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現在有些風中凌~亂。
即便是發現王子軒的陰謀，吳維都很淡定，不過現在他是真的淡定不下來了。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王子軒，你~爺爺都姓王了，難道你隔壁還姓王？”吳維有些好奇的問道。
周圍傳來幾聲輕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能聽懂這個梗。
王子軒的眼神更加陰翳。
李雄這時候也正式開口：“都散了吧，該上課的都去上課，另外現在還沒有結案，大家盡量不要在網上發布消息，如果造成什麼不良後果的話，說不得我也要請你們到六扇門接受一下思想教育了。”
圍觀的幾個同學聽了這話，也沒有了圍觀的心思，更沒有人會去傳到網上。
這並不是什麼能引發社會矛盾的熱點問題，也並不能讓圍觀群眾義憤填膺，所以他們的興趣也不大。帝都大學，終究不是什麼野雞大學。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懂，即便發到了網上，也沒什麼用。
“我說的死，是精神上的死。吳維，如果不是我家道中落，你現在根本沒有和我對話的資格。”
吳維看的出來，王子軒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他很無語。
這麼大年齡了，怎麼還這麼中二啊。
李雄也看不下去了。
“行了，有什麼話到六扇門去說吧。吳維同學，你也跟着一起去，有些情況需要你協助調查。”
“沒問題。”吳維答應的很爽快。
不說別的，對於王子軒整個人和整件事，他都還是有疑惑的，需要得到答案。
“呵呵，吳維，你真的覺得我輸了嗎？”王子軒嘲諷的看着吳維。
吳維的眼神也有些嘲諷。
“不就是覺醒了點天賦異能嗎？王子軒，世界這麼大，別做井底之蛙。”
王子軒面色一變。
“我進過暗網，對於覺醒者並不陌生。你所謂的築夢異能，也不過就是一個剛剛覺醒的荒級技能，很牛逼嗎？
真那麼牛逼的話，你和我廢話這麼多做什麼？和蘭夢見面的時候又何必打暈他？王子軒，你和從前的你，在我面前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樣的弱雞。”
王子軒還沒怎麼樣，李雄倒是有些吃驚。
他立刻遠離了王子軒，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打完之後，他才有些放鬆，靠近了吳維。
“吳維同學，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捕頭大人你需要害怕嗎？別告訴我你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李雄笑了笑：“自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沒想到你也能這麼鎮定。”
“怎麼可能？你們為什麼這麼平靜？”王子軒受不了這種落差，他也想不明白：“李捕頭，我願意為國家效力，對於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我需要必要的尊重。”
李雄掏出一根煙，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個煙圈，輕笑道：“王子軒同學，吳維同學其實說的沒錯，覺醒者——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如果你真的能夠踏入上四級的領域，或許可以無視一些法律法規。現在的你，還沒有讓我讓步的資格。”
“這不可能。”王子軒有些失態：“我是高貴的覺醒者，我當然有資格超脫。李雄，你是不是嫉妒我？”
李雄：“…？”MDZZ。
他扭頭問吳維：“他是怎麼考進帝都大學的？”
吳維皺了皺眉，“王子軒的學習能力其實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對學習並不上心，浪費了他的天賦。不過我也沒想到，他的心性會這麼差，好像打破了他長久以來的信仰一樣。”
在吳維看來，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雄現在對吳維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吳維同學，你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能這麼鎮定？你還堅持無神論嗎？”
“不，我相信世界存在各種未知。不過我20多年都風平浪靜的過來了，所以我也相信，即便所謂的妖魔鬼怪神聖仙佛真的存在，那國家也一定有反制的能力。”吳維回答的毫不猶豫：“如果真的有個體能夠強大到無視一切，那現在的政體不會是現在這樣，現在的社會也不會這樣風平浪靜了。”
李雄開始遺憾，自己女兒年紀實在是有點小。
兩相對比一下，王子軒讓他感覺帝都大學的高材生也不過如此，吳維又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才是正統教育升級上來的精英學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王子軒失魂落魄，不能接受這種現實。
當一個人一直努力的做一件事，並且最終成功了之後，卻有人告訴他——其實這一切毫無意義，那的確是很令人崩潰的一件事。
能夠從這種挫折中站起來的人，會更上一個台階。
而站不起來的，就永遠站不起來了。
絕大多數人，都是後者，王子軒，也不例外。
“老天，我們王家到底哪裡惹怒了你？你要那麼對我爺爺，又要這樣對我？”王子軒淚流滿面。
吳維再一次聽王子軒提到了他爺爺。
他挺好奇的。
“王子軒，你~爺爺到底怎麼回事？”
王子軒沉默了一下，居然開口解釋了：“從前，我們王家和蘭家一樣，是傳承悠久的修真世家之一。”
“修真世家？”吳維一愣。
“對，我們的祖上，是出過仙人的。”說到這裡，王子軒精神一振，顯然有些與有榮焉，但很快又失落下來了：“直到我爺爺那一輩里，斷了傳承，淪為了蘭家的客卿。”
兩個平等的修仙世家，突然有一家變成了另外一家的附庸，這其中的屈辱，吳維自然是能夠想象的。
不過他懶得想。
吳維只關心他爺爺到底怎麼了。
“我爺爺八歲那年，開始嘗試練氣築基，然後，他就完了，我們家也完了。”
王子軒說到這裡非常痛苦，而吳維和李雄則是一頭霧水。
“你~爺爺沒有傳說中的靈根？”
“和靈根沒有關係，是世界出了問題。”王子軒幽幽道：“從前練氣士餐風飲露，吸收天地靈氣以求長生。然而現代社會，空氣污濁，霧霾橫行，你讓練氣士如何吸收？”
“我爺爺的‘死亡’，標誌着一個時代的結束。從此，末法時代降臨，修真者的噩夢也降臨了。”
吳維的眼神開始發亮，他感覺王子軒說的好有道理。
《論霧霾和末法時代的關係》，似乎可以寫一篇論文啊？吳維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