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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穆涼雪支着頭慵懶萬分的依在軟榻上,朝正奮筆疾書的玉璇璣淡淡的喚道。

她充耳不聞的繼續奮筆疾書,氣鼓鼓的小臉上余怒未消。

他大爺的穆涼雪,得了便宜還賣乖,吃干抹凈了不做數,還要她抄這該死的婦德,得,她狠不過他,她抄就是。但這會飽暖思淫……欲了不是,要她伺候他?門都沒有!

再則她豈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見她不為所動,他眯了眯眼,慢條斯理的捻起一顆李子朝她的小腦袋打去。

她猝不及防的痛得悶哼一聲,隨即便將手中的筆狠狠地摔在桌上,轉過頭,她怒道:“穆涼雪,不要得寸進尺。”

望着他氣定神閑吃李子的模樣,她的怒色卻是更甚幾分。

“過來。”他懶洋洋的望着她。

“侯爺吩咐抄的一百遍婦德,妾身還沒抄完呢!”她陰陽怪氣的睨了他一眼,而後柳眉輕輕蹙起,頗為遺憾的道:“故此妾身就不能伺候侯爺了。”

“明日再抄。”他噙着一抹壞笑,洞悉的紫眸卻是看破不說破。

呸……她心中兀自啐了一口,真當她好欺負嗎?

“既然侯爺要歇息,妾身就不打擾了。”她笑眯眯的望着他,站起身來看都不看他一黑到底的臉,作勢就往外走。

“站住。”他涼颼颼的命令道,語氣不容置喙。

她對着他眨巴着眼睛笑了笑,仿似挑釁一般的將門給關上了。

說走就走,她要是真留下來那不是被他給吃定了嗎?從來只有她玉璇璣吃定別人,他也不能例外。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本來正跟泠風親熱的如意聽到動靜,急忙從旮旯里跑了出來。

都這個時辰了,她以為小姐跟侯爺要歇下了呢!依依不捨的望了眼泠風,如意不禁泄了口氣。

“長大了,終歸是留不住的。”玉璇璣的餘光瞥了如意一眼,不禁嘆了口氣,順勢擺了擺手道:“你在這兒陪泠風吧!我自個回去就行。”

“小姐!”如意又羞又臊的嗔怪了一聲。

“呵呵……”望着如意此番模樣,她忍俊不禁的莞爾一笑。

要說巧還真是巧得很,她剛剛從穆涼雪的屋裡出來,柳蝶兒便扭着纖腰,風情萬種的迎面走來,手中還端着一盅熱氣騰騰的清粥。

“玉璇璣!”柳蝶兒望到玉璇璣的剎那,臉上的媚笑瞬間消失殆盡,徒留幾分厭煩之色,玉璇璣這賤人真是陰魂不散得很。

她懶洋洋的抱着手臂笑眯眯的道:“五夫人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侯爺已經睡下了。”

嗯?柳蝶兒狐疑的瞅了眼玉璇璣,又望了眼還亮着燈的屋子,似明白了什麼一般的譏笑道:“玉璇璣,被侯爺趕出來就是被趕出來,何必耍這些小心思糊弄人,本夫人又不會笑話你。”

話雖如此,柳蝶兒還是免不了陰陽怪氣的對着她一陣嘲弄。

“我家小姐是自己出來的。”見玉璇璣似笑非笑卻不言不語的模樣,如意卻是憋不住的回道。

“哈哈……”柳蝶兒仿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的捂嘴輕笑了起來,而後冷冷的嗤道:“她不自己出來,難不成還要侯爺抱出來啊!”

“你……”如意眉頭一皺,怒火漸起。

“等會五夫人一定是自己爬出來的。”她似笑非笑的望着看似佔盡上風的柳蝶兒。以她對穆涼雪的了解而言,她自信滿滿的想。

柳蝶兒怔了一瞬,瞪了玉璇璣一眼,冷哼了一聲,便不信邪的抬步往前走去。

然而這次出乎意料的是柳蝶兒進去後,半晌了都未曾出來,看來不是在跟穆涼雪促膝長談,就是“風起雲湧,春光乍泄。”

本來等着笑話柳蝶兒的玉璇璣反倒被打了臉,成了活生生的笑話。這如何能忍?

望着自家小姐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如意不禁咽了咽口水,斟酌着語氣問道:“小姐,夜深了,要不我們回吧!”

好你個穆涼雪,膽子肥了。

她仿似沒聽到如意的話一般沉浸着,只覺胸口憋着火難受的緊,還有這嘴裡的味也是酸得不行。

“嘭——”她帶着滿腔的妒火一腳便踢開了房門,泠風攔都攔不住,事實上也是不敢攔。

抬眼望去簡直就是氣的她心肝痛,只見柳蝶兒坐在他的大——腿上,喂他喝着清粥。而他仿似十分享受。

“玉璇璣,你幹什麼呢?”柳蝶兒望向門口的玉璇璣,凌着眉頭,十分不滿的低吼道。她這好不容易重新討得了侯爺的歡心,玉璇璣這賤人就不能消停會嗎?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泛着笑意的紫眸似乎看透了一切般。

“我……”她左右掃視了一眼屋中,難得語塞一次,這一次她真的衝動了,沒想好便衝進來不是給別人揪住自己的小辮子嗎?

對,有了:“我有東西忘記給侯爺了。”

她抬了抬下顎,理直氣壯,頗具挑釁的道。

“什麼?”他噙着一抹弧度望向她。

一看她的模樣,他便知她幾斤幾兩,打的什麼算盤。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望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底滿覆狡黠。

柳蝶兒心中隨雖是不滿玉璇璣,可穆涼雪如此說了,她自然什麼不滿都得憋肚子里。唯有惡狠狠的瞪了眼玉璇璣。

只見她拿着桌上的筆寫着什麼,半晌,她笑得眉飛色舞的走過去,將剛剛寫好的一紙文書扔給了穆涼。

他好奇的看了眼紙上的內容,登時間臉色可與鍋底相媲美。

柳蝶兒見穆涼雪臉色突變,心中一喜,心想玉璇璣這賤人正是自討苦吃的惹惱了侯爺,等會定有她好果子吃。思及此,柳蝶兒好奇的湊過去。

豈知還沒看到,穆涼雪便將她從大——腿上拉了下去。

“玉璇璣,本侯對你是不是太溫柔了?”他黑着一張臉,手上緊緊地攥着她扔給他的一紙休書。

每錯就是休書,這個蠢東西竟敢寫。

“穆涼雪,我看是你膽子肥了才對。”她不怕死的回懟。

“看來真的太溫柔了。”他笑容扭曲的望着她,他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個該死的蠢女人。

“妾身是個悍婦,還喜歡吃乾醋,妒火這小妖精更是磨人的緊。侯爺要麼給妾身獨寵,要麼妾身就只能休了侯爺。”

她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十分的霸道又萬般的雲淡風輕。

玉璇璣真是不怕死的口無遮攔,柳蝶兒心想玉璇璣定然死定了,豈知卻是讓她失望了。

只見穆涼雪臉色驟然一改方才的陰氣沉沉,反而輕笑了起來?。

“好一個悍婦。”

沉吟一瞬,她笑眯眯的問道:“所以侯爺是選上策呢?還是下策?”

“你說呢?”他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妾身明白了。”她點了點頭,笑得恍若春風拂面般。

柳蝶兒一頭霧水的望着二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侯爺這是怎麼了?換了以往誰敢如此說話早被扔出去了,怎麼今日那麼容忍玉璇璣這賤人?

“五夫人是自己走出去呢?還是要爬着出去。”她不緊不慢的望向愣神的柳蝶兒,十分的不咸不淡。

“什麼?”柳蝶兒望着她瞪直了眼睛,彷彿聽錯了一般,玉璇璣這賤人說什麼胡話呢?該滾的明明是她。

“侯爺~”她一掐自己的大腿,蘊着波光,忍住惡寒的衝動,嬌滴滴的嗔了一聲,便乖巧萬分的勾着他的脖頸,坐到了他的腿……上,動作十分的嫻熟。

望着如此矯情做作的她,他不禁悶笑一聲,眼底滿是無奈與寵溺的柔光。

“出去。”在她身上停駐了半晌,他似不舍的慢慢移開眸光,不緊不慢的望向干杵着怔神的柳蝶兒,神色一改,徒留陰冷。

柳蝶兒回過神來,很是難以置信,侯爺竟是如此的寵玉璇璣這賤人,暗自憤恨的咬牙,不甘的瞪了眼得意萬分的玉璇璣,柳蝶兒哀怨的望了眼穆涼雪便一拂袖子,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到了明日,她就看玉璇璣這賤人還怎麼得意。哼……

“夜深了。”他抱着她站起身來,似有準備一般的就往床榻走。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他笑意邪肆的模樣,眼皮子驟然一跳,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故意的?”她似恍然大悟卻又半知半解的指着他,眼睛瞪得直直的。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十分無辜的笑了笑。

“放我下來。”她急得吼了一聲,該死,又被他算計了,柳蝶兒來得巧不錯,可坐他大……腿上分明就是她踢開門剎那的事,否則他的衣衫怎會有粥汁?若是柳蝶兒弄的,以他的性子早就扔人了,而他不為所動就是故意的激她。

“晚了。”他啄了一下她的小臉,笑得妖孽無比。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某送上門的小狐狸多年以後回想起這日,都不禁捶胸搗足的懊惱萬分的,而某大狐狸尾巴一搖,笑意深深,當然這都是後話。

熹微晨光穿透了夜幕,邊緣的地方卻仿似沉雲壓頂般厚重,放鬆預示着什麼即將發生……

今日是廟會的最後一日,最後一日相較於第一日也顯得極為慎重,早早的僧人、宮女都忙活了起來,以為今晚的盛宴準備着。

此宴在於沐浴佛光,為西隋萬世千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