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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咱們這個溫軍師跟陸將軍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可多了……”

聽着殺豬小娘子講述陸含章跟溫軍師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寧宴腦袋都暈暈的。

回到客棧,洗了一把臉,才回過神來。

聽故事聽的她連正事都給忘了。

洗衣服去軍營是個機會。

而且……

這消息能夠傳出來,肯定是裡面缺少洗衣服的了。

寧宴從房間的床上爬起來,尋來小二詢問一番。

小二看向寧宴的眼神有些奇怪。

若不是知道寧宴是正宗的宣朝人,都要以為寧宴是韃子那邊派來的姦細了。,

正常人誰願意去軍營洗衣服呢。

寧宴跟小二對視一下。

確定過的眼神,小二哥的想法有些危險。

寧宴咳嗽一聲,眼裡憋出淚珠來。

將自己說成苦守寒窯的王寶釧,婆婆沒了,孩子託付給小弟,這次來軍營,主要是為了看十年前從軍了的男人。

寧宴將自己的故事說的那叫抑揚頓挫。

小二聽完,眼睛都濕潤了。

北地這地方,並沒有說書人的存在。

所以,想要聽故事,要比安穩的地方難多了。

寧宴故事講得又是那麼環環入扣,經得起推敲,邏輯上的問題也沒有。

小二聽完就不懷疑寧宴的動機了。

甚至還被寧宴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伸手捏着寧宴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會讓你進去的,不過別去洗衣服哪兒,你這麼漂亮沒找到相公,怕是就被那些牲口惦記上了,你去灶房裡幫忙吧,裡頭的火頭工都好說話,而且脾氣也好,我老娘在裡面當掌廚婆子,我讓她帶你進去。”

“……”

這麼好的嗎?

去廚房。

要知道打仗的時候,廚房裡的人待遇是最好的了。

若是佔據一個給人盛飯的位置,會讓人很羨慕的。

“謝謝你啊,小二哥。”寧宴說著,眼裡露出笑意。

把客棧的小二看的,都痴傻了。

畢竟,北地的女人跟京城周遭的不一樣。

“不,不用,不用客氣。”

小二說著,捏着抹布將剛才擦拭乾凈的桌面又給擦拭一遍。

……

寧宴想說些什麼,最後閉上嘴巴。

若是直接點出來,小二估計會羞憤的要死。

多擦幾張桌子也不會累死人,寧宴回到房間,心情輕快了很多,心裡的石頭落在地上,夜裡寧宴早早就睡了。

小二哥辦事的效率比較快,第二天,寧宴就被打包送到軍營里。

軍營的氛圍讓寧宴有些熟悉。

校場上訓練的聲音。

抬頭剛想看一眼。

就被蔡婆子呵斥:“不許抬頭隨便看,走你的。”

蔡婆子就是小二哥的老娘,在灶房裡主要管的就是採購這一塊。

寧宴剛到這裡,並沒有因為蔡婆子的呵斥就來一句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安靜的跟上去。

走到寧宴平日里做活的地方。

“日後你就睡在小灶間里,這裡暖和,也不會有人膽大的過來招惹你。”

“我知道。”

做飯的地方可是重中之重,一般沒有人會來這裡搞事情,除非腦子被門卡了一下。

寧宴在這個地方能夠有個容身之所已經很滿足了。

初來乍到,當個刺頭搞事情,不是寧宴的強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機會見到陸含章。

人都到了軍營,見到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新的一天,是在忙碌中度過的,洗碗劈柴刷鍋洗菜,哪兒用的着,寧宴就去哪兒,連個空閑的時間都沒有。

夜裡在木板床上睡覺。

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醒來。

在灶房幫工,一連忙碌的三兩日。

突然,號角聲響了起來。

蔡婆子大嗓門傳過來:“燒熱水備用,都去燒熱水,快點快點。”

“陸將軍帶兵出征,肯定會把敵人傻的寸甲不留。”

“那是,咱陸將軍是誰,那可是戰神。”

“……”寧宴擦洗着手裡的碗,心神有些難以歸位。

跟這些伙頭兵不一樣,去戰場上的是她男人……

來了這裡還沒有見到男人,就聽見男人出征消息。

寧宴有些後悔……

若是跟皇上求一個聖旨,再來軍營肯定是方便多了。

畢竟在京城見皇上比在軍營見陸含章方便多了。

只是,聖旨也不是那麼好拿,大炮的製造法子,寧宴也沒有上交國家的覺悟,這東西的到來,影響太大了。

私心為了陸含章,她才加快熱武器的進步。

熱武器是個雙刃劍,寧宴心裡也沒有底。

我死之後,那管他洪浪滔天!這句話,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夠說出來的。

“寧宴愣着幹什麼,過來一起劈柴。”

寧宴力氣大,穿着的又是男人的衣服,在灶房幹活,臉上抹掉髒兮兮的,身上額充滿着油煙的味道。

加上男人本就不如女人細心。

一眾火頭兵們,硬是沒有發現寧宴是女的。

就算寧宴長得比較出挑,但是……軍營這麼多男人,其中有幾個男生女相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火頭兵也不會跟外頭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一樣。

剛從戰場回來的人,精神頭都不會太正常。

從路邊拉扯一個人,直接上了的可能很大的。

軍紀嚴明,有時候也難管束這種在戰場人受刺激,性格大變的人。

講真的……

如果要處置這種九死一生的人,心裡也不會痛快。

為國撒過血,為國流過汗,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真的處置了,未免會冷了將士們的心,若是不處置,造成的dòngluàn也是難以想象的。

能當好將軍的人,向來是不容易的。

寧宴所處的時代還是比較開明的,有些場所就是供這方面的事情。

所以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但是這個年代……

若是好女子被輕薄了,大概只能被這個人娶回家了。

不然,嫁給別人也是被萬人唾罵。

這個年代,本來就是對女人不公平的年代。

能夠得到相對的寬鬆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寧宴想要改變,但是也明白,靠自己的能力無疑就是愚公移山。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制天下。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畢竟,即使後世也沒有真的達到男女平等。

她想做的就是稍稍的提高一下女人的地位。

當然……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日後,日後若是有機會肯定要為這個目標努力一下。

現在還沒有朱熹,女人也沒有被束縛在閣樓里,相對來說已經很好了。

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不過,在現實里不過是一瞬間。

被伙頭兵叫了一聲,寧宴拍拍手就往院子走去。

寧宴力氣大,劈柴的時候更是快速,因為這一把子力氣,就不會有人懷疑寧宴的性別。

甚至……

蔡婆子看向寧宴的時候,目光里都多了同情。

一個女人家的竟然這麼能幹,若是她是個男人,娶了一個這般的大力女也會退縮的,來到軍營一來就是十年。

似乎,也說的過去。

因為腦子裡這點想法,蔡婆子對寧宴開始慢慢照顧起來。

當然……

凝然可不懂蔡婆子腦子裡這些彎彎繞繞的。

蔡婆子散發的好意,寧宴自然能夠感覺出來。

對於寧宴來說,蔡婆子呀是個好人,只是防備心重了一點兒,在這種地方防備心重一點兒,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蔡婆子散發好意,寧宴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拒絕。

與人為善就是為了自己的方便。

砍柴,對於寧宴來說不過是機械性的運動而已。

視線一直落在夕陽的方向。

戰場,擂鼓,對於這個年代打仗的功課,寧宴了解的不太多。

肯定跟後世是不一樣的。

抗日神劇里可以穿上敵軍的衣服偽裝一下潛入進去。

但是……

在現實的現在,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若是在戰場上傳了敵軍的衣服,是要論罪處置的。

穿了敵軍衣服,依舊得落的個死亡的下場。

所以,進了軍營之後,寧宴就有些束手束腳的。

太陽落下,月亮爬起。

依舊沒有等到大軍的歸來。

“你老實往外看什麼,等陸將軍回來?”

“可不是,等着大軍凱旋呢。”

“哪有這麼容易,這一戰打上幾天幾夜都有可能。”

“那為什麼這麼早就把熱水燒上?”

“誰知道,這次將軍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個神醫,那個神醫說,大戰之後給傷員清洗傷口的水,必須得用燒過的水,咱們得提前燒着,不然到時候沒有這麼多水。”

伙頭兵吐槽一聲。

這些都是上面交代下來的,他心裡其實也有些意見的。

不過,若是不照辦就得軍規處置。

所以么……

還是照辦吧!

寧宴點點頭,從火頭兵的消息里有了深入的了解。

薛先生竟然在軍營里。

那麼,阿木肯定也在。

見陸含章或者薛先生都不容易,但是見阿木也許就簡單一些。

“趕緊的,你怎麼又停下來了。”

火頭兵說著在寧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拍完又道:“你這人長得軟綿綿就跟娘們兒一樣,幸好力氣夠大,不然得被那些人給笑話死。”

“……”真不意思,我就是你們嘴裡的娘們兒。

在心裡回應一句,寧宴伸手把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給推開了。

“忙你的去,別給我搗亂。”說完彎腰繼續劈柴。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