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是認真的嗎？”
方明傑瞧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表示內心很惶恐。
“呃……”
趙燁打了個飽嗝，看向葉休道：“飯前甜點吃了，該好好算算我們的賬了。”
“算什麼賬？”
葉休問道，神情隨意，但心中卻緊張不已，這個趙燁，給他一種極危險的感覺，甚至比那勞什子二十八星宿的蛇哥和豬哥，給他的危險還要重。
“你手欠，破壞了我的計劃，讓我的所有點心、食物都毀於一旦，你說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趙燁輕輕道。
“點心，食物？”
若放在以前，葉休或許會以為對方說的是一頓飯的事兒，但見識過趙燁所謂的甜點後，他明白，對方說的，是魂魄。
“你說的是……剛剛我出手，救了那些警察？”
葉休試探着問了一句。
“不然呢？”趙燁反問了一句。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趙燁剔了剔牙，恨恨道：“我原本打算，等這些毒販殺了那些警察，然後我再出手，殺了那些毒販，這樣一來，既能為那些為公殉職的警察報仇，又能美美的飽餐一頓，一舉兩得，你說是不是？”
“可是呢，警察被你救了，毒販被殺了，魂魄呢，被你旁邊那個鬼給吃了！”
趙燁苦哈哈道：“我只不過是偷了個懶，來晚了一會兒，結果，什麼都沒了。”
“你說，你的手怎麼那麼欠呢？”
趙燁惡狠狠瞪着葉休一眼。
葉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老實承認：“是挺欠的。”
不欠，怎麼會多管閑事，得罪了上頭有人的富二代？
不欠，怎麼會良心發作，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人？
欠，實在是太欠了。
可惜，這是絕症，治不了。
停了一下，葉休底氣不足道：“這個，肉沒吃到，但好歹喝了口湯，不是嗎？”
“加點孜然，雞肉味，嘎嘣脆，有嚼勁！”
趙燁：“……”你好意思提這個嗎？
忍無可忍的趙燁，指着葉休罵道：“我本來有一頓可口、美味、豐盛的意大利牛排套餐，加量不加價的那種，但最後卻只撈着了一塊雞骨頭。”
“嘎嘣脆，我去你的嘎嘣脆，有嚼勁！”
靠，這也賴我，雞肉味、嘎嘣脆是你說的，好吧。
葉休心裡默默吐槽道。
趙燁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任督二脈中涌動的真氣：“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計劃，我等了多久，又餓了多長時間，本來想美美飽餐一頓的，現在被你給攪黃了。”
“你說，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這個邏輯，沒毛病，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葉休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去殺了那些警察啊，他們都受着傷，要殺他們輕而易舉！”
“大師……”
方明傑一聽急了，這樣禍水東引不太好吧！
“閉嘴，聽他說。”
葉休瞥了方明傑一眼，沉聲道，後者接觸到葉休的目光，乖乖閉上了嘴。
趙燁沒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冷哼一聲：“那些警察，都是好人，殺了他們，要折陰壽的，要遭天譴的，我傻啊，親自動手殺他們。”
“另外，都是公務員嘛，他們下面有人，我也不好做的太過！”
陰壽？
公務員？
下面有人？
不是應該上面有人嗎？
怎麼變成下面了？
兄弟，上下不分，你這個方向感，差到沒邊了啊！
葉休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趙燁不解：“什麼？”
葉休組織了一下語言，質問道：“就是今天這件事，毒販發送假消息，引誘霍休他們上當，等毒販殺了霍休他們後，你再出手，坐收漁利。”
“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趙燁口口聲聲說他計劃了很久，這個“計劃”，究竟是不是他猜想的這個？
如果是真的，那麼趙燁很可能認識這伙毒販；
方明傑的死，也很可能與他有關。
“哦，你說這個啊！”
趙燁瞭然，也沒隱瞞：“是有一點點關係。”
“我只是告知這些人，說他們之中有警察的卧底，剩下的事情，都是他們一手計劃的，我可沒參與。”
“嗯，對，就是這麼簡單。”
簡單種下了一顆種子，
來年長成了果實，
那是一個偉大日子；
但到了收穫的季節，
卻被人一杆子，
打了個稀巴爛。
這種苦逼的心情，誰能理解？
“簡單？”
方明傑傑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簡單，害了一條人命。”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一個簡單，會讓多少毒品流入洛京。”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個簡單，會讓多少*離子散，家破人亡。”
一句句你知道知道，一句句一個簡單，但言外之意，卻是血淋淋的沉重和憤怒。
口口聲聲，不為我，只為他人。
因為，他是一個警察；
因為，他要對得起身上那身警服；
因為，他要對得起那句為人民服務。
“噢，原來你就是那個卧底啊，嘖嘖，真是有緣。”
趙燁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方明傑，眼神微眯，露出危險的光芒：“這麼說來，是你讓他，破壞了我計劃？”
“你才是，罪魁禍首？”
方明傑咆哮一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
趙燁摸了摸下巴，道：“當然是，為了肚子啊？”
“肚子？”
方明傑一愣，這是什麼狗屁理由，現在這社會，還能讓你吃不飽飯不成？
還有，你他娘是個富二代啊！
“是啊，肚子，我餓啊，你為了你的正義和信仰，我卻是為了我的肚子，沒辦法啊！”
趙燁無奈道：“唉，肚子餓啊！”
見鬼的肚子餓，理是這個理，但做人，卻不能這麼做？
為了你一人，就可以置他人於不顧嗎？
“呸，狗屁的肚子餓！”
方明傑罵了一聲，陰風呼嘯，捨身撲向趙燁。
既然你餓，就去死吧。
死了，就不餓了。
就算餓，到了地府，那裡有惡鬼，能讓你吃個飽。
“啪……”
剛撲到一半，一條舌頭，像鞭子一樣，抽散了陰風，抽在他身上，就像是抽在一個陀螺上，發出一聲清脆明亮的響聲。
然後，方明傑就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了。
轉着，轉着，魂魄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