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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鄭安宴不是傻子。

是以,他不僅僅是對着護衛發怒,給鄭休寧換一個院子,而是人去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在有人搗鬼!

景寧腳步匆匆,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傳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蛇!”

她忽然發出一聲尖叫,驚嚇的躲進了鄭安宴的懷裡。

沒有想到景寧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被這裡亂爬的蛇給嚇到了,鄭安宴立刻將其擁入了懷中好好安慰輕哄。

“景寧,別怕,有父親在呢,這些蛇不會傷到你的。”

說完,臉色陰沉的朝着文星看去,呵斥道——

“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居然帶小姐來這種地方?”

這麼危險的地方,如果是被嚇到了還好,如果一不小心被蛇咬到了該如何?

正捂着傷口,臉色蒼白的待在鄭安宴身邊不遠處的鄭休寧,看着門前的那對父女,眼中快速的划過一抹嫉妒和怨恨。

她咬緊牙,不着痕迹的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旁邊的丫鬟早就得到了她眼神的示意,大呼小叫起來:“啊!二小姐,你的手臂出血了,怎麼辦,那蛇該不會是有毒吧?這可怎麼辦啊?”

不得不說,鄭休寧這個辦法很好。

至少,鄭安宴的注意力盡數被她吸引了過去。

當瞧見鄭休寧蒼白的臉色,和她手臂上冉冉往下流的鮮血,他皺了皺眉,冷硬的說道:“方才下人已經說了,這蛇並沒有毒,不會要人命,只是疼一會兒,等大夫來了就好了。”

鄭休寧身子一顫:“是,女兒知道了。”

然而她低下的眼睛中,卻是快速的划過一抹怨恨——

景寧明明什麼傷都沒有,只是怕蛇,就被父親抱在懷中這般小心翼翼的呵護,而自己被蛇咬了一口,甚至說不定會死掉,但是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句。

這就是差別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口口聲聲說著你們都是我的女兒,豈不是虛偽?

其實,鄭休寧完全想多了,若不是關心她,鄭安宴根本不需要親自趕到這裡,只需要找幾個下人來就是了,至於所謂的不關心鄭休寧的性命,那是因為鄭休寧流出的鮮血是鮮紅的,這已經昭示着那條蛇是沒有毒的!

至於冷淡......

都已經做出設計陷害,污衊嫡姐名譽的事情來了,莫非還要讓他笑臉相迎,誇她做得好嗎?

這些,鄭休寧當然是不會想到的,就算是想到了,她也只會是那個樣子,她和景寧之間要爭奪的從來就不是鄭安宴的寵愛,而是高貴的身份,出眾的地位,以及景寧所擁有的一切她所艷羨的東西,這才是導致她費盡心思,甚至恨景寧入骨的原因!

很快的,大夫就到了。

由於鄭休寧身上的傷勢並不是很重,所以大夫只是草草的包紮了一下,隨後就按照鄭安宴的吩咐,開始在整個房間中檢查了一遍。

叢梳妝台前的胭脂水粉頭油,到窗欞上的花草盆栽,甚至與房間中的每個角度,大夫都仔細地檢查和聞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

異常之後,這才出來向鄭安宴稟告。

鄭安宴皺了皺眉頭,顯然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本官明白了,來人,帶大夫去賬房支錢。”

莫非是自己想錯了,這件事情真的是一個意外?可是無論如何都不對,便是丞相府依山傍水,又哪裡來的這麼多蛇出沒?

這在過去,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咦,這是什麼味道?”

就在那大夫打算離開的時候,一旁的景寧忽然出聲。

鄭安宴一愣,轉身就看到景寧湊近了鄭休寧,在她身上仔細的聞了一下,鄭休寧下意識的想要將景寧推開,然而才剛剛伸出手,就看到了同樣望過來的鄭安宴。

不行!

不能動手,否則必然會被父親看見!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快速的划過,她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隨後在鄭安宴即將發覺之前,改為放上了景寧的肩頭。

雖然心中排斥厭惡怨恨,但是鄭休寧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反倒是浮現出驚慌和不解來。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景寧直起身子,微笑着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妹妹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和妹妹相處了這麼多年,還從沒有在妹妹身上聞到這種味道,莫非是妹妹新換的胭脂?”

鄭休寧霍然一驚,在聽到對方的後半句話之後,卻是放下心來。

“是啊,這是我最近用的新胭脂,已經用了兩個月了,只是姐姐你這段日子都沒有找妹妹玩耍,所以有些不熟悉。”

說到後面,鄭休寧越說越小聲,臉上的神情也漸漸地變得失落和哀怨。

這話說得,是在控訴自己所謂的姐妹情深只是做戲,實際上不和她親近嗎?

景寧冷笑一聲。

如果是在過去,她這個手段或許還有點用處,可惜,她過去刷的那些小手段早就已經被父親察覺,她還想用這種手段計謀來對付自己,就真的是太小兒科了。

果然,聽了鄭休寧的話,鄭安宴非但沒有說話,反而是想起了鄭休寧過去做的種種事情。

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眼底深處划過一抹失望和厭惡。

這樣的心性,這樣的手段,這樣的不顧手足之情,這樣的忘恩負義,也不怪乎景寧這段日子不親近她,如這般的毒蛇,若是親近了,那豈不是被算計的連骨頭也不剩?

鄭安宴這般想着,隨後聽到景寧帶着點詫異的聲音傳來——

“原來這是妹妹新用的胭脂,可是這味道怎麼怪怪的,非但沒有清香,反而有點刺鼻呢?”

刺鼻?

他心中一動,忽然揮手。

距離鄭休寧最近的一個護衛,便直接抓過鄭休寧的一截袖子,將其割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冒犯的舉動,讓鄭休寧臉色大變,尤其是還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自己跟前晃動,更是讓她尖叫一聲,狠狠踹上去:“混賬,你做什麼?”

那護衛只是將手中的袖子交到鄭安宴手中。

鄭安宴道:“大夫,請您仔細聞一聞,這上面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