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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亭看見景寧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和自己說話,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溫潤的笑了笑,“也怪我自己不小心,讓別人給誤會了。多謝景寧小姐關心。”

蕭鳶有些不高興的嘟了嘟嘴,“幹嘛還那麼客氣嘛。”

風亭看出來蕭鳶有些不開心,心中不免一愣,不知道在自己怎麼惹她不開心了,想開口解釋一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麼,沉默的站在一旁。

景寧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兩人,眼中流光溢彩,這倆人……情況不對啊。她打量了一會,婢女們將茶水端了進來,便道“好啦,你們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卻只站着不說話,這要是讓旁人給看了去,難保不會有人說我小氣連杯茶水都不捨得請。”

風亭不忘禮數連忙謝道,蕭鳶則隨意的就做了下來端起茶水喝了起來,“這是什麼茶,好香啊。”

“是君山銀針。”景寧身後的丫鬟文星口快說道。

“好茶。”風亭品了一口也點頭贊道。

茶氣淡淡輕裊。

風亭清俊的面容溫文謙和,眉宇間籠罩着柔和的光華,蕭鳶不禁看呆了。回過神後,她無措的收回目光,緊張地絞着手。

景寧一直都在觀察蕭鳶和風亭,看見蕭鳶木木地看了一會風亭,如今又緊張害羞的神情,心思一動,不免猜到了一下。小丫頭春心萌動了。她莞爾。

品了一會茶,風亭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在景寧這呆的時間過長不太好,便起身告辭。

景寧也沒有多加挽留,她看了看飛快瞄了一眼風亭又正襟危坐的蕭鳶,示意身邊的婢女去送風亭離開。等到風亭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她輕輕咳嗽一聲,撫了撫茶杯,“人都走了,回神了。”

蕭鳶臉頰紅了一下,她嬌怒的瞪了一眼景寧,“誰說我看他了。”

“哦?你看誰了?”景寧將茶杯放下,表情玩味的笑道,“我有說你看誰嗎?”

“你……我不理你啦!”

景寧好笑的看着蕭鳶別過臉不看她,臉頰卻是紅潤無比。

“好啦好啦,好阿鳶,我錯了。”景寧知曉玩笑再開下去小丫頭就要炸毛了,一本正經的道歉。

蕭鳶撇撇嘴,“沒有誠意!”她高傲的揚了揚頭,不看景寧。賭了一會氣,蕭鳶遲疑的問景寧,“你是怎麼知道我…我一直在看他的。”

一直?景寧挑眉,她可不知道是一直哦。她咳嗽一聲,狀似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蕭鳶,“你看你現在,眼波流轉,臉頰緋紅,我這院里剛剛就可是只有風亭一個男的,明眼人都知道是看誰看的。”

蕭鳶耷拉着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景寧一改剛才調戲的面容,正色道,“你是不是心悅風亭?”

蕭鳶搖搖頭,又遲疑的點點頭,景寧無奈的扶額,“我的大小姐,你連自己是不是喜歡都還搞不清楚嗎?”

“他不喜歡我的。”蕭鳶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黯淡,“他喜歡你。”

景寧聽着蕭鳶落寞的話語,沉默。

“而且我也不喜歡他,還沒有喜歡上他呢。”蕭鳶抬頭假裝輕鬆的笑笑,“我可能就是覺得這人挺逗的,長得也好看,僅此而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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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寧靜靜的凝視着她,輕笑,“風亭確實是一位君子。”

“是吧,我只是覺得他這人挺好的,也沒其他想法。”蕭鳶說完靜默了一會,半晌抬頭看了看天空,遠處一片晚霞赤紅漂亮,“景寧,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好。”景寧點頭送她。心中卻有了另一個打算。

上一世因為鄭休寧暗中使壞,使得風亭最後娶了她,最後久卧病榻而死。依她看,蕭鳶和風亭在一起挺好的。兩人都是極其單純友善之人,相處起來肯定很好。

景寧一連幾天都在思考蕭鳶和風亭的事情,想了好多條結成姻緣的辦法,卻覺得壓根都不靠譜,便也不再想了,讓二人順其自然吧,自己在中間可以搭條線。

“小姐小姐。”景寧這天起床後,碧華正在給她梳妝打扮,文星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景寧淡然的把一枝銜珠朝鳳釵插上發簪,再穩了穩鬢邊的珠花,“何事吵吵鬧鬧的。”

“小姐,今年的武狀元出來了。”

“哦?”景寧好奇的眨眨眼,“是何人拔得頭籌啦?”

“一個家境很平凡的男子,長得高高壯壯的,黑黑的。”文星歪頭想了想,說。

“對了,剛才宮裡有人傳話,說是明天晚上皇上要在宮裡設宴,邀請小姐你和老爺前去赴宴。”

“鄭休寧呢?”景寧想到一個人,眼中幽深,前世的時候好像也是此人當上了武狀元,可惜此人人品不佳,令皇上不喜,因而也沒有重用。她在心裡冷笑,貌似這個人脾氣也不太好呢。

文星聽見鄭休寧這個名字下意識的皺眉,“鄭……二小姐還在禁足中。”

“一個月時間快結束了吧。”景寧淡淡的問道。

“還有幾天。”

景寧細細打量自己發間的朱釵,眼神微冷,鄭休寧你不是一直想向上爬嗎?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啊!

當晚等到鄭安宴下朝回府,景寧打探了一下,管家說老爺回來之後直接去了書房,心下瞭然,吩咐下人熬了一盅燕窩粥端了進去。

“爹爹。”

鄭安宴聽見景寧的聲音,抬頭。

景寧將粥放在桌子上,柔聲說,“爹爹回來這麼晚也沒用晚膳,景寧便吩咐下人煮了一晚粥送來,您吃一些免得挨餓。”

鄭安宴胸口一暖,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燕窩粥,慈愛的說,“還是景寧好啊。”

景寧溫柔的笑了笑,狀似想到了什麼,開口說,“爹爹,女兒聽說明天皇上設宴對嗎?”

“嗯,你好好準備準備。”

“那休寧也和我們一起參加嗎?”

鄭安宴一愣,想到了還在禁足的鄭休寧,最近自己公事繁忙,也許久沒有關心這個女兒了,雖然楊氏極其可惡,可是休寧這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

鄭景寧看見鄭安宴凝神沉思的樣子,笑道,“不如明天讓休寧妹妹也一同前去?”

鄭安宴想了一下,覺得一個月禁足算算日子時間也到了,便點頭算是答應了。

鄭景寧聞言不漏痕迹的冷笑了一下,又低頭溫順的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