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夢其實並不蠢。

身為一個標準的富二代，她絕不會像那些小白文小說里寫的不學無術。

但在吳維和秦雲海面前，蘭夢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蠢貨。

他們的思維太過天馬行空，說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居然能組合到一起。

而深思之後，蘭夢又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或許在那些守舊人的眼裡，這些想法大逆不道，並沒有按照常規的設定去做，但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要因循守舊的。

還有一種人，更喜歡自己制定新的規則，而不是在舊有的規則下安分的生活。

蘭夢強迫自己跟上這兩個人的思維，她或許天賦不夠，但一顆變強的心是有的。

尤其是在她有了很多不應該有的記憶之後。

“吳維，照你的意思，豈不是說我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實驗品？”蘭夢提出了一種設想。

吳維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基本不可能，我不是那種願意倒退的人。相比之下，我更願意向前看。以我的猜測，其實你更像是試錯和挖坑。”

“挖坑我懂，比如蘭夢說鬼魂一脈和妖精一脈都已經被未來的你殺的差不多了，可實際上他們可能強的一逼。如果你真的信了蘭夢的話，他們就可以很輕易的擊敗你甚至擊殺你。”秦雲海接着吳維的話往下說，把蘭夢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必須要承認，如果這個猜測正確的話，那邏輯其實是完全說得通的。

她本來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重生，在網文小說里都爛大街了，並沒有什麼難以接受的。

誰知道這兩個男人居然能想出花來。

“試錯是什麼意思？”秦雲海問吳維。

蘭夢也不懂。

秦雲海打開自己的筆記本，然後找出了一個PPT給他們兩個人演示。

最開始，是一個黑色的圓點。

“這個圓點，代表最初的我。而隨着年齡的長大，經歷的豐富，圓點逐漸發生了變化。”

吳維說話的時候，PPT也自動演示開來，圓點前面出現了一條直線，代表着個人的前進。

“到了一定的年紀，路線就會發生變化。”

“比如，如果6歲的時候我不小心掉進了河裡，這條路就會結束。”

“比如，6歲那年我沒有靠近河邊，這條路會繼續。”

“再比如，6歲那年我開始學習游泳，身邊有會游泳的父母，我出現了危險，他們會及時的救我。”

PPT上，一條直線開始出現了N條分支。

每一條分支，都代表一種可能性。

秦雲海和蘭夢都聽懂了。

“所以，如果有條件的話，派一個人先進行試驗，驗證正確的道路或者錯誤的道路，就能夠讓背後的主導者做出正確的判斷，變成更好的自己。”

蘭夢口中說著，內心卻升起了巨大的恐懼。

她從前從來沒有想象過，有人會有這種能力，甚至會有這種想法。

太瘋狂了。

但隱隱之中，蘭夢又感覺——太偉大了。

若有存在能完成這樣的事情，那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

相比蘭夢，秦雲海更能跟得上吳維的節奏，甚至能舉一反三。

“所謂的毫無理由的穿越重生，好像都能夠用這個說法解釋。”

秦雲海看着吳維，吳維微笑着點了點頭。

秦雲海的眼睛也徹底亮了起來。

“假設我們設定有一個無上存在在背後主導了所有的穿越重生之類的靈異事件，讓這些穿越者和重生者藉助這個機緣，體驗另外一種世界進程，達到各自的人生巔峰。而他們其實並不知道，他們可能只是個實驗品。到最後，他們的所有經驗值都會被匯總，進入背後那個無上存在的意識里。”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這個無上存在最終會變得多麼強大？”

秦雲海被自己的這個設想震驚了。

相比於他知道的那些覺醒者，和這種無上大能相比，簡直就是螢火之光和日月之輝，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我們假設真的有這樣一個大能，暫時稱呼他為時空之主，那麼，最恐怖的事情在於，他可以持續不斷的進步，根本看不到極限。”

吳維的內心越來越澎湃。

對於那些覺醒者，吳維其實從來都不認為他們有多牛逼。

但如果這個猜測沒錯的話，這種大能，讓他看到了追趕的目標。

大丈夫，當如是也！

這個時候，蘭夢弱弱的舉手。

“我看過一些網絡小說，有一種小說類型被稱為無限流，有一個最終boss被稱為主神。主神創造了主神空間，從諸天萬界中尋找輪迴者，通過主神空間，給這些輪迴者發布任務，攻略諸天萬界。吳維，這種行為，是不是也和你剛才說的那種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藉助這些輪迴者，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同時佔據更多的世界資源？”

吳維和秦雲海的眼神齊齊一閃。

吳維有些激動的說：“不錯，如果這不是小說情節，而是其他世界真實發生的事情的話，那主神肯定也是一位無比強大的存在，和時空之主一樣，制霸諸天，至高無上。”

這才是我輩應該攀登的目標。

“一切皆有可能，我們能想到這些事情，如果有比我們強大很多的存在，他們沒有理由想不到。而如果他們有能力將這種設想變成現實的話，那他們應該已經存在，甚至，可能已經瞄準我們的世界了。”秦雲海鄭重的說。

吳維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害怕，反而生出了一絲野望。

“雲海，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走一條捷徑，追上可能存在的這兩大至尊？”

“肯定不能走他們的老路，珠玉在前，我們很難超越他們，所以我們需要找一個獨立於這兩種方式之外的形式。同時我們必須和他們一樣，掌控那些‘傀儡’的命運，隨時接收他們的信息。整體來看，我們需要一個新的媒介，類似於主神空間那樣的媒介，甚至更進一步。”

秦雲海深入的分析，而吳維的腦海中卻已經有了一個產品：

系統！

他想到了自己覺醒的天賦。

若有朝一日，自己的系統遍布諸天萬界，是不是說，自己就有了可以和時空之主、主神並肩而立的資本？

甚至，超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