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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東城區某舊小區六層六零三單元,省公安廳廳長王震手中提着一些水果,面色嚴肅的站在門外,因為這裡是原劉鳴副所長的家,可惜他這老兄弟英年早逝。

若不是公安部趙部長有些特殊事情讓他代為拜訪,說心裡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門。

沒過兩分鐘,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婦小心的打開一條門縫,看到王震身穿警服,原本平靜的臉色有些動容。

“你又是誰?跟你們說過了,老劉都去世那麼多年了,沒有什麼材料留下來。”

“嫂子,老劉當副所長那會,我是他的同事小王,還來你家吃過飯呢,我叫王震,。”

王震看着滿臉皺紋的老婦,鼻頭一酸,自己很多年沒見過他這老嫂子了,不知道是自己變化太大,還是她的記憶力已經減弱了。

“王震?哦,我有點印象了,你就是老劉說的第一次抓人聽到罪犯開qiāng尿褲子那個吧。”老婦應該是在努力的回憶,略微一停。

王震腦門一黑,怎麼別的記不住,偏記住這個了,那哪是被嚇的尿褲子,當年是長時間蹲守,馬上要抓人,實在忍不住了,自己為了追捕罪犯,索性直接尿褲子里了。

“別愣着了,進來吧。”老婦看到王震發獃,笑着喊了一聲。

王震是帶着任務來的,最起碼他這老嫂子已經記起自己來了,雖說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反正那都是過去了,只要他這老嫂子開心就好了。

“小王啊,老劉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你也有些年頭沒來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來了。”老婦招呼王震廳長做到沙發上,然後倒了一杯開水端了過來。

王震環顧了一下這房間,當年劉鳴結婚的時候,他們還來鬧過洞房,現在想想,早已物是人非,就連這房子都是破舊的不復當年。

“嫂子,政府給您安排的新房,您怎麼不搬過去住,您看這水龍頭都銹成這樣了。”王震站起身來,來到了廚房,看到水龍頭滴答滴答,沒有那個男人的家,似乎都有些不像家,實在忍不住,雙眼濕潤了。

“唉,老劉生前就說過,立志做個好警察,不給政府添麻煩,我如今這歲數了,不能給他臉上抹黑,再說,我也不想搬,在這裡,最起碼有他的味道,我能有些念想。”

王震的眼淚嘩啦流了出來,警察的婚姻是幸福的也是苦澀的,各種滋味誰能體會的到,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人相信吧。

“嫂子,家裡有工具嗎?我給你修修。”

“小王,你哭什麼?一個警察怎能這麼輕易流淚,怪不得老劉說你以前跟他的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我給你拿工具。”

王震五十齣頭,按理說不該輕易流淚,或許那一刻,有什麼觸動了他吧,他也沒有和老婦解釋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修理個水龍頭很快,五六分鐘過後,王震回到沙發前,略微整理了一下,然後說:“嫂子,您還記得趙輝嗎?”

“哪個趙輝?哦,我想起來了,和老劉關係很不錯的那個,他如今退休了嗎?”

“還沒,他現在是公安部部長。”

老婦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真好。”

王震也不知道他這老嫂子說的真好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好瞎猜測,咳嗽了下,清清嗓子。

“嫂子,我這次來就是趙輝部長特意讓我過來的,有兩件事想請教您。”

“你們都是警察,請教我一個老婦人什麼?你說說看吧。”

“趙輝部長在找一個名為利刃的同志,但他的資料沒有檔案,當年老劉大哥順口跟他提過這件事,只是這些年工作繁忙,加上利刃同志沒有聯繫過組織,他就給忽略了,直至前段時間,在調查一起洗黑錢大案時,發現了利刃同志的影子。”

王震說到這裡一停,似乎是在捋思路,畢竟這種大事十分重要,就連趙部長也只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老劉的妻子會多少知道點消息,雖然這種希望很是渺茫。

如果換做他自己,肯定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的妻子,而趙部長的意思很明了,不惜一切代價,不放過任何可能,也要找到利刃同志。

“小王,這種事老劉從來不跟我說,我哪知道。”老婦很果斷的回答了王震,還好王震有心理準備。

“嫂子,還有一件事,我說了之後,您不要着急。”

“說吧,我這種快入土的人了,還能有什麼大事讓我着急。”

“那個,趙部長懷疑老劉大哥並不完全是因病去世,他是被人暗害的。”

王震說完這句話,整個房間陷入了沉寂,過了幾分鐘,老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之後,老婦抱着一盒相框走了出來,她的臉色煞白,似乎略微不小心就會摔倒在地。

“小王,老劉去世的時候已經是廳級領導,工作操勞,抱病在身,我一直都沒懷疑過他是被人暗害的,他已經走了快十年了,他用過的東西,擺放的東西,我一直就沒敢動過,昨天天氣很好,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着整理一下房間吧。”

王震廳長靜靜的聽老婦說完,雖然後者的話沒有多少的煽情,但他能感覺到自己這老嫂子對老劉大哥的思念。

“或許是因為我年紀大了,也或許是你老劉大哥在暗示着我什麼,我昨天看我們結婚照的時候,突然不小心掉在地上,相框摔裂了,我當時那個心疼啊,可哪曾想,在我們結婚照的背後還有一張照片及一封信。”

王震廳長心中咯噔一下,他尊敬的老劉大哥果然留下了極其隱晦的線索,誰能想到會把秘密放在自己結婚照相框的背後,他那一刻就是相信那照片和信肯定是趙部長讓他找尋的秘密。

“我現在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不過那黑白照片倒是保存的很清晰,正是老劉當副所長那會拍的,不過另一個小夥子是誰,沒見過,來,你看看。”

王震接過那黑白照片,可不正是劉鳴當副所長那會拍的嗎,不過他摟着的年輕小夥子約莫二十多歲,他也是不認識,腦海中立馬跳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小夥子是利刃同志。

“嫂子,你把信給我看看。”

王震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封信,他看着看着,臉色也變得越來難看,或許信中的內容用記事本來形容也不為過,密密麻麻的記錄,真的是太過震驚,他反覆看了幾遍,這才疊了起來。

“嫂子,這照片和信,我能不能帶走,事關重大,光是口頭告訴趙部長,恐怕不行。”

“拿去吧,若是老劉真的是被暗害的,這也是我能幫到你們警察的唯一材料了。”

王震廳長點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的敬禮,然後急匆匆的離開,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他必須要當面向趙輝部長報告。

國坎門市塔木縣一片祥和,似乎昨晚發生的大戰並沒有多少百姓知道,各種商販依然穿行在街道內大聲吆喝着。

黑道爭奪地盤大多數都是在夜間進行,像熊組和四海堂那種大白天的拼殺畢竟還是少數,百姓的生活依然還要繼續。

塔木縣入山的邊界處,林威和楊雪帶着一隊人馬正在等候着,因為山貓楊柳成功的邀請了四海堂的幫助。

四海堂當家人王麻子很是仗義,破口大罵熊組不道德,並安排自己最得力的幹將,也就是他的親侄子王龍帶人協助血仇幫奪回塔木縣地盤,於此同時,還安排了西海堂主巨鯨策應,這些都是山貓楊柳電話里傳回來的消息。

而林威和王麻子有過較量,他肯定不相信此人有那麼仗義,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只是略微一笑,當然他也會裝裝樣子,顯示其對王麻子仗義的回報,那就是親自帶人迎接四海堂的人,也就是高規格迎接有東海小龍之稱的王龍。

王龍不愧是有東海小龍稱號的人,只帶了五六名手下,大搖大擺的穿過塔木縣而來,生怕熊組的人不知道他親自前來一般,不過他確實有這種資本。

“哈哈,您就是林威大哥吧,雖然你和我叔叔稱兄道弟,但我可不能讓你佔了便宜,各親各叫。”

“王龍兄弟客氣了,我就比你年長個六七歲,我可不敢高攀讓你稱呼叔叔,那會把我叫老的。”

林威也是爽快的大笑一聲,雖說他對這個穿的花里胡哨的王龍沒什麼好感,但為了自己的目的,他很是客氣的伸出右手,緊緊的握住王龍。

空氣瞬間凝固了。

過了約莫兩三分鐘,林威和王龍這才各自抽回自己的右手,兩人的暗自較勁,似乎是平分秋色。

“林威大哥,不愧是警察出身。”

“王龍兄弟,你也是練家子,手勁很強,來,我給你介紹,這是血仇幫目前當家人楊雪,都是同胞。”

王龍這才側頭看向楊雪,或許是他心性比較好,倒是沒有因為楊雪的驚艷而失態,雙眼一眯,往楊雪上身瞅了幾眼。

“雪姐,你好。”

楊雪看到王龍不懷好意的看了自己上半身,但礙於目前有求於人,也不好說什麼不禮貌的話語,客氣的點了點頭。

“兄弟,走,先到基地坐坐,我們再行商議如何奪回塔木縣。”林威看到該走的禮儀已經走完,很是親切的稱呼王龍一聲兄弟,然後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都聽林威哥安排。”王龍也挺會來事,由林威大哥直接改口成林威哥,這下意識的似乎兩人的友情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