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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寺的觀自在大師,原名觀在,本是江西鄱陽湖金風寺的方丈,從小出家,除了跟原來的老方丈學得佛法,還另拜師父,修成劍仙。自從師父圓寂,他接替成了方丈以後,開始為所欲為,於女香客私通,在廟外養外宅,闖出諾大的名氣。

紅蓮宗傳到江南,看他不錯,將他吸收提拔,觀在仔細研讀紅蓮老魔所傳經論,極有心得,能坐禪,能**,天花爛墜,辯才無礙,深得上面的器重。這次將他任命到鹿野寺來坐鎮襄陽,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觀自在,自稱是guānshì陰菩薩轉世再來,在襄陽極受尊崇。

這晚觀在於自己的禪房裡面修習晚課,諾大的房屋裡面豎著三面經幢,都用上好的真絲綢緞織成,上面用黑線綉着教祖親傳的《佛說紅蓮凈土法身成就經》,在黑夜之中,釋放着凡人看不見的紅光。

他身披袈裟,端坐在禪床之上,口誦“妙法蓮華如來”,聲聲入耳,澄心凈念,在心中觀想,從泥丸宮種出現一個紅點,紅點裡面綻放出紅色的蓮花,蓮花越拉越大,緩緩旋轉,逐漸盛開,千瓣齊放,中間金芒吞吐,現出一個金色的朦朧人影。

觀在又驚又喜,往常他只能讓蓮花盛開,上面一團金光,並不能看清楚人形,今晚人形竟然成就,可見是自己功力大增,也是誠心感動教祖,隔空顯聖,想必再用功些日,花開見佛,佛祖金身圓滿出現,就能接引自己的元神往傳說中的西天小雷音寺去了。

他正高興,紅蓮上金光忽然說話了:“觀在,聽說你不把我光明神教放在眼裡,抓了我家孩子還敢口出不遜!”

觀在大吃一驚:“你是什麼人?你你你……你怎麼跑到我腦海里來的?我觀想的明明是紅蓮佛祖!”他急忙凝神定志,念誦“妙法蓮華”佛號,並施展法術。

金光人影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賣弄!”合身向前一撲,觀在驚叫只出來一半,只見滿世界裡都是金茫茫的一片,然後便再無意識。

傅則陽奪了這和尚的身體,活動適應地動動手腳,昔年他在北極整治天災,獲得百萬功德,藉此功德煉化魔光,利用四十五年時間,將原本血紅的魔光血影洗鍊成金huáng色,如今飛出來時,是一道金色的人影,再無絲毫血色,神通比原來也更強的多,於觀在修鍊時出手,將其一擊秒殺。

頂着觀在的身體下地,這廝身體龐大的,肚子尤其圓滾,怪不得被業內同道成為惡彌勒,長得肥頭大耳,慈眉善目,表面看來,真的跟彌勒菩薩一樣。

身上的袈裟也夠大的,裁成衣服夠四五個人穿,傅則陽沒穿過袈裟,玩弄了一會,那上面的玉環和掛鉤是兩件寶物,倒也有趣。

他大搖大擺地在房中轉了兩圈,看了看那三竿經幢,上面各有一尊神魔,若是別人突然闖進來,他們會立即撲過去攻擊,但傅則陽如今已經是魔神之身,他們見了傅則陽,都跟家犬遇到惡狼,乖乖地縮在經幢上,絲毫不敢動彈。

傅則陽伸手把一個天居神魔,兩個地居神魔抓下來,這三個魔頭是***一類,同為欲天五淫神魔之一,雖有形象,卻無形體,專愛把人的慾火勾起來,吸食慾火燃燒生髮出來的精神元氣,不僅賴以為生,還能仗此修行,吸得越多,他們自身的慾望越大,能夠勾動人慾火升發的神通也就越強。

這類**與普通的啖精氣鬼都是由生前慾望極重,甚至縱慾而死的青少年男女變成,不同之處在於,啖精氣鬼神通有限,只能從外用力,多是無形中舔舐人身體的敏感私地,誘人生髮慾望。而這類***卻能變化měinǚ,與人夢中交合,讓人防不勝防。

很多修行人白天情形時候能夠把持,一心不亂,等到也見熟睡以後就失了控制,被這類魔頭所乘,遺精泄氣,損耗精神,佛道兩家的高人都挖空心思,想了許多方法來對治這種魔頭,方法雖然都很管用,但極少有人能夠做到,有的人甚至巴不得能夠夜夜遇到他們,甚至似觀在這般,請來了供奉在經幢上,既能克敵制勝,又能助興歡娛。

由於傅則陽有魔神之體,這三個***不敢放肆,乖乖地縮在他的袖子里,跟受了霜打的鵪鶉一樣瑟瑟發抖。傅則陽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把鹿野寺和觀在的所有底細都透漏給了傅則陽。

唯一的缺點是,魔頭們所站的視角和關注的焦點與常人不同,他們知道寺內每個男人女人的身體情況,在某方面的能力大小更是列出了排行榜,觀在竟然不能位列前十,因觀在雖然修鍊養身練氣的功法,但自製功夫太差,泄露太多,後天氣壯大,先天炁早已經乾涸,魔頭們最愛的是那些剛剛長成的少年僧人,時常偷偷跑去撩撥,總有收穫。

傅則陽把魔頭攏在袖中走出禪房,外間屋卧着觀在養的金眼狍,那袍子外形似一隻山羊,頂着一張人臉,渾身白毛如霜,前爪宛如人手,後爪生有倒鉤,從前肘到腋下,兩邊各生着就只圓眼,有桂圓大小,開合之際,金光亂冒。

看見傅則陽出來,金眼狍發出一聲嬰兒般的叫聲,人立而起,撲倒近前。

傅則陽站得筆直,等他辨認。

金眼狍睜着十八隻怪眼,金光閃閃,對着傅則陽又看又嗅,用頭蹭傅則陽的大腿,還跟狗似地搖尾巴。

傅則陽準備等他發現不對,暴起發難時就動手掐死它,等了半天,他卻完全把自己人做主人,還撒嬌賣萌,便決定饒這傻狍子一命,還拿出一枚朱果給他吃。

金眼狍是吃肉的,不喜歡吃素,嗅了嗅,把頭歪在一邊,繼續賣萌。

傅則陽知道觀在用少女的血肉煉成丹丸做狍糧,儲存在禪房裡面,他不想碰那些東西,就又取了塊北極深海的雪魚肉乾給他吃,那肉乾是甄艮和甄兌做得,用朱果醋釀過,傅則陽嘗了以後,味道極好,就隨身帶了不少。

金眼狍吃到嘴裡,耐不住細嚼,巴掌大的魚塊,被他狼吞虎咽下去,然後又跟傅則陽要,傅則陽伸出肥大的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把狍子拍得在地上跌了一跤:“再給你一塊,美味不可多得,嘗嘗就可以了。”

他知道金眼狍是個兇殘的惡獸,觀在沒少用它殺人,但禽獸食肉是他們本能的天性,縱狍食人,狍子只是工具,狍子的主人才是兇手惡徒,比狍子本身更壞。

他大搖大擺地往外走,狍子亦步亦趨地跟着,不住地舔手賣萌,想再要一塊魚肉。

院外迎頭走來一個青年僧人:“師父,聖母大人有事與您商量。”

這是觀在的大徒弟,叫法真,長得又高又帥,又會講經說法,在襄陽地區已經小有名氣,深得女性香客信眾們的喜歡,已經在外面攢下三套宅院,養了五個外宅,生了一個兒子,四個女兒。觀在也極為器重他,很多法事都讓他來做。

白天迎來的紅蓮聖母被安排在了後面的觀音禪院,傅則陽讓法真帶路,往這邊走來,路上隨口問:“聖女挑選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聖母可曾過目?”

法真回答:“已經都梳洗打扮完畢,本來馬上就要舉行開光儀式,聖母忽然說另有要事,叫把這個暫緩,讓我們趕緊來找您。”

“她這麼著急,想必確有要事,咱們趕緊過去吧。”

到了觀音禪院,紅蓮燈籠下面,站着四個身着紅紗的少女侍者:“觀自在大師來了,聖母在裡面,請您快進去。”

傅則陽踏着紅地毯走進房中,白天見過的那位紅蓮聖母穿着很簡陋的紗衣,正在榻上打坐,這時見着正臉,果然長得國色天香,膚若凝脂,看上去十**歲的樣子,但是傅則陽知道,她最起碼得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

見他進來,紅蓮聖母讓侍女們都離開,親手從羊脂茶壺裡面倒了杯香茶,雙手捧過來:“您就是觀自在大師?先謝過大師的款待,天媱初來貴地,虧得大師一切操勞打點,方才如此順利地入主這裡,日後聖母宮的修建,還要大師多費心呢?”

看她這副浪樣,根本不像是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反倒更像是要找借口讓自己來,想要勾搭自己,聽她自稱天媱,想必是她本來的名字。

傅則陽把茶杯接過來:“聖母閨名叫天媱嗎?那我以後就以此相稱了。”他喝了口茶,將杯子放在一邊,“天媱這樣急忙忙地叫人找我過來所為何事?聖女的開光儀式怎麼延後了?”

紅蓮聖母本要等他發問,然後再請他直呼自己本名,顯得親近,卻沒想他直接了當自己先叫了,心裡暗罵一句“肥狗淫僧”,面上依然媚態天成:“我方才洗澡的時候,忽有所感,今夜會有玄門正宗的人來殺我,大師可有所察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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