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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寧微微一笑,靠近了她,乘着鄭安宴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時候,湊近鄭休寧身邊。

她低聲說道:“你說,如果要是讓父親知道,這些蛇全部都是你那個好娘親做的,就是為了放你出來,一向厭惡耍手段的父親會不會把你那個娘趕出去?”

耳邊傳入的屬於景寧的熟悉的聲音,沒了以往的天真好欺騙,反倒是充滿了鬼魅的嘲笑。

鄭休寧忽然瞪大了眼睛:“你!”

過去的景寧就算是同她斗,同她耍陰謀詭計,但是臉上卻永遠都是那副好騙的天真愚蠢的樣子,而在今日,她終於忍不住剝下自己的那層皮了嗎?

果然虛偽!

鄭休寧心中恨意慢慢,臉上同樣不甘示弱的露出冷笑:“是又如何?景寧,千萬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為你找得到證據嗎?”

景寧輕笑一聲:“我知道了。”

不得不說,方才的話,就是景寧在試探鄭休寧,她原本是以為,做這件事情的是楊氏,其目的就是為了用一記苦肉計,讓父親放鄭休寧出來,便是不能出來,至少也要讓父親態度鬆動一點。

可如今看來她想錯了!

這的確是一出苦肉計,但是實施這齣戲碼的並不是楊氏,而是鄭休寧!

否則的話,方才自己提起做這一切的是楊氏的時候,鄭休寧眼底該出現的是緊張,而不是欣喜,更不是堂而皇之的承認。

明明就是心虛,寧可自己的母親被怪罪也不願意被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啊

這時候,那位大夫聞過之後的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回丞相大人,這衣服上面的味道十分奇怪,絕對不可能是胭脂之類的東西,如果小人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導致丞相府出現這麼多蛇的罪魁禍首!”

鄭休寧的臉上出現驚訝,正想要驚呼出聲,證明自己完全不知情。

卻不想到,旁邊的一道聲音,居然先她一步開口,將她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什麼,招惹這些蛇的東西居然在妹妹的身上?可是妹妹這段日子不是一直在房間里嗎?她的身上怎麼會染上這些東西?”

鄭休寧心中一跳。

景寧說的話,正是她想要表露出來的。

按理來說她應該開心才是,因為這話從景寧的口中說出來,鄭安宴絕對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然而,只要一想到景寧方才那詭異的笑容,她的心中便是一陣陣的不安!

鄭安宴目光一沉,吩咐道:“來人,將二小姐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叫來,仔細地盤問一遍,問問有誰動過二小姐的衣服!”

他不是愚蠢到認為這是個巧合,只是鄭休寧不小心沾染上這些。

可笑,若是這些東西這麼容易就沾染上,這麼多年來,丞相府早就變成蛇窟窿了!

隨着鄭安宴一聲令下,很快,鄭休寧院子中的所有下人都被押來了。

“大人,二小姐的衣服真的跟我們沒關係,負責二小姐衣服的都是院子里給二小姐洗衣服的粗使下人,或者是專門給二小姐更衣的貼身丫鬟。”

儘管沒有直言發生了什麼問題,但是從面前幾位主子的臉色就可以看出,是極為不好的事情。

是以,當鄭安宴問出有誰接觸過二小姐的衣服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否認,甚至把鍋甩到別的下人身上。

一時間,亂作一團。

鄭安宴被吵的心煩,不由得呵斥一聲:“夠了!”

瞬間,那些亂七八糟的哭喊和吵架聲盡數消失。

在這片寂靜中,景寧慢慢走出來,握住了鄭安宴的手,低聲道:“父親,依女兒看,我們這樣問她們,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不如首先從妹妹的貼身侍婢,以及給妹妹洗衣服的下人查起,這些人都是經常能夠碰到妹妹衣服的人。”

“”

“而且,正如大夫所說,是妹妹身上的味道引來的那些蛇,而妹妹身上的味道又那麼濃,連我都能聞到,那麼這些葯,應該就是在今日下的,才會在今日引來這些蛇。”

“”

“既然是在今日,那麼這麼短的時間裡,妹妹想必記得今日有哪些人接近過妹妹,或者說碰了妹妹的衣服,對吧,妹妹,妹妹?”

神思正處於恍惚中的鄭休寧猛然反應過來,看着景寧看過來的目光。

對方的眼神明明是那般的溫和親近,卻偏偏叫她升起一陣寒涼,彷彿有一條蛇正沿着自己的背脊慢慢往上爬,連之前瞧着滿地蛇都不怕的她,都一陣陣的害怕。

驚嚇之下,聲音也就有些慌亂:“我,我不知道我都不記得了。”

“哦,是嗎?”

景寧有些失望,“那就只能夠一個個的盤查了,這樣要花費的時間,可要多上不少啊!”

儘管這個提議因為鄭休寧記憶不好而夭折了,但是鄭安宴看着景寧的目光卻漸漸欣慰柔和起來——

不管如何,景寧能夠想到這一點,而且能夠仔細縝密的分,已然讓他十分驚喜。

“那就帶下去,一個一個的盤問,如果盤問不出來,那就把全院子里的人全部發賣!”

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嚇人頓時全部慌亂了起來。

終於有一個小丫鬟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道:“奴婢奴婢有話想說,二小姐今日的衣服,是洗衣服的下人送來的,二小姐穿好衣服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里,不讓我們所有人打擾,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二小姐,除了楊姨娘”

景寧目光眯起。

聲音清冽:“楊姨娘?這關楊姨娘什麼事情?”

“我們都沒接觸過二小姐,只有中午的時候楊姨娘來過這裡,還和小姐在院子里呆了很久,後來楊姨娘就出來了,再然後,小姐就一直待在屋子裡,然後就莫名出現了好多蛇”

說著,她抖了抖身子。

畢竟是個女子,而這世界上的女子,大多都是害怕蛇的。

鄭安宴低頭,仔細思索着對方的話,忽然臉色大變,狠狠一揮袖子,“先把這些人給本相看好等本相回來處置!”

他說著,大踏步離開了這裡。

景寧回頭看去,恰好看到鄭休寧捂着手臂,不易察覺的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在慶幸,自己並沒有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