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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寧宴就會抬頭看一眼院子里的槐樹棗樹。

上頭有不少的麻雀呢。

可惜了!

沒有一隻能用的,若是這些麻雀往白二太太腦袋上再來一灘鳥屎!

想想都激動。

只可惜腦電波傳出去現在的想法,不然……

寧宴嘆一口氣,打了一個呵欠。

看一眼白二太太“有些乏了,秀秀你過來招待主簿夫人,我去休息一下!”

對於白二太太,寧宴實在是裝不出禮貌來。

沒有直接把人趕出去,已經是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

白二太太臉上的笑瞬間就裂了開來。

尷尬神色一閃而過,從溝子灣離開之後。

臉色越發陰沉。

外頭的翠兒突然說道“太太,縣尊老爺家的沈姨娘這兩日有拜訪過。”

“沈姨娘?”

白二太太皺起眉頭,對於這個沈姨娘,她是有些了解的。

縣尊夫人可是一個有本事的,那位沈姨娘能夠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呀!

“不見!”

沈凝兒出身溝子灣,關於沈凝兒的事兒,白二太太也是聽說過的。

寧宴在通縣的地位越來越高,即使縣尊都得避着她的光芒。

沈凝兒當初是怎麼成為姨娘的,她自然是聽說過的。

已經得罪了寧宴,現在呢……

也可以坐在一起談談天氣,已經是不容易了。

若是再去得罪狠了。

白家怕是保不住了。

看一眼馬車外面的翠兒欲言又止的樣子,白二太太嘆了一口氣,現在她需要的可不是什麼玩意。

而是真的可以出謀劃策的。

翠兒不適合跟在她身邊了。

唐姨娘的弟弟當了京官,從京城回來之後,越發的……不安穩了。

只是老爺要護着唐衣,她這會兒出手也不成!

瞧着翠兒的側顏,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男人呀,不都是喜歡偷嗎?

不如提拔一下翠兒。

這樣即能把翠兒從身邊弄走,也能給唐衣找一個打擂台的。

至於怎麼把翠兒送給白主簿,還是得琢磨一下。

白二太太從院子里離開之後,寧宴又從卧房裡走了出來。

見天的睡覺,她才沒有那麼困呢。

才不需要為了白二太太為難自己呢。

坐在藤椅上,搖晃幾下。

院子里冷晴冷晴的。

瞧着樣子,最近是不會下雪的。

眼神迷糊一下,捲毛又開始伸出爪子撓地板了。

寧宴視線落在大門那邊兒。

一秒,兩秒,三秒……

不到十秒的時間,外面走進來兩個人,葛金跟葛琳琳。

葛金手裡還提着一個小匣子。

瞧着葛金,寧宴額頭跳了起來。

“你又過來幹什麼?”

“這不是知道你在這裡,送禮么!”

葛金可沒有拐彎抹角,若是拐彎抹角,被人趕出去就不划算了。

就跟剛才的那位土而吧唧的二太太一樣,說那麼多廢話,一句有用的也沒有,可不就被趕了出去。

還是他葛金比較社會。

一來就開門見山。

就算目的達不成,最少……將自己的好心表露出來了。

葛金說完抬着下巴瞧了一眼寧宴,手腳麻利的把匣子打開。

金燦燦的光芒瞬間從裡頭綻放出來。

寧宴伸手擋了一下。

起身往匣子那邊兒走去。

匣子裡頭裝着一件金縷衣,是用純金織成的。

只要是女人,瞧見這衣服都會動心的。

雖然說純金打造的有些暴發戶的感覺,但是呢……

這也是富貴的象徵啊,不管誰看見了都會嫉妒的,就算嘴上說著暴發戶,各種嬉笑,心裡也是酸溜溜的。

寧宴還真的動心一秒鐘

隨後就歸於平靜。

這衣服確實好看的很,但是不適合她,渾身金子穿着出去,可不就是代表着我有錢人傻,速速來搶的意思么。

再看葛琳琳眼裡的不舍。

果然是我之砒霜,他之蜜糖。

習慣了一身綠色軍裝,隱藏在林子里,寧宴對於純金的色彩並沒有那麼渴求。

“帶回去吧,我用不着!”

“……”葛金一愣,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金縷衣呢。

頭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吃癟,葛金的心裡非常不好受。

還想說些什麼……

發覺院子里多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影。

說眼熟,那是真的眼熟。

臉蛋長得跟容卿忱有些相似,身體壯碩一些,膚色黑了一些,葛金的關注點瞬間從金縷衣上挪開,瞧了幾眼容卿忱問道“寧娘子,那位是……是容卿忱的兄弟嗎?”

“……”寧宴順着葛金的目光往身後看去。

瞧見容卿忱,眼裡露出笑意。

再看葛金,臉上多了幾分同情。

昔日里費勁心思想要得到的人變成這麼一個樣子。

還能繼續喜歡嗎?寧宴挑眉!“不是兄弟,那就是容卿忱!”

寧宴說完,葛金臉上的表情瞬間石化。

葛琳也瞪大眼睛。

她是聽過這個表哥看上外頭的一個男人,但是……她還以為那男人有多好看。

或者男生女相,細膩光滑,猶如瓊脂。

但是呢……

眼前這個壯碩的黑漆漆的漢子,就是表哥放在心尖尖上的,甚至為了這個人,也不去沾花惹草的主兒!

表哥的審美這麼怪異的么。

葛琳琳看向葛金,眼裡帶着那麼一絲的詭異。

葛金回過神來的一瞬間,就對上葛琳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極為鬱悶。

你聽我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葛金心裡猛地吼了一嗓子,但是呢……

對着一個女人說他曾經喜歡男人這種事情,怎麼都有些詭異

所以……

這一次葛金只能試圖用眼神跟葛琳交流。

然而……

確定過得眼神,不是可以交流的人。

葛金差點崩潰了,看向寧宴問道“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呢?”

“……”寧宴想了想。

慢吞吞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覺得這樣成長可以生存下去,或許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長的這麼茁壯吧!”

“……”葛金盯着寧宴,眼裡帶着無盡的委屈。

鬼的物競天擇。

容卿忱這個年紀,如果不是,按理說外貌上是不應該有這種變化的。

再次看向容容卿忱。

葛金承認,他是一個俗人,愛的只是美貌的外表,如今容卿忱變了樣子。

那他的愛情也沒了。

收回自己的視線,繼續跟寧宴談論金縷衣。

寧宴……

完全沒有談下去的了。

果然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你回吧,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也不會給你幫助,講真的若不是現在我不能做出太劇烈的動作,大概會把你給踢出去!”

葛金皺眉。

葛琳琳上前一步,嘴巴張開的一瞬間,被一張手被捂住了。

葛金帶着葛琳走出了院子。

“表哥,你怕她什麼,姑姑都說了這人的底細查清楚了,也就是有些小本事的女村長而已……”

“姑姑也說了這人不能得罪!”

“姑姑……”

葛琳還想說些什麼,葛金卻沒有伺候的意思了。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大娘子為什麼突然的態度就變得強硬了。

心裡想着事兒,拍了一下車夫的肩膀,葛金坐在馬車上離開了溝子灣。

葛琳琳……

站在原地瞧着馬車離開的影子。

她從沒有發現,原來自家馬車的速度竟然是這麼的快呀!

震驚的看着離開的馬車。

回過神來之後,葛琳琳差點兒哭了。

馬車沒了,她怎麼回去呀!

難不成走回去?

看一眼腳上的鹿皮兒靴子,走那麼遠,風還糊糊的吹,扛不住的!

瞧一眼寧家的大門。

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看見返回來的葛琳琳,還有這大小姐一臉委屈的樣子。

寧宴……

“你怎麼又過來了!”

“我,我迷路了!”

“……”迷路,寧宴狐疑的走出家門,看了一下空蕩蕩的門口,原本的馬車已經沒了。

“話說,你們不是已經回京城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是表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身金縷衣,非得過來。

過來是過來了,她好心陪着表哥,但是呢……

被扔在路邊兒了。

葛琳琳也聽說過一些,大家小姐被人販子給拐賣走的消息。

拐賣之後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女人這一生,如果被拐賣的名聲傳出去,以後就沒有什麼好前途了。

就算還是乾淨的,但是……

別人會忍不住想一些事情。

高門子弟可不想娶一個會讓人隨意遐想的女人。

所以呢,葛林不敢亂跑。

留在寧宴這裡,可能會受盡白眼,但是呢,清白保得住。

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着的都是極為珍貴的。

加上窮山惡水出刁民,她經不起意外的。

寧宴點點頭,這個大小姐雖然驕縱一些,高傲一些,但是呢……

沒有跟葛金一樣。

隨意的或者……

讓人心裡抵觸。

“你先留在這裡吧,明兒若是有人去鎮上,捎帶着你一起!”

去往縣城的‘公交車’也只有上午才有。

下午也不是沒有,不過乘車的人少,掙不來幾個錢,公交就有些少了。

有時候等上半天也等不到車子。

瞧着葛琳瑟瑟發抖的樣子,寧宴讓嚴秀秀帶着葛琳去休息。

家裡人多之後房間越發不夠用了。

寧宴走到賈管事身邊問道“山上的院子什麼時候能夠建好?”

“大娘子着急搬過去?”

賈管事皺眉,這事兒快不了。

在山上建宅院本就是細活兒。

加上匠人好些個都是從南邊兒請過來的,手藝精緻代表着速度上減緩,原本預計中最快也得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