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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我的內心開始劇烈的顫抖!因為這一切與我的幼年記憶已經完全吻合!

圍攻我的人或死或傷!而父親也借這個機會,跑過來一把抱起我!待要衝過去牽母親的手,卻聽見母親尖叫道:“你快帶着孩子走!我一定會去找你們!別管我!快走!”

外公的聲音傳來:“你這死丫頭!胳膊肘子向外拐!殺了他們!除了我女兒,不留活口!”

母親聞聽此言,轉身對着屋外衝來的幾人再次連續扣下了扳機!同時尖叫着:“快走!你們快走啊!”

父親見狀,狠狠的咬了咬牙,叫了聲:“鈴木!”

隨即便帶着我,猛地向後跨出幾步,翻出院牆,紅着眼睛絕塵而去。

我知道,這一聲“鈴木”是告訴母親,我們要去投靠鈴木叔叔!為母親今後去找我們提供線索!

母親沒有回頭,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然而,當她最終打空了手槍子彈,身邊的幾人還是衝過她的身邊,向著父親和我消失的方向追去!

母親尖叫道:“不!”而後便立即拔出腰間的匕首,向著追來的幾人撲過去!

大急之下,我驚叫一聲:“媽媽!”隨即眼前一黑!我便再次失去意識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依然站在賤岳山頂的軍帳里!我的手中依然握着那個盒子,盒子里是空的,我微微感應,黑石頭已經的確融合在我胸口前的墜子上!

那神秘大門依然消失不見,一切都恢復了原裝,而旁邊的鳶、九鬼政孝和拉克申則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見我醒來,鳶結結巴巴的問道:“啟藍!你你沒事吧!”

我回過神來,頓時明白,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想。我不知道它從哪裡來,但我卻知道,我正在越來越靠近事情的真相!

收拾情懷,我微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沒事!嗯剛才發生了什麼?”

鳶正在組織語言,一旁的拉克申卻神情複雜的道:“方才先生你拿起這盒子、打開以後,盒子里冒出一陣黑光!我們三人感到渾身發冷,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圍繞在周圍!而我們也彷彿被制住了,動彈不得!”

九鬼政孝接口道:“後來我們回復了神智,見啟藍你還獃獃的站着,一動不動,我們呼喊你也沒反應!我們正在商量,你是不是中了邪,準備去找黑狗血來救你!誰知你就醒了!”

鳶有些結巴的道:“啟藍,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黑光是什麼東西?”

我感受了一些,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驚人的變化!當我運起寒晶訣,本來帶着腐蝕氣勁的寒氣已然變成了紫黑色!我抬起手,這紫黑色就像一團黑火,瑩瑩的籠罩在我的手臂周圍!

九鬼政孝面色大變,驚叫道:“先生!這是地獄火!”

想了想又補充道:“傳說中只有惡魔才能使用的地獄之火!天下至冷的火!”

我聞言心中一動,伸出兩根手指,運起氣勁對着前方的地面一划!在寒晶訣的催動下,混合著聶家暗屬性功法的氣勁噴涌而出,帶着這黑色的火焰,在前方的地面之上輕輕一拖!

只聽見“嗤”的一聲,我聞到一陣焦糊的味道!抬眼看時,卻見地上被“灼燒”出了一道深深的黑印,黑印周圍,依舊絲絲的冒着寒氣!

一眾人等都目瞪口呆!只有我自己清楚——三叔祖交給我的寒晶訣,前期已經經歷的收付附影吞光時、聶家暗屬性內勁的改造,變成了寒晶地火訣!而今天,當我再次受到織田信長的黑石影響,我的功法再次發生了根本的質變,成為了天下至冷的火焰功法!

織田信長被稱為第六天魔王,他的黑石帶有着強烈的黑暗屬性,再加上之前的功夫加成,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套功法。控制着手心跳躍的黑色火焰,我思前想後,最終將這功法改名叫做——九幽晶火訣!

見旁邊的人驚恐的看着我,我微微笑道:“的確,在織田信長的黑石頭作用下,我似乎掌握了這種奇異的內勁。嗯,還是以我的寒晶訣為基礎,至於這火焰是不是惡魔才能掌握的我不知道,但我卻心知肚明,我的實力再次登上了新的高度!”

說著,我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把弩箭,拉開弩弦,打上箭支,對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嗖”的射出這一箭!

箭支射在樹上,沒有發出常見的“奪”的聲音,而是彷彿給火堆上澆了一瓢水,發出輕微的“嗤嗤”聲!

九鬼政孝連忙跑過去,過了一會兒,又帶着那箭支回來,臉色有些蒼白的道:“先生,那棵樹被腐蝕了!樹已經死了,但是卻依然立着!這火也太霸道了!”

聽了這話,我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一招的確威力巨大!憂的是,就剛剛這一下,我就耗費了自己幾乎一半的功力!

威力巨大,損耗巨大!這是我對新功法的評價!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再這樣傾注全力!

收回功法,我捏起三塊石頭合成的墜子有些發獃。

這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卻帶給我前一世的重要信息!似乎它們關聯着什麼奇異的空間,每當我找到一塊石頭,——就像是一把鑰匙,就會流露出一些東西來,讓我看到更多的、更加深入的事實!

我必須找到更多的石頭!可是我該上哪裡去找呢?

忽然,我想起了雲狐婆婆的預言,似乎似乎只有完成囑託,才能找到屬於命運的道路!

囑託這是表示我該要去西洋、去幫助二叔祖完成下一個囑託的時機已到吧!

東瀛的事情已經了結,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機。若是再留下來,似乎只能陷入一個循環之中,很難得到突破!真的是時候離開了啊!

我暗暗下定決心之後,決定用一點時間,徹底了結一下東瀛的首尾。除了讓夙留着繼續經營,我的主力和發展重心,則要向著那西方文明而去了吧!

見我確是安然無恙,鳶等三人方才徹底放下心來。我們席地而坐,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不悔帶着船隊,依然於之前就去了西洋,我們約定的見面地點在倫敦。只是這一去山高水長,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在走之前,我要完成一些事情。

隨着我回到堺港,此處的刃海商會總部再次建立起來,在秀吉的鼎力相助之下,刃海已經成為了堺港最大的商業單元,而我也在此處組成了類似博多的商業聯盟,負責本州島、特別是近畿一代的商業運作。

而毫不誇張的講,隨着三足鼎立的時代到來,近畿及周邊地方的經濟強勢復蘇,就這一個港口的周轉貿易,就足夠與以前我在全東瀛的貿易總量持平!

同時,由於我完成了與大友宗麟、島津義久的協議,我在博多、鹿兒島的貿易據點再次擴建,當然,這也是得到兩家大名鼎力支持的結果。

江湖嘛,怎麼說呢,一直不溫不火,算是個持續投資好了,說實話,我並不缺這裡一處的貿易,只要維持就可以了。

熊野水軍,嗯,我是說九鬼嘉隆,在得知我與秀吉依然全面握手言和,並且成為了盟友和夥伴之後,隻身一人來了一趟堺港,目的只有一個——和自己的弟弟談談。

他出示了很多人證物證,向九鬼政孝證明了——當年父親和長兄之死,的確與他毫無關係。在幾經糾結之後,九鬼政孝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哥哥,二人言歸於好。

而我則表示,熊野水軍“劫殺”我父親的仇恨,已經隨着我與秀吉的賭約結束了,消散了,從此不用再掛懷了!

九鬼嘉隆卻依然十分愧疚,獻給我一把珍藏已久的藏品——真-童子切!是我手中這把a貨童子切的唯一一把原裝正品。對於這樣的善意,我自然是笑納了。

處理完這些事,我覺得差不多該辦的事便都辦完了。不過想了想,我還是準備了很多禮物,有大有小,但均為精品,讓留守的夙擇機送給我在東瀛的這些朋友們,算是留下一段善念,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至少請他們多照顧刃海總沒有問題吧!

墨已經隨着不悔去了西洋,但情報機構依然在運轉。我走之前的兩天,突然得到一個很欣慰的消息——當初背叛於我、又陷害華梅及李家的慕容氏一族受到了嚴厲的懲處。

不知道于慎行他們是怎麼運作的,慕容氏及錦衣衛——也包括相關領域的很多與張四維關係緊密的人群,最終都被冠以“謀逆”的大罪,截止目前,幾乎一個不留的被皇家清理了!慕容沁和幾位慕容家的長老據說引燃高塔自盡了,但是截至目前,尚未查明哪具屍身屬於慕容沁。

據說,大明朝廷里幾次提起動議,研究邀請我返回大明任職一事。戚繼光、李成梁及一眾改革派官員對此表示了歡迎和認可。但是此議仍懸而未決,我很理解——雖然張思維為首的保守派目前失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對小皇帝朱翊鈞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

況且,我也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最終,我離去的時間定在五月初五——端午節這天。

這一天的堺港風和日麗,我與秀吉約定,上午十點左右正式離港。他說什麼都要來相送,我這人呢,最討厭離別,於是我提前了兩個小時,在上午八點前後,便乘船啟帆,離開了堺港。

就在我的船緩緩駛離港口時,城池的方向忽然響起幾聲炮響!

那時禮炮的聲音!十四響!

我知道,秀吉猜到了我會提前離開,所以早已準備了禮炮為我送行!看來他是了解我的,嗨,一個知己,可惜沒法共同奮鬥。遺憾!

但是,我的面前還有廣闊的大海、大洋!還有無邊無際的世界在等着我!朋友們,我的離去並非永別,等我回來時,再把酒言歡吧!

再見了,朋友們!我來了,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