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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侯爺!”柳蝶兒瞪了眼按住自己肩膀的小廝,不甘心的怒吼道。

她本以為今晚會等來伺候侯爺的機會,那曾想過等來的卻是三十鞭子。

施妙兒冷眼陰沉的直視着前方,玉璇璣倒還真是有點本事的……眼眸微微一眯,除卻怒火皆是寒意。

“施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啊!”?見泠風不為所動,柳蝶兒心中一急,轉而看向了施妙兒。她可不想挨那三十鞭……

“說什麼?這是侯爺的吩咐!”施妙兒不耐煩的睨了柳蝶兒一眼,怒斥道。就是這個蠢貨才害得她們淪落至此,上下打量了穿戴花哨的柳蝶兒一眼,心中不禁譏諷嗤笑。

柳蝶兒不甘心的咬了咬唇瓣,便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來,看來今晚是逃不過這三十鞭了,玉璇璣那該死的賤人。

當夜,炎王府門前。

玉婉柔在丫鬟的扶持下跌跌撞撞的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向西而去,終是在玉府門前停了下來。

玉婉音正好下馬車遠遠的便瞧見了炎王府的馬車,眸光一閃,便朝尚且神色悲戚的玉婉柔低低喚了一聲:“二姐。”

玉婉柔回神望了眼玉婉音下了馬車,便兀自腳步急切的往玉府大門走去。

玉婉音望着玉婉柔的背影,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末了,便信步追了上去。

此時的雲想院內雖是燈火通明,卻無端的透着一片壓抑悲戚。

“奴婢見過王妃。”言罷,雲想院跪了一眾婆子、婢女。

“劉嬤嬤,娘親怎麼樣了?”玉婉柔雙手扶起跪着的劉嬤嬤,十分焦急的問道。

本來她已經睡下了,豈知傳來消息說娘親快不行了,於是她匆匆忙忙的從炎王府趕了回來。

劉嬤嬤老淚縱橫的望着玉婉音,哭道:“夫人她還想見小姐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玉婉柔扶着額眼前一黑,腳步踉蹌退後了幾步,若不是身後的丫鬟及時扶着,恐怕她已經摔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順着眼角滑下,玉婉柔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便推開房門抬步往屋內走去。

“娘親。”她覺得自己此刻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只見昏黃的燭光下,孫氏面色蒼白安靜的閉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上已然是皺紋橫生,?跟以前的容光煥發比起來,此刻卻仿似垂垂老矣的枯樹。

孫氏迷迷糊糊的聽到動靜,便掙扎着睜開了一雙老眼。

“柔……柔兒。”

玉婉柔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巴哭了起來,掩下心中的悲戚,她信步走到了床榻前。

“娘,柔兒來看你了。”玉婉柔握着孫氏冰涼透徹的手坐到了床榻邊,泛着波光的眼眸倒映着孫氏形容枯槁的面容。

孫氏緊緊地反攥着玉婉柔的手,急促的喘着氣,嘴唇囁嚅着想要說什麼,可掙扎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

“娘,你想要跟柔兒說什麼?”玉婉柔一邊幫孫氏順氣,一邊會意的將附耳上前。

“玉……璇……璇……璣……”孫氏斷斷續續的說著,話落,便一陣劇烈的咳嗽。

玉婉柔幫孫氏順着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突然孫氏咳着咳着便吐了一口血出來,玉婉柔大驚失色的喚了一聲:“娘親。”

觸目驚心的望着孫氏的嘴裡不停的吐着血,玉婉柔一邊手忙腳亂的擦拭着,一邊哭着低吼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玉婉音聞聲走了進來,瞧了眼如今奄奄一息的孫氏跟哭得昏天暗地的玉婉柔,不禁心中狂笑,以前這兩母女在玉府作威作福,如今這番結果也算是報應了。呵呵……

“夫人!”玉婉音佯裝方才走進來一般驚駭的捂着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這一幕。

“大夫呢?”玉婉柔扭頭直勾勾的望着玉婉音吼道。

望着玉婉柔滿臉的淚痕,以及那猙獰的模樣,玉婉音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這便是京都第一美人如今的模樣,心中冷冷的啐了一口,便故作緩不過神來一般的囁嚅道:

“劉嬤嬤去請了。”

“娘,你聽到沒有?劉嬤嬤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再堅持一會。”玉婉柔緊握着孫氏的手,望着不知何時已經磕上了眼睛的孫氏,說著說著就大哭了起來。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二姐,夫人她……已經去了。”玉婉音噙着哭腔,假意的抹着眼淚。

“你胡說!”玉婉柔面目猙獰的扭頭沖玉婉音吼道,仿似那根緊繃著的鉉被人割斷了一般,繼而轉頭望着孫氏眼淚婆娑的笑道:“娘親只是困了,睡着罷了。”

劉嬤嬤正逢其時的領着大夫走了進來。

“小姐,大夫來了!”

“大夫,快,快給我娘看看。”玉婉柔眸光一亮,似看見了希望一般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拉過大夫就往床榻上的孫氏走去。

“小姐。”緩過神來劉嬤嬤瞬間也哭成了淚人,急忙便扶住了已然精神崩潰的玉婉柔。夫人她已經去了。

玉婉柔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在醒來時卻是在以前自己的閨房裡。

“二姐醒了!”

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傳來了玉婉音的聲音。

“我娘呢?”玉婉柔一把掀開被褥,作勢就要起身。

玉婉音不緊不慢的按住玉婉柔的肩頭,神色不明的柔聲道:“二姐,夫人已經去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與其悲戚,倒不如幫夫人報仇。”

“報仇……”玉婉柔噙着眼淚,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是啊!”玉婉音的眼底掠過一抹陰影,說著便拿出了一個精巧的小木盒。

“二姐還記得這個戒指嗎?”

玉婉柔木然死寂的眸光落在那色澤黯淡的銀戒上,這戒指她自然記得是當初皓兒送給玉璇璣的,只是如今為何會在玉婉音的手上?

“怎麼會在你這裡?”她望向玉婉音下意識的問道。

“這是夫人讓劉嬤嬤交給二姐的,可劉嬤嬤之前已經被逐出玉府了,爹爹如今又在府中操辦夫人的喪事,無奈之下便委託妹妹將這戒指交給二姐。”玉婉音有條不絮的說道。

“交給我?”玉婉柔覺得自己雲里霧裡的,且不說這戒指是皓兒送給玉璇璣的,如今卻又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匪夷所思。

“二姐可知為何這戒指原先散着五色,此刻卻黯淡無光嗎?”玉婉音眉梢一挑,意味深長的問道。

“為何?”玉婉柔想不通的皺眉。

“當初五弟之所以會送着戒指給玉璇璣,是因為這上面有蠱蟲!”玉婉音眯了眯眼,冷冷的說道。

“那怎麼會在這裡?”而不是在玉璇璣的手上?玉婉柔眯了眯眼,暗自沉思。

“因為玉璇璣從一開始就將這枚戒指放在了夫人的枕頭之下。”玉婉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要說玉璇璣可真是厲害,一開始便洞察了這戒指的詭異之處,若不是劉嬤嬤跟她說,恐怕她都不知道這戒指上面還有這麼一篇大文章。

“什麼!”玉婉柔凌眸驚呼了一聲。此刻她也算是想通了,原來娘親會突然大病不起,甚至無故的咳血都是因為玉璇璣這賤人乾的好事。那賤人殺了皓兒不說,還如此的害娘親!真真該死!

望着玉婉柔轉而恨意濃稠的神色,玉婉音得逞的勾了勾嘴角,故作氣憤的嘆了口氣,她親昵的握着玉婉柔的手。

“劉嬤嬤說這是夫人前幾日着人翻洗枕頭時摸到的,可那時夫人已經是無力回天了。”打量了一眼玉婉柔的神色,玉婉音接著說道:“聽劉嬤嬤說夫人前幾日便着人去炎王府請二姐,可二姐……”

“別說了!”玉婉柔冷冷的打斷了玉婉音的話,心中滿是悔恨,前幾日娘親的確着人去王府請她,可那時她跟墨楚斂大鬧了一場,正心煩意亂,便隨口打發了,一來二去竟是給忘了。

玉婉音眸光一閃,便兀自噤了聲。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她玉婉音一人不好過,誰都不要想好過…………

“其實要對付玉璇璣,妹妹有一計,不知當說不當說。”過了一會,玉婉音皺着眉頭,斟酌着語氣,仿似十分為難的道。

“說!”玉婉柔此刻報仇心切,全然忘了前次的教訓。

“不日便是廟會,到時候……”說道此處,玉婉音勾唇詭異一笑,便神秘莫測的壓低聲音湊到了玉婉柔的耳邊。

不知玉婉音跟玉婉柔說了什麼,只見玉婉柔的神色越發的凝沉。

“上一次的截殺沒成功,這一次一定可以。”玉婉音勢在必行的勾了勾嘴角。

“自然要一定可以!”玉婉柔嗤笑了一聲,滿目的恨意卓然。玉璇璣這次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你萬劫不復。

目的達成,玉婉音去孫氏的靈堂上了柱香,又在靈堂跟玉婉婷、玉衛國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方才出府離去。

“羅小小那邊可有消息?”

坐在馬車中,玉婉音氣定神閑的閉着眼睛,意味不明的問道。

“回夫人,已經辦妥了。”丫鬟臉色一變,便規矩的垂下了頭。

“嗯。”玉婉音應了一聲,便輕笑了起來。

玉璇璣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羅小小跟她玉婉音還有一層堂表姐妹的關係,更不會想到為何她一到侯府便會被步步緊逼的針對,還有其實攪亂玉璇璣的小院,放蛇都是她支使羅小小的手筆,在趁機拉了個柳蝶兒當出頭鳥罷了……

遺憾的是玉璇璣都安然無恙的走過來了,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她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着玉璇璣下地獄了,哈哈哈……

她玉婉音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