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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啊,找我什麼事兒?”

這天下午,葉休剛吃完飯,準備返回學校,忽然接到了趙燁的電話。

趙燁在電話里神秘兮兮道:“來獅子園,有好東西。”

“好東西?”葉休挑眉一笑:“有好東西,你不偷偷藏起來,躲在被子里吃獨食,告訴我幹什麼?你有這麼好心?”

“說,有什麼陰謀?”

電話那頭的趙燁一咽,心中鬱悶不已,這年頭,想拍個馬屁,怎麼就這麼難呢?

人心不古啊!

“老大,我小趙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一顆紅心,日月可鑒啊!”

聞言,葉休呵呵了一聲:“你是鬼,不是人,沒聽說過鬼話連篇嗎?”

“……”

趙燁一陣氣悶,想罵人,但偏偏自家的小命捏在對方手中,沒辦法,低人一等,就得忍氣吞聲:“我這人,做鬼時,鬼話連篇;做人時,最是一言九鼎。”

“這裡真有好東西,於你而言是一樁天大的機緣,機緣一事,可遇而不可求,你不來,可千萬別後悔啊!”

“機緣?”

葉休心中一動,聽趙燁信誓旦旦的語氣,不像說謊。

機緣這種事兒,不是天天有,錯過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再者而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天上掉餡兒餅都不接着,那就真別怪老天不公了。

“等着,我馬上到。”

葉休招呼了一聲,打了一輛出租車,沒一會兒,就到了獅子園。

獅子園,是洛京本地一家十分有名的高檔會所,出入裡面的人,非富則貴,而且並非是有錢就能進,必須有會員,或者會員引薦、擔保才能進入。

所以,當葉休到達獅子園後,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先生,請出示會員證?”保安嚴肅而不失客氣道。

葉休摸了摸頭:“我沒有會員,是我朋友叫我來的!”

保安禮貌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會員不能進入,或者先生可以讓你朋友出來一趟。”

葉休點點頭,也沒為難保安,取出手機,正準備給趙燁打電話,正在這時,一聲誇張的嘲笑聲響了起來:“呦,這不那誰嗎?”

葉休嘆了口氣,抬頭間,正看見馬一鳴帶着幾個保鏢,一臉高傲的走過來。

冤家路窄啊!

葉休搖搖頭,不欲理會,卻沒想到馬一鳴不依不饒:“怎麼,想進去?,嘖嘖,可惜啊,這裡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保安,眼睛放亮一些,可別什麼垃圾都放進去。”

葉休眼睛一眯,向前跨了一步,正堵在馬一鳴的面前。

馬一鳴嚇了一跳,色厲內荏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至今對上次的事件還心有餘悸,動動嘴炮還行,要他真的對葉休怎麼樣,他還真不敢?

“滿足你的心愿,清理垃圾啊!”

葉休展顏一笑,一把抓住馬一鳴的肩膀,輕輕一抖,馬一鳴慘叫一聲,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癱軟了下來。

“看,這樣才像垃圾嘛!”

葉休拍拍手,輕笑道:“能塞進垃圾桶的垃圾,才是好垃圾,不然多佔地方。”

“嗚嗚……”

馬一鳴冷汗涔涔,偏偏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戾氣未免太重了吧!”

忽然,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在葉休身後響起。

葉休轉身,一個身穿唐裝、相貌清矍、氣質威嚴,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眼前。

中年男子身後,還跟着一名年約二十多歲,長相俊朗的青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看似和常人無異,但氣勢內斂,顧盼間精光四溢,垂下的雙臂微微前傾,可守可攻,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他身後那名青年男子,和他略有不同,氣質溫和,白白弱弱,乍一看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其神韻內斂,給人一種極危險的感覺。

“身為習武之人,當以武德為先,有武無德,戾氣太重,傷人傷己,暴徒爾!”

中年男子見葉休沒說話,繼續說道。

葉休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中年男子所說的武德,他倒是很贊同,但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指責一通,就未免有失偏頗了吧!

“止戈為武,仁義為德,這位先生說的武德,我很贊同。”

葉休點點頭,旋即話鋒一轉:“但不辨是分,斷章取義,以己度人,恐怕也不好吧!”

“哼,分筋錯骨,致人於殘,還敢強詞奪理,你是哪家的子弟,說不得我要替你家長輩管教一下你。”

中年男子雙眉一橫,凜然生威,上前一步,身子微側,貼身靠在葉休的肩膀上,像是熟悉兩人,輕輕碰了一下肩膀,和風細雨。

但下一刻,兩人的身體同時震顫了一下,不同的是,葉休站在原地未動,反倒是中年男子踉蹌後退了幾步,臉色青紅不定,一臉震驚。

他叫岳叔遠,出身秦川岳家,岳家世代習武,家傳的貼山勁威名遠播,講究一個身似山來肩如石,肩動石落大山崩,牽一髮而動全身,力道最是迅猛無鑄。

他曾憑藉家傳的貼山勁,於一貼一靠間,輕輕鬆鬆撞碎過三寸厚的石板,撞斷過和他比武之人的胸骨,在秦川一代的江湖上都小有薄名。

剛剛的輕輕一碰,他就用上了貼山勁,雖說只是想教訓一下葉休,沒動用全力,但這一觸間山崩石落的迅猛勁力,足以將一個成年人撞飛出去,但撞在葉休身上時,卻彷彿撞在鋼板上一般,對方一點事兒沒有,反倒是他吃了個悶虧。

這真是裝逼不成反被掄啊,丟人啊。

一時間,岳叔遠臉色青紅不定。

“這位朋友,岳叔沒有惡意,只是脾氣有些耿直,還請見諒。”

這時,岳叔遠身後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上前一步出言解圍道:“我叫徐羽,我代岳叔向你道個歉。”

“呵呵……”脾氣有些耿直,言外之意,還是指責他下手太重了。

果然,只聽徐羽接著說道:“只是,朋友你下手着實有些太重了,你這手分筋錯骨,將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嚴重傷害,輕則傷殘,重則喪命,有些欠妥。”

搖搖頭,葉休洒然一笑:“惡人自需惡人磨,手下的重了,知道疼了,才能長點記性,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有錢有勢,就可以指手畫腳,為所欲為的。我這是為他好,受點傷,痛一點,總比到時候稀里糊塗丟了性命好。”

“再者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用了什麼分筋錯骨,這種高級玩意兒,我可不會,他既沒傷筋,也沒斷骨,頂了天就是疼個兩三天,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說的是實話,剛才那一抓一抖,只是用了一些巧勁,拉傷了馬一鳴神身上身上幾處肌肉,點了他身上的幾個痛穴,談不上致人傷殘,更沒有性命之憂。

許羽和岳叔仔細瞧了瞧癱軟在地上的馬一鳴,果然看出了幾分門道,和他們所見過的被分筋錯骨手傷了的人,有一些不同。

兩人相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一時怔怔無言。

既然人家手下留了情,他們的指責,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和莫名其妙了。

裝逼不成,反被打臉,這事兒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幾人沉默的空檔,馬一鳴的保鏢急忙將癱軟在地、痛苦不堪的馬一鳴扶了起來,合力抬上車,朝醫院送去。

“就、就算是這樣,動手傷人,也是不對的吧!”

等到馬一鳴離去,岳叔遠才梗着脖子爭辯了一句,只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是嗎?”葉休對於岳叔遠的強詞奪理,不置可否,對方明顯是想找個台階下,但路既然是你走上去的,想下來,就得自己想辦法。

不是我的錯,我憑什麼得低聲下氣,彎下腰,弓着背,給你當梯子?

“可是,我並覺得。”

“小輩……你欺人太甚!”

岳叔遠一臉漲紅,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葉休哂然,究竟是我欺人太甚?

還是你的面子,凌駕在了道理是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