取的方式不一樣,但是幸福的本質是一樣的。

寧宴覺得,她自己似乎是挺幸福的。

走到院子里,孫業餘光看見寧宴,立馬把脖子上騎着的豆豆放在地上。

“等會兒再跟你們繼續玩,我先去談正事!”孫業說著話,伸手在豆豆跟小平安腦袋上摸了一下。

小平安懂得不多,孫業的話也不一定聽懂了。

但是……

眼睛裡露出一種跟豆豆如出一轍的滿足,三頭身子點了點。

孫業走到寧宴身邊。

冷風吹過,寧宴哆嗦一下,帶着孫業走到了書房。

問道“字認全了嗎?”

“……”孫業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他已經很努力認字了,但是……

即使每天都看書,但是還是經常認錯。

瞧着孫業羞澀的樣子,寧宴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嘗試着考驗一下。

……

簡單的字,孫業還是可以寫出來,除了有些歪歪扭扭,倒是沒有其他的不好。

複雜一點兒的就容易缺胳膊少腿。

嘖……

比她的情況還嚴重。

寧宴想了想說道“你把鏡子跟玻璃的生意扛起來,談生意肯定是要離下字據的,所以若是沒事兒就不要摻和那些無足輕重的了,多認字才是王道。”

“小的明白!”

“……”又不是簽了賣身契,說什麼小的。

她跟這些山民可一直都都是合作關心呢。

“明白就好!”到底,寧宴沒有去糾正這些,反正說了孫業也不一定會改。

玻璃鏡子生意交出去,賈管事鬆了一口氣,寧宴也鬆了一口氣。

生活依舊不快不慢過着。

這日,又到了山上的小少年們下山的日子了。

寧宴打了一個呵欠,站在門口等着一群少年歸來。

寧有餘跟着龐春等人一起回來的。

些許日子不見,這些孩子們都壯士了很多。

雖然說看不見那些斑駁的肌肉,依舊消瘦的厲害,但是呢……

身姿卻靈活的很。

力氣也極大。

各項訓練都能堅持下來,或許得感謝以往那些痛苦的經歷。

若是沒有那些經歷,又怎麼在疲累的高強度的訓練下堅持下去。

看見幾個少年的瞬間,寧宴是滿足的。

但是……

瞧見容卿忱的一刻,寧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手臂上突兀的肌肉,身材就跟吃了增肌粉一樣,臉呢……也黑了好些色號、

送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個美少年呢。

上次回來也不過是普通的強壯。

但是這次……

寧宴都不敢認人了。

容卿忱是怎麼在冬天晒黑的呢。

盯着容卿忱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寧宴的心依舊是痛的、痛不欲生啊!

美少年說沒就沒了“你在山上吃了老虎嗎?”寧宴到底沒有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

容卿忱搖搖頭,他身材變成這個樣子,自己都沒有想到,只要想到這身形唱戲肯定會違和,就難受的厲害。

畢竟,他的夢想就是想要站在舞台上。

收穫掌聲,

但是現在……

這個身材還能穿上戲服嗎?

力量增加了不少,身體也變得極為健康,但是……

但是啊,這個樣子上不了戲台了。

陸含章從裡面走出來,瞧着寧宴瞅着容卿忱露出被雷劈的樣子,嘴角抽搐一下,他的女人呀,永遠的這麼……

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