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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孟姑娘說的對。x23us”玉璇璣遲凝一瞬,便大笑了起來,那笑意無端透着一股冷意。

這沈輕羽倒是不容小覷啊!

“那我就先恭喜八夫人了。”玉璇璣端足了氣勢,嘴角噙着一抹譏誚的弧度,冷冷嗤道。

這輸人不輸陣的道理她還是深諳其中的。

沈輕羽掩唇溫婉一笑,倨傲的抬了抬下顎,一字一句的糾正道:“七夫人說錯了,應該是夫人才對。”

玉璇璣面色一僵,震驚的有些緩不過神來。夫人?她的意思是穆涼雪是要娶她當正妻?

“夫人?”如意神色擔憂的低喚了一聲神色不太對勁的玉璇璣。

“若是輕羽沒記錯,只有主母才擔得起夫人二字吧?”沈輕羽望着如意眉頭一皺,言落,眸光便似不悅的落在玉璇璣身上。

“七夫人可要好好教管身邊的奴才才是,實在是太不懂禮數了。”

“沈姑娘這還沒入候府呢?倒是先端起了主母的腔調,會不會太心急了?”玉璇璣嘲諷一笑,微皺的眉頭,恰到好處的掩飾了其中的萬千冷意。

“呵呵,七夫人教訓的是。”沈輕羽不以為意的淡然一笑。

這讓玉璇璣反而頗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痛不癢的。

“七夫人要趕快好起來才是,侯爺已經請人看了日子,過不了多久,我與侯爺便要大婚了。”沈輕羽漫不經心的理了理鬢角,笑得無比得意刺目,這無疑刺激了玉璇璣那緊繃著的神經。

“滾!”她閉眼一瞬,面含怒色的瞪着沈輕羽。

聽到這裡她終於隱忍不住了低吼出聲,也沒有閑心在跟她虛情假意的敷衍。

穆涼雪三個字就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拔不得動不得。

沈輕羽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轉身便輕笑着蓮步款款而去,顯得幾分歡愉。

柳蝶兒望着佝僂着是身子,仿似被氣到的玉璇璣幸災樂禍的掩唇一笑,用手肘拐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的羅小小。

“你想什麼呢?”

柳蝶兒猛然翻了個白眼。

“沒什麼!”羅小小收回視線,便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那走吧,我得去問問輕羽,侯爺定的什麼日子,我也好準備準備。”柳蝶兒對着羅小小眉飛色舞的說道,還故意的放大聲音,跟吆喝似的瞧了眼玉璇璣。

“走吧。”羅小小的餘光瞟了一眼佝着身子不為所動的玉璇璣,心中有些不禁笑話柳蝶兒這幼稚至極的做法。

柳蝶兒真是高興的太早了,且不說以前,她們如何算計玉璇璣都未曾得逞,施妙兒的下場便是個極好的例子。更何況如今玉璇璣懷了侯爺的麟兒,雖說沈輕羽嘴巴上如此說,可侯爺哪裡卻是一點音訊都未有,指不定又是玉璇璣跟侯爺鬧了什麼小彆扭。

所以她才會見機不動,免得到時候玉璇璣緩過神來,猛撲一口。

為此臨走時,羅小小還故作關心的說了幾句。

“我說你這熱臉貼什麼冷屁股呢?人家搭理你嗎?”柳蝶兒橫了一眼羅小小,對羅小小很是不恥。

知曉柳蝶兒的大小姐脾氣,羅小小也懶得跟她費嘴皮子,瞧了佝着身子默不作聲的玉璇璣,暗自咽了口悶氣,便轉身走了出去。

“如意,快……”待人都走後,玉璇璣方才氣若遊絲的抬眸望向如意。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玉璇璣的面色比起方才還蒼白幾分,額間皆是細細密密的冷絲,她呼吸急促,緊緊地咬住已然浸血的唇瓣仿似極端的痛苦。

“夫人!”如意小臉煞白的喚了一聲。

“快去……請蘇……越過……來……”她撐着床榻一字一句的道,言罷,便只覺眼皮越發的沉,神思渙散之間只聽得如意的哭聲。

與此同時。

蘇越正在運功為穆涼雪逼出體內的毒。

“噗……”一口黑血自穆涼雪的口中噴吐了出來。

見狀,蘇越神色一肅便及時收功。

“主子!”

穆涼雪喘着粗氣,眸光渙散的望着地上的那攤黑血,額間的淋漓的冷汗,昭示着如今的他已然虛弱不堪。

“無事。”

望着此番的穆涼雪,蘇越心中卻很不是滋味,跟着主子這麼多年,他何曾見到過主子這番虛弱到不堪一擊的模樣?

主子這般厲害都成了這番模樣,由此可見這苗疆的迷霧沼澤有多兇險,主子如今身中五種毒,且不算上遍布全身的傷,能撐到京都,已經算是撿回來的一條命了。

“為了那女人值得嗎?”望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穆涼雪,蘇越忍不住心中自責同時,更是憤怒不已,早知如此,主子就算是殺了他,他也絕不會說出苗疆聖果之事。

“昨日氣到她了吧。”他閉着眼睛氣若遊絲的道。回想起昨日她的那番模樣,這心便如鈍刀割肉一般的痛。

“命都快沒有了?你還管她氣不氣?”蘇越心中憋了口氣,忍不住的低吼了出來,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承認玉璇璣這個女人值得被愛,可在他眼裡主子大於一切。

“她一定很疼吧?”穆涼雪捂着心口,慢慢的睜開了一雙深若寒潭的紫眸。

無心傷情,卻不得不傷情。

“主子,玉璇璣那女人不值得。”蘇越青筋暴跳的一聲咆哮。

他不明白一向清醒寡慾,野心勃勃為江山的主子,為何變得如此兒女情長起來,甚至可以將江山謀策之事拋諸腦後。他以為主子對玉璇璣只是玩玩罷了,殊不知卻是動了一顆心。

“她是本侯的命。”穆涼雪清冷的紫眸一瞬不轉的落在蘇越的身上。

“呵呵……”蘇越腳步踉蹌了幾下,半痴半笑的搖頭。

“在屬下看來她就是阻礙主子的一塊絆腳石,既然主子捨不得,就讓屬下替主子把她踢開。”

蘇越冷哼一聲,眸子驟然一凌,凶光乍現。他現在就去把那個禍害給殺了,這樣主子就不會再遭罪了。

“蘇越。”穆涼雪紫眸一眯,幾乎是蘇越挪步的剎那,本能甩出的鞭子便如藤蔓一般纏住了蘇越的腳踝。

如今的穆涼雪已然如強弩之末一般,這鞭子使起來自然沒以前的威力大,蘇越面無表情的扯開,便執拗的往前走去。

穆涼雪自然是不許蘇越如此做的,奈何剛剛逼出體內之毒,尚未恢復。想阻攔卻又力不從心,心急之餘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主子。”聽動靜,蘇越的面色驟然一變,急忙轉身走回了榻邊,一時間心中責備不已。

恰在此時,沈輕羽端着葯走了進來,瞧這陣仗,她杏眸一瞪,將葯擱在桌上,便急忙跑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

“你來幹什麼?”蘇越語氣不善的睨了眼沈輕羽,如若說他看不慣玉璇璣,那他更是看不慣這個沈輕羽。

“蘇越,你這小子怎麼回事?”

沈輕羽面含不悅之色的瞪了眼蘇越。

“你?”聽這口氣,蘇越眉頭一皺,心中靈機一動。

“沒錯,我是藍音。”沈輕羽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道,順到解了蘇越心中的疑惑。

瞧這蘇越這小子昨日那神情,若是不說清楚,她真怕這小子跟她動手。

“你這玩的那出?”蘇越望了眼閉着眼睛養神的穆涼雪,便不解的看向藍音。

“說來話長,反正都是為了夫人。”藍音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主子的命令,她也不敢違抗不是?而且她也不知道主子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好好的跟夫人說清楚,不就皆大歡喜了?非得弄得兩敗俱傷。

不過主子向來走一步算十步,心中定然是有數的。

蘇越眸光一暗,緘默不語。

藍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邊將方才擱置的葯端了過來。

“主子,喝葯了。”

話音方才落下,便只聽屋外響起了如意的聲音。

“蘇越,蘇越。”如意抹着眼淚跟鼻涕,眼眶兒紅紅的瞪着守在寢院外跟兵馬俑似的侍衛,心中急切的一聲又一聲的喚着。

今時不同往日,她真是搞不懂這侯爺是怎麼了,為了一個相處半月的狐媚子這般對小姐。

“怎麼了?”泠風信步走了出來,望着如意的眼中幾分無奈跟疲憊。

如意直勾勾的望着泠風眼淚直流,倔強的咬了咬唇瓣,心中很是生泠風的氣,可想到還躺在榻上玉璇璣,她終是低聲下氣的啟唇道:“我家小姐她痛的不行,你能不能幫我喚一下蘇越。”

泠風為難的轉開了視線,如今蘇越正在為主子療傷,可夫人哪裡……奈不過如意那期盼的神情,他心疼的幫如意抹了眼角的淚珠。

“別哭了。”

言罷,便轉身走進了寢院中。

“蘇越!”聽到如意的哭喊聲,穆涼雪便心知玉璇璣出了事,心中沒由來的一緊便驟然睜開眸子。

“這一次恕屬下難以從命。”蘇越態度冷硬,雙膝跪地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你……”穆涼雪怒指着蘇越,紫眸滿是危險之色。

“蘇越,主子如今身負重傷,你非得氣主子嗎?”藍音安撫着穆涼雪,朝執拗的蘇越沒好氣的呵斥道。

蘇越難道不明白主子做那麼多都是為了夫人嗎?

蘇越暗自咬牙,閉眼一瞬,便道:“屬下死不足惜,只望主子趕快好起來。”

言罷,便起身離去。

見此藍音不禁鬆了口氣,蘇越是個牛脾氣,又倔又臭,她真怕他不去,若是夫人真出了事,且不說蘇越是何等下場,恐怕主子也…………

蘇越方才踏出房門便正巧碰上泠風,二人對視一眼,都未曾說一句話,然一切自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