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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管事差點兒就要被寧宴這種態度給氣死了。

……

只是,滾,滾是不可能滾的,這輩子就是為了小皇子活着的。

他對人生的安排,就是參與小皇子的成長。

若是能夠看見小皇子為當初的娘娘報仇雪恨就更好了。

賈管事臉色扭曲一下,隨後便不在說話,不過,瞧着小平安手上染着髒兮兮的泥巴的一瞬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對於賈管事這副臭臉。

寧宴懶得理會。

小平安很有規矩,學的很好,但是……日後的孩子生活肯定不會這輕鬆。

孩子是在她的眼皮兒底下成長的。

她干涉不了小平安的未來,但是對於現在,對於如何給小平安一個美好的童年,她還是很有經驗的

畢竟,當初的寧有餘也是被她教導的慢慢開朗起來的。

把裹着泥巴荷葉的雞放在了火堆底下燒。

寧宴讓小平安豆豆還有寧有餘三個人掌控歐火候,她呢……

就是靜靜的看着。

香味瀰漫起來,年紀最小的小平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口水慢慢的淌在嘴角。

……

賈管事差點兒暈倒了。

小皇子怎麼可以流口水。

小皇子的禮儀呢?

“想吃?不行的還是得等一會兒。”寧宴拿着手帕,將小平安的口水擦了下來。

繼續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按着火候,能吃了再挖開,烤雞如同烹小蝦,不停的翻看不停的煎炒……”

寧宴說著,小平安聽着。

眼睛越來越亮。

香味越發的濃郁。

就連裝成背景板的鴛鴦都有些控制不住口水了。

大娘子真有本事啊!

只是用黃泥巴,就能把雞鴨做的這麼好吃。

她也想吃。

咽口水的聲音瓷此起彼伏……寧宴,寧宴嘴角抽搐一下。

想吃也不成啊!

這叫花雞是整個放在燒燙的土堆里埋藏着的,並不是用火苗燒烤,得慢慢來,從外到內,把溫度從泥土裡傳遞進去,烤熟了之後,荷葉的香味兒就會浸入骨髓。

那時候才算是真的成功了。

所以,咽口水的聲音還在繼續。

直到……

差點兒暈過去的賈管事也開始咽口水。

埋在土裡的叫花雞才真的熟了。

寧宴沒有多烤,只烤了一隻。

把叫花雞從泥土裡挖出來的時候,寧宴找了一個鐵錘,敲開外面燒乾的,如同石頭一樣的泥巴。

包裹着的荷葉露出來。

這一瞬間,香味直接鑽到喉嚨里。

若不是平時家教比較好,院子里的孩子就開始搶了。

寧宴對眼前的幾個孩子很滿意。

雖然都盯着她手裡的雞……

但是沒有跟那些熊孩子一樣,哭鬧上吊動。

很好了!

扯開荷葉,雞肉露出來,拿着匕首將雞肉片好,每個人都分到一部分。

到了賈管事,寧宴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嫌棄。

將肉最多的雞屁股給了賈管事。

還好,賈管事本身也喜歡吃雞屁股。

啃上一口,嘖嘖有聲,連連感嘆——真想!

歲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

只不過……

這世間上的事兒並不會一直都讓人如願的。

幾個人吃一隻烤雞,並不能吃多久。

沒一會兒地上就多出來一對的雞骨架。

對上幾個人渴望的眼神,寧宴挑眉問道:“還想吃?”

小平安用力點頭。

……

那好吧!

寧宴這次讓灶房那邊兒多殺了幾隻雞。

一個人分了一隻,誰想吃,誰就自己做。

當然……

做法寧宴也盯着。

家裡的孩子可以不做,但是必須得會做。

院子里慢慢的瀰漫起炊煙來。

寧宴靠在院子里的棗樹下,打了一個呵欠。

陽光正好,應該是午睡的時候。

“……”寧宴一個呵欠還沒有打完,外面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寧宴瞥了一眼鴛鴦。

鴛鴦立馬往大門走去,將大門打開。

外面立馬的衝進來一群人。

還直接把鴛鴦推到地上。

為首的是個婦人……很陌生,寧宴是沒有見過的。

盯着婦人,寧宴問道:“你是?”

“……裝什麼糊塗,你說,昨兒滿城的鹵味做法,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喬夫人?”

瞧着眼前婦人額裝扮,還有說話的語氣。

寧宴瞬間明白這人的身份。

找茬來了啊!

講真的,這人能夠這麼快的找過來還真的有些意外。

畢竟……

傳出去法子的是陸含章的人。

“喬夫人這般過來,喬大人知道嗎?”

“知不知道都一樣,你人在這裡,我也省事了,趕緊的把蛋糕的法子交出來,不然……”

“不然怎麼?”

寧宴一點兒也不擔心。

心裡還有些犯嘀咕,不都說京城的婦人優雅的很嗎?

這拎着棍子上門叫打叫殺是什麼情況啊!

“不然,就將你這個院子給砸了。”喬夫人蠻橫的很,如果不蠻橫也做不去讓人去通縣搶東西的事兒。

蠻橫不可怕,就怕蠻橫的人還沒有腦子。

“行啊,你砸了呀,求你趕緊動手,如果你不動手就是孬種。”寧宴怕嗎?

自然是不怕的。

她雖然在這個小院住着。

但是小院的所有權現在還沒有轉手

現在呢,還在皇上的手裡捏着。

說不準,身邊還有皇上安排的暗衛。

每次在京城,身邊都會有暗衛。

出了京城,偶爾也會有。

所以,寧宴對上來砸門的喬夫人一點兒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小平安。

自從發現小平安跟皇上的長得相似之後,寧宴就有些擔心,皇上大概會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上很多見到小平安。

那個時候,小平安怕是就會被帶到宮裡生活了

四方的院子,狹小的空間,吃喝都有定數。

那樣的日子,她一個成年人都有些不習慣呢。

若是換成小孩,生為皇上的血脈,還是皇上求而不得的兒子,日後的生活輕鬆不了,怕是進宮的時候就要變成當朝太子了……寧宴只能盡量讓小平安有個好回憶。

還好,這兩日沒有感覺到被監督的感覺

不然……都不敢把平安養在身邊了。

“……”喬夫人發現寧宴這麼自信。

一時間有些慌了。

自家老爺只說這位寧娘子有一個從山溝溝里蹦出來的弟弟,她就派人去寧宅了……

寧家的太太說了,她不會承認這個叫寧宴的!

……

代表什麼!

寧謙辭的官威不會庇護寧宴。

失去一個冉冉升起的朝廷命官的庇護,有着蛋糕做法的寧宴,豈不就是一個抱着金子在大街上遊走的孩子?

喬夫人心裡稍稍安慰一些,說砸就砸!

大手一揮!

“給我上!”

寧宴沒有動彈,笑眯眯的目光落在喬夫人身上。

咣當咣當,這是院子里的水瓮被砸了的聲音。

豆豆跟小平安被琥珀帶着王房間走去。

這總場合,可並不適合孩子看。

寧宴太淡定了,原本,喬夫人還以為自己能夠看見寧宴求饒的樣子。

結果並沒有,心裡有些失落還有些憋悶,於是說道:“你逞能什麼你以為寧謙辭會庇護你?不會的,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你娘都放棄你了,你以為你的弟弟還會管你?”

“……”聽見喬氏這句話。

寧宴眼睛一凝。

徐氏……

搞事情啊!

既然這樣!

寧宴想到葛家,思維就忍不住擴展起來,她是不是得研究一下,葛金那位小姑父,是不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

她記得,在溝子灣的時候,徐氏每次聽見寧朝陽的名字。

那眼神……

又愛又恨啊!

如果寧朝陽真的活着!

寧宴首先在心裡給寧謙辭說了一句對不住。

徐氏欠缺教導。

她不樂意去上手,就讓寧朝陽上吧!

若是父慈子必定孝,但是上面不仁慈……

呵呵!

不管是誰被生下來都不是為了被磋磨?

所以,如果寧朝陽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拋妻棄子,這樣的男人,寧謙辭繼續孝順下去,她都會看不上自己的弟弟的。

寧宴嘴角勾出冷笑。

喬夫人愣了一下,一點兒出氣之後的快感都沒有。

然而,心裡惴惴的。

喬夫人也不砸了,帶着人就要離開

然而……

來都來了,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的就離開了。

正巧,陸含章從外面回來。

攔住了喬夫人,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現在的情況。

“什麼情況?”

“被砸了,就是被這位喬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是喬恆喬侍郎的妻子。”

寧宴說完,陸含章點點頭。

瞥一眼喬夫人:“賠錢,雙倍的。”

“……你誰啊你!”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就算眼前的男人瞧着就不好惹,也不想賠錢。

喬夫人竟然不認識陸含章?

寧宴眼裡多了一絲一言難盡之色

不都說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惦記陸含章嗎?

“不賠錢,現在就拉你去大理寺。”

“……去大理寺?你以為大理寺是你家後院?”喬夫人心裡雖然虛,但是裝腔作勢的本事不錯

只以為眼前長得不錯的男人是寧宴的姘頭。

一點兒也不帶害怕的。

一看就是那種不關心朝廷大事兒的。

不然也不會犯蠢。

“大理寺難不成是你家後院?”寧宴走到陸含章身側,戲謔說道。

喬夫人翻了一個白眼,起身準備離開。

她算是明白了,在這裡是占不了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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