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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谷辰的提議,傅則陽點頭:“也好,你們幫我纏住周萌和他的三個弟子,我進洞去抓了師真童離開,然後咱們到西北的長夜島匯合,我把血神經前九層的功法教給你們。”

都芒怒聲道:“你說話焉能算數?須得把功法先交給我們,再幫你對付周萌,至少也得先傳一半。”

傅則陽搖頭:“那就沒得談了!你們怕我說話不算,我也怕你們說話不算,拿了我的功法然後一走了之,我上哪找你們去?”

都芒氣得劍眉挑起:“我兄弟二人縱橫天下八九百年,可曾有哪次說話不算過?”

“過去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為了血神經破天荒來上一次也未可知啊。”

“你……”都芒恨恨地作勢要發難。

傅則陽根本不怕他們,背負雙手,轉向一邊,做出一副風輕雲淡、有恃無恐的樣子。

谷辰又攔住都芒,跟傅則陽正色說:“道友,我們沒有血神經還有別的辦法修證不死之身,等我們度過未來的天劫,也能自然成就,並不是非得血神經不可。而你,卻非得到師真童不可,不然普天之下,只能從鄧隱那裡得到下冊不可。據我們所知,血神經上附有魔神分身,行魔法暗制修鍊者的元神,除非上下兩冊同練,方能不被控制,不然魔劫一到,必要走火入魔,形神俱喪!你要知道,如果此次不成,未來可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傅則陽淡淡地說:“我未來怎樣,就不勞二位道友操心了。”

都芒鐵青臉色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傅則陽舉起葫蘆喝了一大口朱果酒:“我自斟自飲,不用人敬,也沒人能罰!”

谷辰再次攔住跟個豹子要撲人似的都芒:“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修證不死之身吧。不過道友要是回心轉意,可以再找我們。”他拿出一道靈符遞過來,“你把符燒掉,我立刻便能感知,哪怕遠隔幾十萬里,我也能儘快趕到!”

傅則陽把符收好,目送二人離開。雖然相處只有這麼一番話的功夫,但傅則陽已經清楚地感知到,這兩人既貪又狠,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都是偽裝,這時看似洒脫離去,其實對師真童並沒有死心,必定還要再琢磨其他對策。

任你東西南北風,我只穩坐釣魚台,這件事我才是關鍵的變數,我一變卦,全局皆變,我若不變,結果就會按照長眉老妖的安排走下去,你們誰也吃不到!

他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繼續每天摳地搬山,也不管背地裡偷窺的人急成什麼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地震越來越嚴重,半月之間,高度超過四千米的高峰崩折了一萬多座,方圓十幾萬里的雪域高原似波浪般起伏波動,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地下彷彿埋了無數悶雷,轟隆隆震爆不息,碎冰殘雪,被掀到千丈高空。到處都在震動,聲勢猛惡駭人,這還是經過群仙一通努力的結果,將能量先卸去了十之八九,不然大半個北極盡成絕地。來幫忙的劍仙中,有很多道力不濟,被震得頭暈腦脹,目眩神馳,傅則陽讓慧珠將人請到陷空島小住。

很快來到了最終的定數大震之期,這時候是地底能量集中爆發之時,還要劇烈震動七七四十九日,從第一天開始,地震的烈度比先前提升了十倍不止,火山四處噴發,濃煙滾滾,處處山崩峰折,天塌地陷。

這日,傅則陽將最後一塊地塊帶到北極山南麓,將其安放好。

此時北極山南面,由於被從天柱神峰反向飛射過來的元磁真火灼燒,峰谷間的冰雪紛紛融化,聚集成湖泊,滾燙的沸水自東向西蔓延,經過幾年的積攢,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內海,傅則陽最後這座山,就放置在海水裡面,形成一座島嶼。

將這座島嶼安置好,傅則陽飛去周萌所在的風吼山,站在天吼峰頂,運足氣力向下大吼:“周真人,還請你把師真童交給我,免得傷了和氣!”

這一聲大喊,震驚百里,周圍群山同時迴響。

周萌在洞中笑道:“這魔頭終於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朱缺不屑地道:“我還以為他忍了這許多年,能有什麼陰謀詭計,原來還是這般直接,我去會會他!”他早就按耐不住要跟傅則陽打一架,這幾年被師父約束着,不能隨便離開,心中怨恨堆積成山,這回終於有了機會,他把自煉的幾件至寶帶上,就要出去。

周萌又把他叫住,吩咐商祝:“你去把我的話告訴那魔頭,看他如何行事。”

朱缺急道:“跟一個魔頭還多說什麼,憑白浪費口舌!”

周萌板著臉搖頭:“做人留一線,這也是任壽心地慈善,留給他最後的回頭機會。”

商祝奉命出洞,飛到傅則陽對面,把拐杖一晃,喝道:“你這魔頭,忒不知好歹!長眉真人和我師父料定你必來,早就布下天羅地網等着你。長眉真人因此事由他而起頗為自責,若當年他不情急救你,事後捉住血神子,從他魔光裡面拯救冤魂時候再救你脫難,雖然你一樣沉淪魔道,但也不會造成如今這麼大的羅爛。因他自領三分責任,你修鍊的又是善冊,許你改過自新,可與師真童一般,用他教授的功法在這洞中修鍊,褪去魔光,一甲子以後再兵解轉世。你這次積修了偌大的功德,足夠你來生的享福報,多則三世,少則一世就能迴轉正道,他可教他門下大弟子玄真道友接引你入未來的峨眉派,玄門正宗,像他一樣修證金仙位業!”

傅則陽道:“我自有恩師,三豐真人,亦是玄門正宗,豈能不經他老人家允許改拜師父?況且血神經到我手裡,乃是昔日石神宮主做的局,不然鄧隱焉能得到下冊?這其中一半天數,一半人為,長眉真人本不必如此自責,日後見着,我當面開解他便是。至於血神經下冊也是我的必得之物,你告訴周真人,莫要逆天而行,趕緊自修自成,我老恩師留下預言,未來萬年之內,玄門只有三人能夠飛升,他老人家自佔了一個名額,周真人再不抓緊,跟我糾纏下去,恐怕就飛升不得了!”

“放肆!”商祝大怒,“我師父能否飛升正果,豈是你一介妖邪能夠斷言的?依着我們兄弟,早就帶齊法寶去將你打殺了,師父他一再阻攔,希望你能回頭是岸,你可知道,這幾年來奪師真童的人不知凡幾,俱都魂飛魄散。只有一個地仙被我師父鐵鼓震碎肉身,於最後時候幡然醒悟,懇求饒命,我師父放他元神離開,去轉世投生,你有多大道行,敢來找死?”

傅則陽身子向上飛起:“我自然知道周真人厲害,所以這些天在這周圍布下了大小諸天秘魔神陣,你們師徒都已經入我彀中,任你們法力再高,還不回頭,也難免身死道消之局!”

商祝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出什麼蹊蹺,冷笑:“你的陣法在哪裡呢?你若布陣,我怎的不知?即便能瞞得住我,也不能瞞住我師父的法眼,虛張聲勢……”

話音未落,周萌的聲音從洞中傳來:“徒兒快回來!我們上了他的當了!”

商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從師父的急速往地吼峰底部洞穴飛去。

然而,他明明是瞄準了地吼峰,又是拼力飛行,以他的速度,轉眼間便能回去,疾飛了一陣,那洞穴與自己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縮短,反而越來越遠!

“徒兒,快快回頭!”周萌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他急忙回頭,見着一個身高百米,全身黃皮緊包骨頭的神魔,雙目中紅光閃閃,腦後綠髮飄揚,張開一雙鳥爪似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抓過來,那手比一間房子還大,要把自己憑空撈去!

商祝急忙用左手放出五股彩色光氣,右手揮動藤杖,釋放五行神雷相抗,卻仍被那神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在手裡。

他還要掙扎,聽得耳邊師父呼喚:“不許妄動,師父在這裡!”面前五色光彩迸發,在眼前爆閃,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山洞之中,師父滿臉擔憂坐在面前,兩位師弟面帶不忿之色,躍躍欲試。

傅則陽在外面喊:“周真人,我念你是前輩真仙,又是被長眉真人騙來的,這一下不過是顯露顯露我的手段,希望你能知難而退,帶着你的徒弟離開。因此並沒有阻止你救你的徒弟離開,再要不知好歹,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原來,按照長眉真人預先的推算,北極巨震之日,他布下的禁制陣法會由於天氣地氣同時改變而崩解失效,到時覬覦血神經的人會蜂擁而至,周萌只需按照計劃按照震蕩過後的地勢將兩儀六合微塵陣變作五行顛倒八門陣,把群邪困在裡面,再利用師真童令其自相殘殺,互相毀滅即可,周萌師徒存在的意義,就是在一旁補刀。

可是傅則陽利用救災的理由,把風吼山給整個挪了地方,不再處於原來地震的主軸位置,保留了兩儀微塵陣,讓躲在暗處的谷辰、都芒、五台派教主混元祖師和司空湛等高手全都因為忌憚而沒有出手,來的都是雜魚爛蝦,被周萌師徒輕鬆解決掉。

傅則陽接下來做的,是利用這幾年搬來的一座座超大形的地塊,在風吼山周圍不知不覺地布成了大小諸天秘魔神陣……

這陣法以十萬雪山做為一座座祭壇,遙相呼應,橫寬各有三千多里,幾乎相當於四分之一個中國那麼大,東一堆,西一堆,有的山峰折斷,有的山峰崩塌,高高矮矮,亂七八糟。

不管是身在其中的周萌師徒,還是隱藏在暗處窺伺的谷辰諸人,都萬萬沒有想到,傅則陽竟然會利用以天地為棋盤,以山峰為棋子,在數年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布下如此大的一座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