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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兒。

以往呢,這些兵將看見他都低下頭,害怕他陰晴不定性子。

現在……

看他的時候,多了一些審視的味道。

這些人竟然敢這麼看他。

不科學!

溫言有心詢問原因

只是,每次走到人身前,都會被這種詭異的目光盯着。

饒是溫言心裡素質比較強大,也有些接受不來。

只好離開此處。

離開之後身後念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溫言再次慢悠悠的晃蕩過來。

唇瓣緊緊抿着,聽着這些人講述軍師跟將軍不得不說的故事。

什麼粉色的胸口那處,什麼親口吸毒,還有什麼……

shǎoérbùyí十八禁的東西都出來了。

溫言,溫言手背上的血管都要迸裂了。

“……”想要呵斥一聲,但是這裡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在這裡,如果呵斥了,豈不是做心虛。

在腦子裡念叨一下作為心虛……

溫言轉身離開。

他從來都不是賊。

心虛也不存在的。

既然這些流言蜚語能夠傳到他的耳朵里,自然也能傳到陸含章的耳朵里。

這些事兒,就應該陸大將軍親自處置。

跟他……可沒有什麼關係呢。

他一個單身狗,有這種流言,也不會有夫人吃醋。

陸大將軍就不一樣了。

溫言不知道的是,他回來的時候被人看見了,然後……

又有了新的留言。

比如,溫軍師對故事的真實性是肯定的。

軍營里都是男人,按理說男人不應該這麼八卦的,只是吧,男人跟男人在一時間長了,總會有些變異。

八卦起來比之女人絲毫不差。

幾十個男人加在一起,那戰鬥里,簡直了。

俞一兮被安置起來。

一昏迷就是三天。

醒來之後,看一眼簡陋的帳篷,還有一邊兒忙碌的白屏。

俞一兮稍稍放鬆一些。

輕聲說道:“這是哪兒?”

“小姐您醒了?”

聽見輕微的聲音,白屏的手顫抖一下。

回頭看向俞一兮,對上俞一兮迷惑的眼神,主動說道:“這是陸將軍的營地,咱們被安排在這裡,日常會有一個婆子看照看,當日奴婢小解,您在一旁坐着,被打獵的陸將軍一箭射到肩頭,直接暈了過去。”

“……”俞一兮嗓子疼的厲害。

腦袋也是一抽一抽的,不過,還是堅持白屏說的話聽完了。

知道自己在邊疆的營地,心裡鬆懈下來。

天知道被箭矢射中的一瞬間,她有多害怕。

生命人生,這個世界她都還沒有仔細看過呢。

現在醒過來,真好。

“小姐,您是不是渴了,大夫說不能喂您喝水,若是渴了,就用筷子沾着一點兒水,塗抹在嘴唇潤一下,只能這麼慢慢的濕潤着。”

“是嗎?”

俞一兮的聲音還是很輕。

畢竟,許久沒有說話,若是聲音太大,會對喉嚨有些傷害的。

“可不是么,小姐這裡的條件有些不好,您怕是要辛苦一段時間了。”

“辛苦……”

俞一兮脖子輕輕動了一下,帳篷里的環境就收入在眼裡。

確實有些辛苦。

擺放的桌椅都是極為陳舊的。

桌子上連個桌布也沒有鋪。

總而言之,是她住過的地方里,十幾年的記憶里最為破舊不堪的了。

不過……

俞一兮也沒有嫌棄,邊疆這個地方,環境本就不好。

現在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然是不易的。

“我再睡一會兒,若是陸將軍來看我,就將我叫醒,如果不是陸將軍……”

如果不是陸將軍要如何。

俞一兮的精力有些不夠用,直接睡了過去。

白屏嘴角翕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變成嘆息聲。

陸將軍跟溫軍師指尖輾轉反側的愛情故事,她也是聽過的。

聽完之後還有些嘆息。

跟問軍師比起來,自家的小姐做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能夠傳宗接代。

只是……

身為相府千金,如果優勢只有一個能生孩子,那就已經輸了。

更何況,最近將軍去哪兒都帶着溫軍師。

幾乎是寸步不移的。

都沒有來探望過小姐……

算了,小姐已經醒了,她呢,只需要認真的伺候就成了,其他的事情,跟她還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白屏這麼想着。

就又把房間的衛生做了一下。

雖然條件簡陋一些,但是乾淨還必須得乾淨一點兒。

俞一兮醒過來,不管是對於寧宴來說,還是對於陸含章來說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也沒有人關心的。

陸含章此刻站在鍛造仿這邊。

身後還站着寧宴。

自然傳言中跟陸含章寸步不移的溫言也在。

三個人盯着被紅色布裹住的東西。

眼裡有探究,有疑惑有期待。

直到寧宴伸手將紅色的布解開。

黑黝黝的大炮就映入眼睛,大炮有些笨重。

具體怎麼使用,除了寧宴沒有人知道。

“將東西運到沒人的地方。”陸含章一聲令下,親衛就行動起來。

當然……

這次站在陸含章身後的人里還有十幾個少年。

這些人年紀都不大。

但是極為能吃苦,身上也帶着消殺的冷冽的氣質。

為首的人,自然是樂十一了。

現在的樂十一個頭又高了很多。

雖然依舊沒有陸含章高。

板正的站在一側,目不斜視。

即使知道寧宴在這裡,即使想要跟寧宴說上幾句話,都給克制住了。

他們在這個時候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清楚的很。

陸含章騎馬,這些人也上了馬,寧宴溫言也不例外。

這是試驗大炮,上手的就是這些少年們。

大炮如何使用,只要把原理注意事項說清楚了,上手幾次,就可以用了。

畢竟現在做出來的大炮還是極為古老的。

操作台什麼的,也跟沒有存在一樣。

一行人走出軍營,足足行駛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停下來。

寧宴站在光禿禿的山前。

“就這裡吧。”話落,陸含章抬手。

身後的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寧宴對着樂十一還有龐春勾勾手。

兩人眼裡閃過光芒,大步走到寧宴身前。

寧宴指了指黑色的炮彈,將簡單的操作點火朝向解說一下……

龐春連連點頭,樂十一比較嚴謹有些。

抿着嘴唇,眼裡帶着認真,一看就把寧宴的話聽進去了,大炮擺好,兩人也就位了。

溫言一直都在注意着寧宴。

發現陸含章對寧宴的態度,溫言斂眉。

這樣的陸含章他也是第一次見呢。

寧宴……瞧着似乎有些粗鄙的人,怎麼就這麼的引人注意,這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光芒,可以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集中了。

“……”溫言察覺陸含章對他的警告,苦笑一聲。

有時候,眼神是真的管不住的。

若是可以,哪裡會去瞧什麼有夫之婦。

那邊已經預備好了。

陸含章頷首,寧宴口中的哨子吹響,樂十一跟龐春一臉的堅持。

點燃引線。大炮發射!直接對着山體轟炸,腳小的地面晃動一下。山體上堅固的岩石被擊碎打落。

溫言眯起眼睛。

再次正視這黑漆漆的怪物造成的威力。

這東西若是拿出去攻城。

簡直就是神器,他跟陸含章合作這個多年,對於陸含章可以說了解的極為透徹。

這個東西不是陸含章弄出來的。

也不是國師那邊搞出來的。

視線不受控制的,再次落在寧宴身上。

是她?

被溫言盯着,寧宴突然回頭,對上溫言的視線。露出挑釁的笑。

當初你把我當成丫鬟,今兒我直接成了你上司的老婆。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寧宴眼裡的挑釁可以說是十分明顯了,溫言輕聲笑了一下。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然……

哪裡還會這麼張牙舞爪。

收回視線,跟陸含章一起往前走去。

看着大炮造成的傷害,兩人的眼裡都露出驚喜,隨後憂慮起來。

“回去了。”

陸含章站在山體造成的傷害下面。

站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都陷入大炮造成的威壓之下。

恍恍惚惚,精神都難以集中。

回到軍營天都已經黑了,陸含章剛走回自己的營帳,就看見守在外面的白屏。

白屏穿着白色的裙子。

夜色里就跟鬼一樣。

寧宴走在陸含章後面,乍一看見白屏。

腳步頓了一下。

陸含章繼續往前走去。

就當看不見白屏。

畢竟大晚上的,男女授受不親。

加上趕路一天,陸含章也想休息。就算再堅強的男人,也想要休息。

白屏見陸含章王力走去,瞪大眼睛。

她這麼大的一個人,陸將軍就看不見嗎?

“將軍,我們家小姐醒了,您不去探望一下嗎?”

“醒了就好好養着,改日!本將軍會派人將你們送回去。”

“什麼……”

白屏還想說些什麼。

就被小兵給叉了回去。

寧宴笑了笑,利索的走到帳篷里。

自家的男人真的是越看越順眼了。

喜歡啊!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提過來寫飯菜。”

“你也休息着,其餘的事情讓金貴來。”

陸含章說著,就往書案那邊坐過去。

大炮既然已經成功了,就得安排後續的事情了。

這會兒還不能鬆懈。

北疆的事情順利解決,西邊那邊兒也會極為順利的。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