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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他的確沒在來過玉府,而每到夜半三更她卻總是失了眠。

皇宮選秀如期而至,按照慣例,她也不時的會寫一些小趣事遞進宮裡,但始終都得不到墨楚燁的回應,而她也依舊樂此不疲的寫着。

不是自討沒趣,而是打算長遠,以備不時之需。

待嫁的日子裡,她不時的會往國公府跑,有時也會捎帶些東西給老國公跟秋兒,至於玉婉音總是不時的寒磣上兩句,對此她總是不以為意,倒是老國公,她每跑一次,那老頭都會痛心疾首的望着她,而她總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五日轉眼即逝,比起玉婉柔跟玉婉音出嫁的陣仗,她的卻是寒磣了許多,整個玉府上上下下除了府外掛了條紅綢,在無其他,下人們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別說玉府上下,就連玉沁院都跟往日一般的平靜,沒可絲毫的喜慶可言。

這京都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呢?人人都道玉府庶女不是宮裡的皇妃、王府的正妃,就是將軍府的嫡夫人,卻獨獨這嫡女成了紫衣侯府的貴妾。

“奴婢真是為小姐不值。”如意一邊眼淚婆娑的幫她梳妝一邊咬牙切齒的抱怨道。她真是替自家小姐委屈,嫁進紫衣侯府當貴妾也就罷了,如今這玉府上下全然不拿小姐的婚事當回事,就連老爺也不放在心上,前幾日便在了府中。

“有什麼不值的?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快活罷了。”她望着銅鏡中的自己,神色淡淡無虞,事情已成定局,她在如何的歇斯底里也不過是給別人添樁笑料罷了。

明知逃不掉,與其掙扎的着逃脫,不如留點力氣,伺機而動。

“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如意氣極反笑的抹了把眼淚,她家小姐真是太心大了。

“不然怎麼辦?哭嗎?”她忍俊不禁的莞爾一笑反問道。見如意無話可說,她又不痛不癢的道:“你家小姐再怎麼哭也沒用,與其抹眼淚,讓人笑話,倒不如挺直腰板,讓她們笑無可笑。”

“好像也是這麼一個理。”如意含着哭腔抽搭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着幾個小廝去庫房收拾一下,將娘親留下的嫁妝都帶上。”

“是。”如意應了一聲,給她梳妝完後,便退了出去。

待如意都清點完嫁妝,她正看着清點完了的清單,便聽到了叩門的聲音。

“璇璣。”是姜氏的聲音。

“進來。”

玉璇璣方才話落,姜氏跟玉承霖便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姨娘怎麼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清單轉過身望向進來的二人,只見玉承霖穿了件紅色的襖子,似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起來。

“今日你出嫁,老爺又不在府上,姨娘便讓霖兒送你上轎。”姜氏笑意溫婉的說著,玉承霖則向著她笑了笑。

“姨娘有心了。”她由衷的笑了笑,姜氏跟玉婉音比起來倒是有些差別的。或許以前的玉婉音也如姜氏這般,只不過在玉府受了孫氏母女的太多欺壓,才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對了,姨娘還綉了件嫁衣給你,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

她望了眼姜氏貼身丫鬟端着的紅嫁衣,不禁粲然一笑道:“多謝姨娘了。”

短短五日,若不是連夜趕工,定然完成不了,姜氏這份用心,她記下了。

“別說這些了,姨娘進府時多得大夫人照拂,你受的那些苦,姨娘是看在眼裡而無能無力,如今這也算是一份彌補了。”似回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說著說著姜氏不禁紅了眼眶。當年若不是大夫人,恐怕也無今日的霖兒了。

玉璇璣上前幾步,親昵的拍了拍姜氏的手背:“這就夠了。”

聞言,姜氏不禁朦朧了一雙老眼,難得玉璇璣不怪以前她沒幫她,隨即噗嗤一聲笑道:“紫衣侯府不比玉府,你要照顧好自己。”

直視着姜氏眼底的關切,她笑着應了一聲好。

“你看你這玉府你不讓姨娘布置也就罷了,就連這玉沁院,你也不布置布置。”姜氏環顧了一眼毫無喜氣的房間,不禁嗔怪道。

“啊?原來是小姐不讓布置的。”如意恍然大悟的睜大了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

“呵呵。”望着如意驚訝的模樣,她不禁笑了起來。不是嫁什麼所愛之人,所以她也不想花什麼大心思。

“小姐,侯府的花轎來了。”

正談笑着?,屋外便傳來了婢女稟報的聲音。

“知道了。”她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

眾人來到玉府門外時,只見府門外停着一頂紅色小轎,除了抬轎的轎夫,就連媒婆都沒有,她波瀾不驚的清掃了一眼,倒是如意忍不住抱怨道:“小姐好歹也是玉府嫡女,紫衣侯這般做也太過分了。”

姜氏嘆了口氣,望了眼了甚是不以為意的玉璇璣,眼底不禁幾抹憐憫,這才出嫁便是如此,以後嫁進去得有多苦?

“玉三小姐,你這是……”泠風上下打量了一眼她不住沒蓋蓋頭,還穿着一襲黑裙,發間別著白花。,不禁滿臉大驚失色。玉三小姐穿着這樣,這不是出嫁,這分明是咒侯爺死啊?

“你不覺得很適合嗎?”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滿是震驚的泠風。

穆涼雪讓她淪為笑柄,那他也別想好過。

“可這是……”泠風皺着眉頭,若是侯爺看到穿着這樣的玉三小姐,那還不得掐死她啊?

“吉時快過了。”她笑着打斷泠風后面的話。

泠風一噎,只得默默地為了她祈禱了一聲,便讓了路出來,這玉三小姐還真是不怕死的,手段跟自家侯爺比起來有點不分上下的味道。

花轎行在京都的長街上,灌入耳中的都是嘲笑的話語,她倒是雲淡風輕的閉着眼睛養神,倒是如意瞪着個眼睛,怒不可遏的吼道:“看什麼看?閉嘴。”

就這樣如意可謂是罵了一路。

接親的轎子最後是從侯府的側門抬進去的。因為除了嫡妻能從正門進之外,妾都是從側門入。

“哈哈哈,沒想到玉璇璣也有今日。”特意起早來看的玉婉音不禁狂笑出聲,心情頗好的抿了一口茶,她悄然睨了眼神色淡淡的玉婉柔。

“玉璇璣落到今日的下場,二姐難道不開心嗎?”

“開心,我怎會不開心?”玉婉柔勾唇一笑,皆是陰冷。如今她雖是炎王妃,可那不過是表面的風光罷了,自從小產了之後,墨楚斂便常常往花街柳巷跑,這還不說,還納了個青樓女子為妾,日日歡歌,卻留由她獨守空閨。

若不是玉璇璣,她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其實今日四妹還有一事想告知二姐,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玉婉音遲凝的瞄了眼玉婉柔,甚是不知從何說起一般。

“你我姐妹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玉婉柔望着裝模作樣的玉婉音不禁冷笑一聲,以前還真是小看了玉婉音,竟還有本事爬到將軍夫人的位置。

“其實五弟的死,另有其因。”玉婉音斟酌着語氣笑道,果然一聞此言,玉婉柔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

“什麼?”玉婉柔原本面色憔悴的臉上浮現了幾抹霾色。

玉婉音妖冶一笑,便朝玉婉柔勾了勾手,示意她將耳朵湊過來。

也不知玉婉音跟玉婉柔說了什麼,只見玉婉柔的臉色越漸陰沉,最後匯成了一抹濃郁的恨。

與此同時,皇宮。

批了一夜奏摺的墨楚燁心煩意亂的將摺子扔到了一旁。

“李易!李易!”

“奴才在。”侯在殿外的李易急忙推門小跑了進來。

“如今是什麼時辰?”墨楚燁揉了揉眉心,不甚耐煩的問道。

“回皇上,辰時了。”李易的餘光瞟了眼臉色不甚太好的墨楚燁,摸不準的心思的垂下了頭。

“辰時了!”墨楚燁若有所思的喃喃一語,便擺了擺手。

李易將頭又伏低了一下,便悄然退了出去。

墨楚燁取出一隻雕花盒子,裡面裝着她寫的所有字條,她一直都在耍他,若是真的想入宮伴他左右,不應該來求他收回皇命嗎?事到如今還在寫這沒用的東西進宮。簡直可笑。

思及此,他冷冷一笑,不由怒從中來,隨即便將盒子砸在了地上。

聞聽動靜的李易心臟一抖,猛然想起來今日是玉三小姐出嫁的日子。

“李易!”

“皇上!”聽到墨楚燁叫自己,李易抹了把汗便走了進來。聽聲音皇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將這些東西拿去燒了,以後不要再遞到朕的跟前來。”

他給了她五日的時間,哪怕寫來的字條都未曾提及解釋一句,不是他不信她,而是她連一句解釋的話語都不給。

“是。”李易抱起地上的雕花盒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轎子一路抬着她進了最東邊的院子。

“玉……”泠風下意識的改口道:“七夫人,到了。”

她沒有回應一聲,自顧掀開帘子便下了轎子,掃視了一眼破落清冷的小院,她不禁抿唇一笑,穆涼雪這是給她下馬威呢!

泠風看了眼無關痛癢的玉璇璣,恭敬的道:“七夫人好好準備一下,晚上到侯爺的寢院伺候。”

“嗯。”她冷冷的睨了泠風一眼,抬步便往院子中走去。見此,泠風不禁嘆了口氣,換做一般女子恐怕已經哭哭鬧鬧了吧,倒是這玉三小姐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