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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熊白洲離開家鄉去粵城的時候,在商都火車站差點被人強行擄走,當時熊白洲沉着應對,最後安全離開。

不過,那五個人的相貌熊白洲都記在了心裡。

這兩個人販子聽到“一年前見過”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盯着熊白洲瞧了瞧,怎麼都想不起和這位雄踞粵城地下世界的大佬接觸過。

“恕兄弟眼拙,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熊老大。”

三角眼剛說完,只聽“啪”的一下,又被盛元青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你他媽算什麼玩意,再亂說話,老子把你牙一顆顆崩掉。”

很顯然是稱呼錯了,盛元青覺得這兩人根本不配和熊白洲稱兄道弟。

兩巴掌打完,三角眼的臉龐馬上就腫了一圈。

三角眼在他們組織內部也是囂張的性格,挨了這兩耳光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噴着血水瞪着盛元青吼道:“老子宋起柱發誓,一定把你gǒu日de全家女性都賣掉!”

宋起柱性格的確很狂妄,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敢反過來威脅盛元青,但盛元青的跋扈在四海里也是頭一份,所以熊白洲才時時刻刻把他帶在身邊加以影響。

效果還是有的。

就比如現在,宋起柱威脅盛元青的親人,按照盛元青以前的性格,他肯定直接衝上去斬草除根,但是當下盛元青儘管氣的滿臉通紅,像牛犢一樣喘着粗氣,也只是死死的盯着宋起柱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盛元青擔心現在出手,立馬就要了這個撲街性命,那樣耽誤熊白洲的後續布局。

“小盛還是有成長的,血性仍在,明顯多了一份考慮。”

熊白洲點點頭,拍了拍盛元青的肩膀。

“他肯定活不了的。”

熊白洲沒有壓低聲音,宋起柱也聽到了這句話,不過他很不屑的看着熊白洲。

“現在殺人都要償命的,老子不信你真的敢做。”

熊白洲心裡笑了笑,拐賣婦女兒童的畜生哪裡配稱為“人”了。

再說,10萬塊錢可是連人帶命都買下來的。

熊白洲不搭理宋起柱,到時候自然見分曉,反而看向另一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人性格也比較硬,但應該比不上宋起柱的,因為剛才盛元青動手時,他不易察覺的向旁邊避了避。

“老子叫康為民。”口氣還是很張揚。

熊白洲“嗯”了一聲,走近點說道:“那你看認識我嗎?”

一邊走還一邊提醒:

“商都火車站。”

“你們仗着利器劫持。”

“有個人說去為弟弟買包子。”

······

隨着熊白洲的不斷暗示,宋起柱和康為民逐漸睜大了眼睛,因為眼前這個氣勢恢弘的江湖大佬,居然和那個少年人的相貌逐漸重合。

他們對去年的熊白洲印象太深了,明明是一副剛出家鄉的少年模樣,但遇到危險不僅能從容不迫的應對,而且還指使這些人真的去買包子。

更吃驚的是,那個少年人居然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口一口的咀嚼下咽。

那份膽氣,讓他們這個組織的老大都讚嘆不已,當時還衝着熊白洲抱了抱拳。

只是熊白洲到粵城後攪動的風雲太大,成長的太快,而且內心的多年積累也在社會地位的提升中擴散開來。

一年之間,熊白洲五官沒什麼太大變化,只是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提升,但卻完全遮掩了相貌上的相似。

相貌是外在的,但氣質是由內而發,這說明一個人內部條件的改變,遠大於外部條件改變的力度。

“永葆青春”保護的不是年紀,而是心態。

“腹中有書氣自華”升華的也不是相貌,而是談吐。

當熊白洲和當時那個少年人完全重疊的時候,宋起柱心裡莫名的有一種預感。

老子今天要死在這裡了!

······

這件事劉大祥甚至都忘記了,因為當時熊白洲從車站外面進來後,若無其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劉大祥當時甚至吃的很開心。

誰想到居然還有這般波折。

“wǒ日nǐ娘的。”

劉大祥胸腔湧起一股怒火,或許為自己當時的懵懂,或許覺得這幫人居然敢針對熊白洲。

他走上去左右開弓,”噼里啪啦”的一頓亂錘,打着還覺得不解氣,甚至把皮帶抽出來挨個抽着。

說來也怪,宋起柱白天被打了那麼久,硬挺着不說一句話,現在卻覺得這個皮帶就好像帶着倒勾,一下一下劃拉着身上的血肉。

上午,他覺得自己死不了。

現在,相隔一年再次見到熊白洲,尤其還是自己千里迢迢專門送過來的,一種還債的感覺布滿心頭。

不僅是對熊白洲,還有對其他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

劉大祥打得手軟,熊白洲也沒有阻攔,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熊白洲能夠容忍普通人的冒犯,但他狠厲的一面幾乎全部傾瀉給社會的陰影面了。

“不要推我,你把我帶過來幹嗎?”

突然,一聲不和諧、不標準、及其彆扭的漢字腔調遠遠傳了出來。

“你把我喊過來幹嗎,我訂了後天的票回香港,記得把這個車票錢給我。”

熊白洲抬起頭,一個藍眼睛,白皮膚,褐色頭髮的東歐人走過來,臉上全是嫌棄的神色。

這種嫌棄是發自內心的,甚至讓這個東歐人感到強大,因為面對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中國人,他居然一點不怕。

難怪想佔了便宜就走,因為他對這頭沉睡的東方巨龍,缺乏畏懼感。

“你叫什麼名字?”熊白洲平靜的問道。

這個前蘇聯人本不想老實回答,但熊白洲的磁場實在太強大,讓他迫不得已開口。

“卡夫。”態度還是不怎麼情願。

熊白洲指着自己剛坐的椅子:“坐到上面,請你看場電影。”

“我憑什麼就要坐過去,如果不是那個粗魯的中國人強迫我過來,我現在已經在品着雞尾酒了。”

那個粗魯的中國人就是宋世豪了,看來是動手了。

“讓他坐上去。”熊白洲只吩咐了一句。

在這裡,只要熊白洲一句話,不要說只是一個亡國奴的兒子。

就算是英國女王的兒子,讓他坐下,那就絕對不能站立!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