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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璇璣的話終究在玉婉柔的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唯恐放心不下,便派了自己的人去暗中盯着玉婉音。

玉婉柔走後,玉璇璣一改笑顏,徒留冷意萬分。鳳凰臨天圖之所以能在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消失,孫氏母女安插在玉沁院的眼線自然是功不可沒。

“如意,將人押上來。”她漫不經心的道。

“是。”如意冷然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三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還未進門,便已聽到屋外傳來撕心裂肺了求饒聲。

玉璇璣嘴角微微一提,自顧的抬盞淺酌了一口,顯得十分漫不經心。

“三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饒命啊。”那婢女一見了玉璇璣,便如蠻牛一般掙脫了小廝的權制,窸窸窣窣的便連滾帶爬的到了玉璇璣的腳邊。不斷的磕頭求饒。

“春夏,小姐早就警告過你們,偏偏你不聽奉勸,現在求饒有什麼用?”如意冷眼呵斥道。??今日太后壽宴之上,是何等的驚險,若不是小姐聰明,那豈不是完了?

玉璇璣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抬手便掐住了春夏的下顎。

“你猜猜這一次本小姐為你準備了什麼死法?”玉璇璣笑吟吟的道,淺笑的模樣萬分的溫柔,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在跟丫鬟說什麼悄悄話呢!

春夏瞪大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淚,身子驚恐的極速顫抖,甚至都嚇得失禁了,春桃的死狀歷歷在目,看着玉璇璣的眼睛,她彷彿看到了地獄,而玉璇璣就是這個地獄爬出來的殺人惡鬼。

“啊!”春桃突然尖叫一聲,便如同瘋了一般掙脫了玉璇璣的手,拼了命的要往外跑。這番場景可將兩個小廝、李嬤嬤跟一個小丫鬟嚇得不輕。三小姐真的太可怕了。

“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怎麼樣?”就在春桃要跑出屋中時,玉璇璣話鋒一轉漫不經心的道,然而沒人看透她眼底蘊含的究竟是什麼。

聞言,春桃仿似看到那地獄中總算傾撒了一束陽光,哽咽的吞了一口唾沫,扭轉過身來時,腿一軟便如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

“只……要……三小姐……肯……放過……奴婢,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在……在所……不……辭。”

斷斷續續的話語,說得吞吞吐吐,不過玉璇璣還是勉強聽懂了。

“下火海就不必了,不若你趟過刀山,本小姐就勉強放了你,如何?”玉璇璣笑吟吟的,說的雲淡風輕。彷彿不是送人去死,而是送上花轎一般。

春夏卻如見鬼了一般驚恐萬狀,想要爬起來跑,卻發現腿已經軟的爬不起來。

“不……不要……不要……”春夏驚恐到牙齒都在打顫,她就不該招惹這個魔女的。

“你們都去給本小姐親眼看着她趟過一百把刀鋒,若還活着,便放了,若死了,扔去亂葬崗。”玉璇璣不咸不淡的掃視了一眼面無血色的小廝跟李嬤嬤等人,尾音驟然一落,皆是骸骨冷意,對於該死的人,她從不心慈手軟,亦不優柔寡斷。

在她的眼裡,錯了就是錯了,從來沒有重來的機會,這是上輩子爹爹跟兄長,還有安兒的血給她的教訓,她銘記於心不敢忘。

聞言,春夏當即就嚇得暈死了過去。

“怎麼?沒聽到我的話!”玉璇璣見他們宛若呆住了一般不為所動,眸光一凌,方才出聲呵道。

“是。”回過神來,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便紛紛低着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三小姐真是比鬼還要可怕…………

“如意,去告訴他們,日後誰在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不聽奉勸,下一次便不是下刀山了。”玉璇璣氣定神閑的眯了眯眼,看似慵懶隨意,實則冷光暗藏。

“是。”如意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希望這一次的教訓足夠深刻,以後任誰進了玉沁院都得謹慎三分,思及此,玉璇璣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夜色濃稠,玉沁院的下人們在膽戰心驚中漸漸地入睡,此時的玉沁院寂靜無聲,倒是為這院子的景色平添了幾分意境。

男子來時並未瞧見玉璇璣的影子,眼睛不由危險一眯,往日這小東西都早早的侯在院子中,難不成給了她幾日好臉色,便不將他放在眼裡了嗎?思及此,面具之下的添了幾分厲色。

果不其然,方才推開房門,便瞧見一個身影側躺在青紗帳之下,心中陰冷不覺湧上。然不待他抬步上前。

便只聽啊的一聲,他抬眸一瞬便只見一抹月牙白朝自己的頭砸來,他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抬手便接住了“從來而降”的玉璇璣。

“小東西,你這是玩的哪出?”男子眸光一寒的望着她。

“嘻嘻。”她俏皮的笑了笑,手自然而然的就圈上了他的脖子,直視着他那雙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睛,笑眯眯的道:“師傅大人,你教了我也有幾日了,我這不是看看自己都學了什麼本領嗎?”

這女人是在拐彎抹角的說他沒教她什麼東西嗎?思及此,男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那你學到了什麼?”男子難得輕笑了一聲。

聽他在笑,她的心中卻是冷冷淡淡的,但面上卻是笑顏如花,燦若星辰。

“師傅大人教了什麼就學會了什麼,反正身輕如燕是沒學會。”

言外之意,她只會綁着兩個沙袋圍着院子跑。

“呵呵,那今日我們學點其他的,怎麼樣?”男子淡淡的道,可那笑意怎麼聽都有一種暗藏玄機的感覺。

玉璇璣心中暗道不好,這個變態不會又想換着花樣折磨她吧!

“好啊!”縱然心中百轉千回,到了嘴邊便只剩下這笑意盈盈的一句。

豈知方才話落,望着手舞足蹈的她,男子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味,手一松,便將她直直的扔在了地上。

這一扔可是痛得她齜牙咧嘴,刻骨銘心。上一次好歹是摔在泥上,這一次摔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於是心中暗罵他真的就是個變態之後。

“師傅大人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眉頭幾乎皺成了小山丘,便撐着幾乎散架的腰慢慢的爬起來,在他面前毫無形象的揉着被摔疼的嬌臀。

“玉沒看出來,臭石頭還差不多。”男子冷冷的嘲弄一語,便自顧走了出去。

又是這狂妄自大的口氣!他這是暗諷她是臭石頭,不過她倒是寧願當塊臭石頭,又硬又臭,噁心死他。思及此,她暗自舒了口氣,便抬步往外走去。

然這一摔可是比上次還慘烈啊!這一動可謂是鑽心的疼,這便是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了吧!死變態,這筆賬我玉璇璣記下了,來日加倍奉還。

“小東西,過來。”

方才走出房門,男子慵懶肆意的依在涼亭中朝她招了招手。

“徒兒這就過來。”玉璇璣粲然一笑,萬分乖巧。心中卻被冷意席捲,這變態又想搞什麼鬼?

望着笑眯眯的她,他的眼底逐漸着了幾分寒意,這小東西跟狐狸似的,笑的越是燦爛,肚子里裝的“壞水”就越多。

“師傅大人。”她抿了抿唇,笑意盎然。一派的乖巧溫柔。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看透的幽光,嘴角邪肆一勾,衣袖翻轉間,她便倒在了他的懷中。她的身子小小的,他抱在懷中就跟抱了一根棍子似的,於是不由嫌棄的道:“骨瘦如柴。”

“師傅大人用錯詞了,應該是軟玉香懷抱。”她一本正經的提醒道。

“呵呵。”男子卻是嘲弄的笑了笑。

涼亭之中,她依在他的懷中,看似交頸鴛鴦一般低語纏綿,如廝美好,實則只有玉璇璣知道這變態不過是拿她當寵物一般抱着罷了。

“小東西,你猜為師今日要教你什麼?”男子突然說道。語氣含了些許的莫測。

“徒兒愚笨,猜不出來,師傅大人還是直接說吧?”她搖了搖頭淺笑道,鬼才想猜,左右都是折磨人的方法,有什麼好猜的?除非她是腦袋灌水了。

男子意味不明的哂笑了一聲,他豈會看不透她那點小心思。

“被欺負了,都不知道欺負回來,果然是蠢。”

玉璇璣是何等的聰明,一聽她便知道他是指今日太后壽宴在宮門外的那出好戲,當時她的確覺得心中很是憋屈。

“這是時機不對,哪能怪徒兒蠢呢?”玉璇璣抿了抿唇,於情於理的道。

“巧言令色。”男子嗤了一聲。

“徒兒說的是事實啊!”她反嘴道。

“那今日為師便教你怎麼欺負回去。”男子似笑非笑的道,面具之下俊美如廝的臉上已然寒光乍現,他的小東西,只有他能為所欲為。

不容置疑的語氣,而且玉璇璣也沒想過要拒絕,有人替自己教訓那群蛇蟲鼠蟻,她自然是樂意得很。

“好。”她笑眯眯的應道。

男子的輕功是極好的,即便抱着她這麼一個累贅,可使起輕功來,依舊宛若燕子一般靈巧。

“師傅大人,徒兒什麼時候能跟你一樣啊!”玉璇璣期盼的問道,單純的眨了眨眼睛,語氣之間皆是對他的崇拜之意。然而心底卻是冷意駭然,這變態輕功那麼好,足以證明他的武功有多高。

“下輩子。”男子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語氣皆是輕蔑。

玉璇璣瞬間默然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