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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進來他半眯起的眸光便似有似無的掃向她,本以為她見了此番場景定然會羞得面紅耳赤的轉身,那知她竟然抱臂站在原地,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玉衛國沒教你何為禮數?”他慢條斯理的睜開一雙波瀾不驚的深邃紫瞳,冷寂如夜色之涼。

“璇璣見過侯爺。”她淡淡的望着他,眉梢一挑,便舉止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規矩讓人找不到一絲錯出。

美姬回眸細緻的瞧了玉璇璣一眼,眼底的半痴半醉一掃而空,嘴角的笑意更是不禁僵在了嘴角,心中不由湧起了一抹危機感,這個女子面上只施了一點粉黛,卻恰好的將那艷美絕倫的五官突顯了出來,盡顯魅惑之態,而整個人仿似與生俱帶着一股淡然從容之氣,盡顯落落大方之際,又讓人不住為之所吸引。

“侯爺,難道有媚兒陪着你還不夠嗎?叫她來做什麼?”美姬半嬌半嗔的望着穆涼雪,一雙軟若無骨的小手更是不時的撩撥着他。她只希望侯爺趕緊將這個女人趕出去。

“滾。”他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似笑非笑的玉璇璣,冷冷低斥道。

“聽到沒有,侯爺讓你滾。”那美姬抿唇一笑,喜上心頭,隨即便扭頭望着玉璇璣,十分得意而倨傲的道。

“侯爺是讓你滾。”玉璇璣皮笑肉不笑的道,眸光卻幽幽的望着他那雙冷寂如廝的眼,這個女人真是太天真了,穆涼雪雖然看着她說的滾,但並不代表就是讓她滾啊!

“侯爺,你倒是說句話啊。”美姬小臉一垮,撒嬌似的扯着他的衣玦。

“啪——”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打在了美姬的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他這一掌將那美姬都給打蒙了,她捂着生疼的小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向寵愛她的侯爺竟然動手打了自己。

“滾。”他含着戾氣的紫瞳冷冷的望着她,眉宇之間顯然很是不耐煩。

美姬緩過神來,身子不由打起了冷顫,急促的呼了口氣便狼狽不堪的跪到了地上,不由抹了一把冷汗,穆涼雪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賤妾知錯,賤妾這就滾。”

話落,便低着頭,尚且顧不得整理衣衫的退了出去,生怕走慢一步,便會被穆涼雪生吃了一般。

彼時的屋中只剩他們兩個,空氣一時之間說不出的凝沉,更甚至隱隱帶了一抹曖昧。這讓玉璇璣極度不自然。

“不知侯爺今日讓璇璣前來所謂何事?”她開門見山的問道,本來她也沒閑工夫陪他擺龍門陣,還是爽快一點的好,在這裡呆一分鐘,她便覺得自己的心中便冷下一分,以及那隨時會暴露出來的恨意與殺意。

面對殺兄仇人,她顯然已經隱忍到了極致。

“過來。”他似笑非笑的朝她朝了朝手,只是那笑怎麼看都陰戾得很。就像一條蛇吐出了蛇信子,隨時會一口撲上來一般,而她是他的獵物。

而她自然沒傻到自己湊上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嗎?雖然現在自己身處虎穴。

“侯爺有話直言便是。”她一動不動。

“本侯看玉三小姐根本毫無誠意。”他作罷放下手,似笑非笑,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

“有沒有誠意可不是侯爺一語定論的。”她莞爾一笑,那笑非但沒讓人感到暖意,反而無端多了幾分陰冷。

“呵呵,你是本侯見過最不識抬舉的女人。”他冷冷一笑,望着她的眼底不由多了幾分沁人脾骨的冷意。

“難道侯爺喜歡阿諛奉承?”她半分玩笑本分真的笑了笑。

“女人的嘴巴太厲害了,往往死的也快。”他似笑非笑的道,仿似意有所指。

她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須臾便恢復無虞的眨了眨眼睛,拍着胸脯呼了口氣道:“幸好我的嘴巴不厲害。”

這女人睜眼說瞎話,他冷冷的提了提嘴角:“若不是看在老國公的份上,你就知道你的嘴巴厲害不厲害了。”

言外之意,若不是因為老國公,她的小命早就沒了。而這也透露着一個信息就是穆涼雪真的覬覦冷家手中的兵權。

思及此,她心中頃刻之間盡覆冷意,但面上卻是笑若春風盈十里。

“侯爺今日喚璇璣過來不會是閑聊吧!”

聞言,他意味深長一笑,抬手便將衣襟拉好,慢條斯理的起身。

見他慢慢靠近,她心中暗道不好,眼底掠過一抹謹慎防備,腳不知不覺的退了幾步。

“怕?”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眸光。

“侯爺說笑了。”她冷冷一笑,故作鎮定的抬起下顎。實則手心一松,方才發現滿是冷汗。

“呵呵。”他萬般譏諷的嗤笑一聲,慢條斯理的掐住了她的下顎。

她怔了一瞬,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眉頭不禁一蹙,眼底悄然划過一抹厭惡,下意識的抬手去打他的手,豈知手還沒碰到他,就被他的另一隻手給禁錮住了。

“侯爺,男女有別。”她冷冷的提醒。

然而穆涼雪一貫肆意妄為的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甚至多她上下其手,忽然他的冰冷的唇瓣便覆上了她一張一合的小嘴。

“唔。”她猛然瞪大眼睛。心中甚是惱羞成怒,眼底的厭惡越發明顯。

她眼底的厭惡,讓他莫名的突生煩躁,於是他面色一冷咬破了她的唇瓣。她疼的悶哼一聲,但顯然穆涼雪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侯爺,時辰到了。”

就在玉璇璣倍感噁心與屈辱,穆涼雪吻得忘乎所以之時,便傳來了方才引路老者的聲音,但顯然老者也知曉自家主子是什麼脾性,便識趣的站在插屏之後,而未走進來。

他終於放開了她,他尚且意猶未盡的添了添薄唇,深邃的紫瞳更是破天荒的浮現了幾抹沉醉,而她卻在得已自由之時,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望着她佝僂着身子乾嘔不止的模樣,他眼底的冷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噁心?”

他吻她,她竟然覺得噁心?

她強忍住心頭那一股一股湧起的噁心勁,直起身子,只是一瞬便恢復了方才的落落大方,勾起嘴角莞爾一笑道:“侯爺的恩典,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你果然很會阿諛奉承。”他忽然大笑了起來,只是眼底的暗芒讓她如鋒芒在背。他豈會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她倒是識時務得很。

“走。”須臾,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再言便是毫不掩飾的冷意駭骨。話落他冷冷的瞧了一眼故作鎮定的她,便抬步走了出去。

他走後,她又忍不住的泛起了一陣噁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眉梢一挑便也抬步走了出去。

一轉眼的功夫穆涼雪便帶着她出了城,往城外的校場而去。

他帶她去校場做什麼?她心下不禁猜測,然而視線慢慢拉近,她看到校場之外有一個騎在棕色烈馬上的玄衣男子,挺拔如松柏般的背影,幾分剛毅幾分盛氣凌雲。

是墨楚燁!她斂眉抿了抿唇。

“皇上,侯爺來了,還有……”李易頓了頓道:“還有玉三小姐。”

李易小心的餘光看向墨楚燁,未見他的臉色有半分變化,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墨楚燁騎着馬轉過身,正好對上同騎一馬而來的穆涼雪與玉璇璣,眼底不動聲色的掠過一抹陰影。

“微臣見過皇上。”穆涼雪笑望着墨楚燁。

玉璇璣的臉色卻不甚好看,雖然她跟他同騎一馬,但她跟穆涼雪又沒什麼,心中自然是坦坦蕩蕩。只不過這樣的見面着實讓人尷尬。

“臣女見過皇上。”她想要下馬行禮,穆涼雪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腰肢,讓她動都動不了。她的餘光冷冷的瞪了眼穆涼雪,然而後者卻視而不見。

“這比馬,你帶個女子來作甚?”墨楚燁十分不悅的望向穆涼雪。

“美人作陪,皇上不覺是件美事嗎?”穆涼雪忽然戲謔的笑了起來。

墨楚燁冷哼一聲,涼颼颼的眸光一掃垂眸不知在想什麼玉璇璣的,便打馬往校場內而去。

“侯爺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啊!”她的餘光遠遠的瞧了眼墨楚燁的背影,眼眸微微一眯,便扭頭冷冷的望向了臉色陰沉卻帶着邪笑的他。

“*。”他冷冷嗤了一聲,話落,便打馬往校場而去。

她頓時一噎,無話可言。想起方才墨楚燁的態度,想來是以為她跟穆涼雪有什麼,甚至以為她之前的接近是穆涼雪所指使的吧!思及此,她沒由來的嘆了口氣,穆涼雪今日所為,簡直是將她苦苦在墨楚燁哪裡留下的好印象,一朝打回原形。

玉璇璣站在特地搭建的台上,而她身後立了兩面大鼓,兩名士兵拿着鼓錘嚴陣以待,她望着綠茵泛泛,似無邊際的綠色原野眸光遠遠看去清爽的綠色似乎與天空的藍色相銜接。

草地上的每個特定位置都站着一名身着盔甲的士兵,他們不言苟笑的目視着前方,而他們身旁都插着一面軍旗,大約五十尺左右的巨型鐵籠中關着一群、披頭散髮、瘦骨嶙峋、衣衫襤褸,面色恐慌的人,他們之中有男子、婦人、老人,甚至是孩童。

他們白色的衣衫之上滿是泥垢、污血,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衣衫之上都有一個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