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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楚斂混混沌沌的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頭就跟被人踢過一般,迷糊之中便只聽得一陣嘈雜聲音。

漸漸地視野明晰起來,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紅的紗帳,他猛然驚坐起來,掃視了一眼周遭,眉頭不由緊皺在一起,這不是他的炎王府,這裡的擺設令人眼花繚亂,跟他房間的素雅完全不搭邊。空氣中更是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脂粉味。

思量間,便只聽一道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

“放心吧!這一次的姑娘是個絕世美人,定然能滿足大爺你的。呵呵……”

墨楚斂也不笨,如果聽着聲音還聽不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的話,也是白混了那麼久了。這裡是青樓。

他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到青樓來了?究竟是誰,而且……摸着仿似要炸裂的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須臾,房門便被人輕巧的推了進來,來人是一個身着錦衣卻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以及打扮風騷的老鴇。而他看見那男人看着他露出了淫邪的幽光,老鴇看着他就跟見了搖錢樹似的。

“這姑娘的確生的不錯。”中年男人摩拳擦掌,看着墨楚斂吞了吞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兩眼更是狼光乍現。

“豈止是不錯,這姑娘放那兒都是最出挑的那個。”老鴇趁機抬價。

“得得得,三千金就三千金,趕快出去,大爺我快把持不住了。”猥瑣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的抬手趕人。

“好,這就出去,不打擾大爺的雅興。”隨即??老鴇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聽着他們的對話,墨楚斂一頭霧水,什麼姑娘?這裡哪有什麼姑娘?不對……剛剛他們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難道……似想到了什麼,墨楚斂的臉色不由一黑到底,那麼只能他是他們口中的姑娘了。

果不其然,他一把掀開被褥,方才注意到自己着了一件女子穿的衣裙。究竟是誰幹的?他的臉近乎扭曲,額間青筋浮現。足以見此怒火之高。

“美人兒,我來了。”中年男人邊脫衣服邊朝墨楚斂撲了過來,笑的一臉猥瑣淫邪。

此刻墨楚斂眸中寒光乍現,下意識的怒吼了一聲:“本王要你的命。”

然而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更甚至是他驚覺自己的內力被人封住了。怎麼會這樣?

面對此番情景,一向自持高傲的炎王殿下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有口不能言的憋屈,以及身處險境的害怕………………

與此同時,玉璇璣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突然卻在一家叫紅塵閣的青樓頓下了腳步。

“小姐,這地方不是咱們去的。”如意一臉嫌棄的瞧了眼依在樓上搔首弄姿的女人。

“誰說我要去了?”玉璇璣似笑非笑的道。只不過眼底漸漸浮現了一抹邪惡。

“那……”如意登時皺眉不解。

“走吧。”玉璇璣終於露出了一抹粲然的笑意,因為那位高高在上的炎王殿下正在承受着他這一輩子都洗不掉的屈辱,想想便覺得痛快。

昨晚那變態說欺負回來,她還以為要逐戶的收拾那些嘴賤的人,然而他卻抱着她直奔炎王府。本來那變態準備一刀解決墨楚斂那廝的,結果她阻止了,說:不如將他打扮成姑娘扔到青樓的門口,那樣豈不是比一刀解決了他來得痛快,果然那變態一口便應允了。

“那小姐,我們現在……”如意皺眉問道。

“自然去收拾那些不安分的臭蟲子。”玉璇璣嘴角一勾,邪肆一笑。

見此,如意不禁打了冷顫,每當小姐這樣一笑,便有人要倒霉,對了,今早葉掌柜來玉府尋過小姐,難不成是因店鋪之事?

如意想的不錯,玉璇璣的確是因店鋪之事才出來的,否則她定然叫上一壺好茶坐在這青樓的對面,看看哪位一向自視甚高的炎王是何種狼狽的模樣。

“如意拿這銀子去雇些打手來?,然後帶着他們來珍寶坊就是。”玉璇璣邊走便將兩包滿滿的銀袋扔給了如意。

“雇打手?”如意不由驚訝,小姐這是要去找人打架嗎?

“別問那麼多了,去吧!”玉璇璣眸子一眯,笑得高深莫測。

“是。”如意抿了抿唇,定然是什麼要緊的事,否則小姐那需要什麼打手?於是來不及多想怕耽擱了小姐的大事,她便腳步匆匆的走了。

還未踏進珍寶坊,便只聽“嘭——”的一聲,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叫囂的男音:“玉璇璣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她說賣了就賣了?”

“憑我玉璇璣是這些店鋪的掌管人。”玉璇璣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冰冷的眸光一一掃過坊中站着的人。九家店鋪來了七家,很好,看來是沒將她放在眼裡。

思及此,她凌厲的眸光一時間忽明忽暗,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但那股子氣勢卻足以讓人喘息不過。

“三小姐。”見玉璇璣進來,葉忠便恭敬的迎了上來。

玉璇璣微微頷首示意,今早若不是葉忠來說,她還不知道這些人竟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絲毫不懼她要了他們的命,那麼今日,她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規矩”。

方才叫囂最凶的便是玉器坊的掌柜,此刻見了玉璇璣,不由心生幾分懼意,可轉念一想夫人前幾日叮囑的話,便又肆無忌憚的鼓起氣勢嘲弄道:“哈哈,你是這店鋪的掌管人?怕不是說起夢話了吧!”

望着玉器掌柜如此囂張的捧腹大笑,玉璇璣卻是莞爾一笑,漫不經心的瞧了眼趕來的如意,以及數十個魁梧的打手,淡淡的道:“是不是夢話,本小姐甚是期待你去閻羅殿問問。”

尾音驟然一落,皆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喲,沒想到廢物小姐不廢物了,倒是學會說大話唬人了。”玉器坊的掌柜仍是陰陽怪氣的嘲諷。

“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葉忠忍無可忍的怒吼,作勢就想去打那個囂張的玉器坊的掌柜,但卻別玉璇璣抬手攔住了,?而玉器坊的掌柜也不甘示弱的湊上身子來。

“來啊!有本事來打啊!”

“小姐!”葉忠隱忍着怒火,看着狂妄無禮的玉器坊掌柜,胸腔中的火幾欲噴發而出。

豈知玉璇璣卻是笑意盈盈的,彷彿一點都不生氣,卻不知她眼底含着的萬千冷意,比之冬至初雪,冰至骸骨。

“如意。”她高聲一喚,眸光突變凌厲。

“小姐。”如意氣喘吁吁的跑到玉璇璣的身邊,而雇來的打手紛紛站到了玉璇璣的背後。

“知道該怎麼做嗎?”玉璇璣淡淡的道。

“你們把他們給全部抓住。”如意朝伸手的打手們示意。

望着比自己不知壯上多少的打手朝自己走來,玉器坊的掌柜跟其餘的六家掌柜紛紛面露懼色,更是冷汗直冒。

“三小姐,奴才知道錯了!”被打手控制住的玉器坊的掌柜忙不迭的求饒,其餘的掌柜紛紛附和。

“知道錯了啊!那本小姐問你,玉璇璣算什麼?嗯?”玉璇璣漫不經心的問道。眉眼皆是笑意,然卻冷至骨髓。

“您自然是……是我們的主子。”玉器坊掌柜戰戰兢兢的回道。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驗到玉璇璣的可怕。

“那剛剛是本小姐聽錯了咯?”玉璇璣故作疑惑的道,腳下挪移了兩步便到了那玉器坊掌柜的面前。

“是奴才嘴賤,不該口出狂言。”此刻的玉器坊掌柜簡直就是悔不當初。他就不該聽信夫人的話,跟玉璇璣作對的,這三小姐哪裡還是以前的廢物,分明是一個讓人膽顫的混世魔女啊!

“嘴賤,本小姐尚且不怪你,可你不該不將我的警告放在眼裡。”玉璇璣黑白分明的眼眸危險一眯,話落,鋒利的斷刃便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啊!三小姐饒命啊!是……是奴才糊塗,一時聽信了孫氏所言,才……”知道玉璇璣動了殺機,玉器坊掌柜驚呼了一聲,險些害怕的哭了出來。

“才什麼,不必說了,本小姐沒那個時間聽你解釋。”玉璇璣似笑非笑的一語,下一秒短刃便已割破了那玉器坊掌柜的喉嚨,但還不至於讓他死。

此番情景簡直是觸目驚心,慘不忍睹。更令在場的人紛紛臉色大變,繞是看慣了如意也不由蒼白了臉色,小姐的手段真是越發的狠厲殘忍了。

就連八尺之高的打手都不禁嚇的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誰能想到這樣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有如此狠絕的手段。

“咯……啊……救……救我……”因為被割破了喉嚨,玉器坊掌柜的頭是微微揚起的,他的手拚命的想捂住那個血窟窿,奈何那血卻如流水般勢不可擋,他的腳步跌跌撞撞的掙扎了兩下,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兩眼瞪圓,死不瞑目。血瞬間染紅了大片的地面。

登時間,屋中所有人皆愣在了當場,望着地上駭人的場面,不知是被嚇呆了,還是被嚇得不敢動了。

玉璇璣似笑非笑的掃視了一眼眾人的反應,隨即不緊不慢的抬步踩在那被血染紅的地面上。

“眾位掌柜都看清楚了嗎?我玉璇璣向來心狠手辣,對於不懂得順從的人,從來只有一個字——死。”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漫不經心的抿了抿嘴唇,笑得邪肆不已。彷彿她不是在說生死,而是在笑談什麼韻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