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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謝謝你。”如意攥着手中的翠玉手鐲,望着玉璇璣十分真誠的說道,烏黑的眼睛中更是清晰可見的波光粼粼。

“傻如意,這有什麼可謝的?”玉璇璣莞爾一笑,望着如意此番可愛的模樣,手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他們之間本不該有謝字,如意也是為她着想,贖回如意的玉鐲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哎喲,小姐敲奴婢的額頭做什麼?”如意誇張的抬手捂住額頭,撅起的小嘴吐出的話滿是委屈,其實心中早就樂的笑開了花。

“喜歡高興愛,想敲便敲咯。”玉璇璣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傲嬌的語氣着實的讓如意也跟着笑了起來。

陡然一道玉璇璣至死都不會忘記的聲音傳來。

“你別說那胬童的滋味就是不錯。”

是他?玉璇璣面上的笑意瞬息之間消失殆盡,徒留狠絕至極的冰冷,胸中的滔天恨意漸漸凝聚,她望着蹲在角落正滿臉邪笑的乞丐意猶未盡的說著一些不堪入目的話,這個人她至死都不會忘記,那晚侮辱安兒的醉漢便是這乞丐。

“小姐?”察覺到不對勁的如意一掃面上的笑意,更是有些不明所以,方才小姐還在笑,怎麼突然就…………如意望着玉璇璣,能感覺到她周身肆意散漫的冷意,眼底毫不掩飾的狠絕冰冷,此刻的眼神就連如意都嚇了一跳。

試着又小心翼翼的輕喚了幾聲,總算是將玉璇璣的思緒喚了回來。

“小姐,你怎麼了?”如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目光似有似無的瞟了一眼方才玉璇璣望的地方,只見一個乞丐男子神色慌張的四處張望。

“沒事,如意等會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會晚一些回府。”玉璇璣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道,可語氣任誰聽着都不覺而栗,可偏偏她的眼底卻清明的像泉水一般,讓人看透的同時又看不透。

“小姐有什麼事要處理?”如意仍是不放心的問道。

“如意做好你該做的,你該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玉璇璣冷冷的呵斥道,似有些不耐煩,而如此冷漠疏離的模樣讓人不驚覺得是否還是原來的她。

如意眼皮子一跳,心中不覺委屈,她不過是關心小姐罷了,小姐不領情也就算了,如此模樣當真讓人心中難受的厲害。

“是,奴婢知錯。”眼睛一酸,眼淚就沒出息的落了下來。話落,生怕玉璇璣瞧見似的福身一禮就轉身疾步的走了。

望着如意的背影,玉璇璣閉眼一瞬,不由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如意是關心她,可一碰到這些上輩子的該死之人,她便沒由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此真是讓如意受“委屈”了。

凝眸望了一眼那醉漢乞丐,玉璇璣眼珠子一轉,便抬步走了。

“唉,你找什麼呢?”望着醉漢乞丐如受驚的兔子四處張望,一旁的老乞丐忍不住的用手肘拐了拐他。

“沒……沒什麼?”醉漢乞丐疑惑的靠在牆上,難道是他感覺錯了,剛剛分明是道視線望過來,讓他猶如暗芒再背,就像夜間行路卻突然被惡鬼盯上的感覺,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夜色微涼,就如那個讓她畢生難忘的夜晚一般,雖是風平浪靜,卻又處處透着一股死寂,只不過這一次的獵人是她。

玉璇璣隱在暗處望着提着一壺酒走路跌跌撞撞的醉漢乞丐,攥着短刃的力度不由加重了幾分,眼底充斥着不加掩飾的滔天恨意,唇瓣已然被她咬出一抹鮮紅,可她卻不知痛一般,因為比起心底的那種誅心之痛,這點痛根本算不上什麼。

就是將此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也不足以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像獵人一般伺機而動,看着獵物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布下的陷阱。一路跟着醉漢乞丐進了一間廢棄已經到破院,玉璇璣冷冷無波的眸子總算有了一些變化,而獵物已經酩酊大醉的躺在了草席之上。

今日便是這畜生償命之時,安兒,娘現在要為你報仇了,思及此,她拔出短刃,刀鋒的寒光在沒有月光的月色之下顯得更加冰冷不已,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或是報仇心切,並未發現那醉漢的異常,??就在她蹲下身子,面露狠絕之色,舉起的短刃落下時,那醉漢卻出其不意的一下子翻身而起。

“喲,哪裡送上來的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淫邪的聲音,一如那晚。

這醉漢壓在上方,而她的雙手被他扣住,一點勁都使不上來,他那尖嘴猴腮的臉近在咫尺,一張口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便撲鼻而來,玉璇璣心中暗道大意的同時,不覺噁心乾嘔,而眼中的恨意卻是更甚了。

“哈哈,今晚可有得快活了。”醉漢笑得十分陰邪,打量玉璇璣的眼睛宛如看着食物瞳孔散發著幽光的餓狼,充滿着貪婪與慾望。

冷靜下來後,玉璇璣強忍住胸腔中噁心,腦子飛速轉動,現在的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是任人宰割?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全在一念之間,當然若是激怒他,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那麼便只能假意迎合。

“哎喲,別急嘛!不如我們先玩點刺激的?”玉璇璣嬌嗔一聲,媚態盡顯。她的容貌雖未完全長開,可如此模樣,也別有一番味道,就好似半夜搖曳的曼陀羅花,亦嬌亦艷朦朦朧朧,讓人迷了眼睛的同時也迷了心。

任是愛好胬童的醉漢也不由看得心猿意馬一陣愣神。此女簡直就是天生尤物。

“美人想玩什麼刺激的?”

果然受了“蠱惑”的醉漢,放鬆了對玉璇璣的警惕,望着笑得十分邪惡,幾乎快流哈喇子的醉漢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玉璇璣心中除了作嘔便是一陣冷笑。

“自然是……要你的命。”前一秒還巧笑嫣然的玉璇璣面色驟然一冷,抬腿一提直往醉漢的命根子而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她靈活的宛如靈巧的蛇,順勢便翻身而起?。

醉漢防不勝防捂住命根子疼的在地上打滾直喊爹娘。不待他緩過神來,她的短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姑娘饒命啊!”顧不得喊疼,醉漢心慌意亂的求饒道。看來今日是惹上“閻王爺”了,真是時運不齊。

“我問你,安兒在哪裡?”她也懶得廢話,便直言了當的道,那晚她被斃命之時,安兒只是暈了過去,可她斷定安兒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心中多少抱有希望。

“那個……安……安兒?”

聞言,玉璇璣冷眸危險一眯,跟她裝傻?很好。思及此手中短刃利落的刺入了醉漢的脖頸皮膚。

“想起來了嗎?”她冷冷的道,此刻的她目光猩紅,面露凶光,眼底滿是滔天恨意與狠絕,倒是像極了書卷上描寫的索命惡鬼一般無二。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在哪裡?”皮膚傳來的刺痛讓醉漢心中一個激靈,這瘋女人竟然是玩真的。

順着醉漢所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個陰暗的角落,具體看不清,可隱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玉璇璣心中陡然一冷,她的安兒……

突然腦中又翻騰起安兒無助而害怕的眼神,滿臉的淚痕喊着娘,她的心口驟然一疼,那種絕望憤怒窒息的感覺如同潮水襲上心頭。

“可以放了我嗎?”醉漢小聲的哀求道。

玉璇璣將眸光望向那似哈巴狗一般搖尾乞憐的模樣,心中的恨意與冷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的濃烈。暗夜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額間的青筋恨得直跳。

“你還是去閻王殿求饒吧!”她狠絕殘忍的落下一語,覆滿恨意的眸子危險一眯,在醉漢驚恐萬狀之下,手起刀落間,血濺三尺,一股微熱的血噴射在了她的臉上。

面無表情的掃視一眼死不足惜的醉漢,她心中非但沒有半分報仇的快感,反而恨意濃稠,還不夠,不夠。該死的人還沒死絕呢!

顧不得擦拭噴射在面上的血,玉璇璣扔下手中的短刃,腳步虛浮的朝那個陰暗潮濕的角落走去,越是走近便越能聞到一股屍體腐臭的味道,不知不覺間淚已經模糊了眼睛,如顆顆玉珠滑落。

“安兒,娘親來救你了。”玉璇璣跪坐在地上,將安兒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中,現在的安兒冰冷極了,就像冬至的初雪很涼很涼,涼到幾乎快凝固了她的心,她的鼻尖不在是淡淡的奶香味道,而是一股濃烈的腐臭,而她竟是不敢垂眸看他一眼。

安兒,是娘沒用,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