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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一回雲想院,便將東西摔了一地,仿似那些東西便是她的仇人一般,怒而猙獰。

“娘,到底怎麼回事?孩兒剛剛聽說劉嬤嬤被爹爹杖五十,扔出了玉府。”?玉皓天掃視了一眼滿地的狼藉,眉頭深鎖的看向坐在椅子上氣不能消的孫氏。

“是啊!到底怎麼一回事?”?玉婉柔本來在試新嫁衣,豈知便聽丫頭稟告劉嬤嬤一事,她尚且顧不得換衣,便急忙趕了過來。

“一定是玉璇璣,是她搗的鬼。”孫氏的深瞳之中滿是冷光,緊鎖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她回想了一下,為何玉衛國會出現的恰到時機?而玉璇璣為何又會跟着一起來?還有那大夫是玉璇璣的人去請的,如此一來要暗算她,豈不是易如反掌嗎?

其實她還真冤枉了那大夫,那碗里的確有紅花。

“那賤人上次便擺了孩兒一道,今日之事跟她定然是脫不了干係的。”玉皓天冷哼了一聲,如今他的屁股都還疼着呢!

“那劉嬤嬤呢?”玉婉柔皺眉問道。

“娘暫且着人將她安置在了別院。”孫氏幽幽的緩了口氣。得虧了劉嬤嬤,否則現在被扔出玉府的是她孫氏了。

“那娘親可有對付玉璇璣的計策?”玉婉柔轉身尋了張椅子坐下,便看向了斂眸深思的孫氏。

“我倒是有一個。”玉皓天尋思着突然陰冷一笑。

“什麼?”孫氏緊忙問道。

玉皓天惡毒一笑,便起身附在了孫氏的耳畔低語了幾句。玉婉柔甚是好奇的望着二人,只見孫氏原本陰沉的臉漸漸浮現了一抹陰惡。

初秋之際細雨蒙蒙,帶走了夏日裡的些許燥熱,使人不覺神高氣爽。

玉府的大門外,停了一輛紅漆木的雕花馬車,馬夫跟七八個丫鬟、小廝靜靜的候着。

“此去一別,不知何日還能再見。”溫氏親昵的拉起玉璇璣微涼的手,說著便將溫熱的玉手輕輕地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尚且憔悴的眉目間隱隱多了幾分惆悵與解脫。

“襄陽與京都不過百里之餘,姨娘若是那日想回來了,也不是難事。”她垂眸瞧了眼溫氏的手,抬眸便着了幾分笑意。

“京都,我已經沒什麼可牽掛的了。”溫氏搖頭笑了笑,手不經意間便附上了微微凸起的小腹。

“孩子可還鬧你?”玉璇璣望向溫氏的肚子,笑了起來。

“比前幾日乖多了。”溫氏的眉眼滿是即將初為人母的慈愛與驚喜。

“襄陽不比京都,姨娘可要注意點身子。”玉璇璣不放心的叮囑道。

除了答應幫溫氏在孫氏的眼皮底下保住孩子,其實她跟她並未有太多交集,只不過此刻溫氏所透露出來的那股母愛,讓她不經不覺的想起了自己懷安兒的時候。

“嗯。”溫氏微微頷首道:“多謝你肯幫我。”

“謝到不必,不過各取所需罷了。”她不禁釋然的莞爾一笑。

其實孫氏並未在那湯藥中下紅花,而是她暗中吩咐鐵老四動的手腳,至於溫氏並沒有喝下那湯藥,那日在溫氏的廣袖之間,她事先讓溫氏綁了棉包,那湯藥實則是順着流進了棉包中,而裙裾之上的血,是早就綁在了腿間的,由此便營造了流產的假象。

至於玉婉音本想利用此事打擊孫氏,趁機卸了孫氏的掌家之權,豈知有了個背鍋的劉嬤嬤,加之玉皓天等人一再求情,孫氏也僅僅被禁足了一月而已。

溫氏在“流產”後,佯裝抑鬱寡歡,性情大變,引得玉衛國也甚是心煩,一來二去便許了溫氏去襄陽別院靜養。

要說薄情,玉衛國可是將此演繹的淋漓盡致,今日溫氏啟程,這偌大的玉府也只有玉璇璣一人相送。

“終歸是你幫了我,不管如何,我理應謝你的。”溫氏搖頭笑罷,便接着道:“若是覺得京都無聊了,你也可上襄陽尋我。”

“好。”玉璇璣面含淺笑:“時辰也不早了,溫姨娘一路保重。”

“嗯,你也保重。孫氏心機歹毒,日後你可得多加小心。”溫氏凝眉提醒道。她以前一定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跟着孫氏竄通一氣對付玉璇璣,卻沒想到最後幫她的人,卻是她,最後送她一程的也是她。

思及此,溫氏的眉目間不禁多了幾分愧疚之意。

直到溫氏的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玉璇璣才緩緩的收回眸光。

“小姐,我們回吧!這天飄着細雨怪冷的。”如意瞧了眼玉璇璣單薄的背影,不禁冷的攏了攏衣衫。

“去備輛馬車。”玉璇璣淡聲道。

“小姐要去哪裡啊?”如意尤有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去見一見我的好表哥。”她突然邪肆一笑。

來到聞香閣時,按照前幾日的約定,玉璇璣便一路往天字二號房走去。

推開門時,只見一襲黑色玄衣的冷天澈面無表情,一絲不苟的坐在桌前,不時的抿上一口清茶。

而不遠處的軟榻之上,南宮風月一襲白衣半倚着淺眠,白皙的面上,精緻的五官引人側目,雖是如此,卻依是那般的儒雅翩翩,俊秀無雙。仿似一副畫卷一般,讓人生怕打擾了畫中淺眠的人。

一黑一白,一冷一溫,竟是出奇的和諧,縱然他們兩都是男子。

她推門的動靜,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她的所在之處。

她本無心打擾,卻不想還是天不遂人願啊!

“你總算來了。”見了玉璇璣,南宮風月便兩眼放光的坐直了起來,天知道他跟冷天澈這個悶瓜呆在一起是如何的無聊。

冷天澈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自顧飲茶間,餘光卻不住的往她身上看。

“讓二位久等了。”她笑眯眯的說著,便自顧尋了張椅子坐下。

“你有什麼事,趕緊說。”冷天澈甚是不悅的望向玉璇璣。

“璇璣,你別急,喝杯熱茶暖暖在說。”南宮風月不善的瞟了眼冷天澈,說著便坐到了她的身側,順勢便提壺斟了一杯熱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嗯。”她搓了搓冰涼的小手,衝著南宮風月嫣然一笑,便端起了茶湊到了嘴邊吹了吹。

“不說我走了。”冷天澈回瞪了南宮風月一眼,起身作勢便要走。

將來不及喝的茶往桌上一放,她急忙喚道:“天澈表哥難道想娶我這個禍害?”

好吧!冷天澈動作一滯,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便又回坐了原來的位置。

待她喝了杯熱茶後,才慢慢的娓娓道來。

大概意思便是讓南宮風月假裝是冷天澈的喜歡之人,再讓冷天澈帶着南宮風月去老頭子的面前說個清楚。

“不行。”

“荒唐。”

南宮風月跟冷天澈同時黑了一張臉,她這想的竟是些什麼餿主意?男人喜歡男人,聽着便足夠驚世駭俗的。

“那天澈表哥說說你還有什麼法子?”玉璇璣拉長了一張小臉:“你也知道祖父最近幾*的越發緊了?你難道真想娶我這麼一個禍害回去給你添堵嗎?”

為了打消那老頭子亂點鴛鴦譜的念頭,她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哪怕自貶自嘲。

“不想。”冷天澈看似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實際上心中想的卻是或許娶回去也不錯。然而有時候就是口不隨心動。

“那你不同意我的建議,你有什麼建議?”她直勾勾的盯着他,問道。

“你看我幹什麼?”南宮風月怪異萬分的扭曲了眉毛,璇璣看他冷天澈,他看他幹嘛,真是看得他心中一陣發毛。

“反正他不行。”冷天澈收回眸光,斬釘截鐵的道。

讓他跟一個男子產生愛情?雖說是假的,可他心中卻很是膈應。

“呵呵。”南宮風月冷笑一聲,不語。

“那他怎麼樣?”玉璇璣的眸光四下掃了一眼,待看到南宮風月的侍衛影塵時,她不禁眼前一亮。

影塵感受到那股炙熱的眸光後,心中不禁冷成了一片。就像有盆涼水從頭澆到了尾。

“不行。”冷天澈果斷搖頭。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忍無可忍的皺眉問道。

然則換來的是一片沉默。

“好,天澈表哥既然怕這怕那,那璇璣便頂上就是。”她似生氣的嗤道,說著便一拉南宮風月的衣袖。

“還望風月一會配合一下。”她凝眸望向南宮風月。

“自然。”南宮風月不假思索的應道,甚是眉飛色舞。

“好,我們走。”玉璇璣睨了一眼臉色烏黑的冷天澈,拉着南宮風月作勢就要走,豈知在拉開門的一瞬間,卻被冷天澈抬手擋住了去路。

“讓開。”她冷臉斥道。此刻她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他看。

“此事由我去很祖父說。”冷天澈不咸不淡的道。

她怔了一瞬,下意識的放開了南宮風月的手,抱臂直視着他道:“好啊!”

冷天澈意味不明的瞧了眼眉眼慵懶的南宮風月,便大步流星而去。

他走後,玉璇璣總算是鬆了口氣,轉身抿唇一笑,活像只奸計得逞的狐狸。

“璇璣不喜冷將軍嗎?”南宮風月笑問道,眼底卻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她自顧斟了杯茶,不咸不淡的瞧了眼剛剛坐在自己身邊的南宮風月。

“那你喜歡嗎?”

他被她問的一怔。

“他可是男人,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南宮風月尚且蒙圈的望着她,甚是不解她為何由此一問。

“說句實話。”她神秘兮兮的掃視了一眼,突然湊近南宮風月的耳邊道:“其實我喜歡女人。”

南宮風月不住皺眉,若有所思的面上滿是不信。瞧出了他在想什麼,她唇角一勾,淡笑不語。

後來也不知哪裡透的風,說是冷將軍是個斷袖,不愛紅妝愛男妝,越傳越離譜的是冷將軍暗中喜歡之人竟是當今聖上。自那之後她的祖父果然沒在亂點鴛鴦譜。

只不過為了此事,墨楚燁還親自會見了冷天澈一面,可迫於無奈,冷天澈是有口難言,唯有打碎了銀牙往肚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