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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躍民從外面剛回來,秦嶺就撲了上來,像猴子一樣吊到鍾躍民身上,興奮地嚷道:“我收到入伍通知了,我要去當兵了!”

秦嶺是今天上午收到入伍通知的,鍾躍民卻一直不在家,她心裡的喜悅已經憋了一天了。

老太太笑罵道:“別摔倒了,這丫頭跟瘋了一樣!”

“外婆,沒事兒,我扛得住,不過兩百斤罷了。”鍾躍民嘴上說沒事兒,表情卻是齜牙咧嘴,一副難以承受的樣子。

秦嶺被氣得不住拍打鐘躍民,“你盡瞎說,我哪有那麼重?”

“我腰都快斷了,你還說不重?”

“哼!”秦嶺從鍾躍民身上跳下來,“我看你是缺練!”

“我缺不缺練不知道,但是你馬上要到新兵連接受訓練了,就怕你到時候哭着想家。”鍾躍民笑道。

秦嶺立馬哭喪着臉,“外婆,躍民欺負我,你也不管管!”

老太太被這對兒活寶給逗得哈哈笑,才不會去管呢。

兩個人鬧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鍾躍民問道:“通知單上面說什麼時候報道出發啊?”

“明天。”秦嶺情緒明顯不高。

老太太也才知道,驚訝道:“明天?怎麼這麼著急?”

“說是這批兵是補招的,專為照顧咱們北京來的知青,本來就有些晚了。”秦嶺解釋道。

老太太也就沒有多少什麼,“急是急了一些,但是去當兵總是好事情,外婆給你收拾收拾東西。”

秦嶺道:“不用,外婆。軍裝已經發下來了,家裡東西到部隊也用不上,到時候部隊也會發的。”

“那啥都不用帶?”老太太有些不知所措,兒孫出門給他們準備東西都習慣了,這次什麼都不用準備,有些失落。

“不用帶。”秦嶺看外婆有些難過,趕緊打岔:“外婆咱們吃飯吧,我餓了。”

“好好,吃飯。”老太太招呼道:“躍民也餓了吧?洗洗手吃飯了。”

······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里,老太太泡茶,住在這兒這些天,鍾躍民養成了飯後喝茶的習慣。

“外婆,你這把我都給慣壞了,回頭我回村裡可就沒茶喝了。”鍾躍民笑着道。

老太太道:“等你回去的時候,把剩下這點茶葉帶上,自己泡。”

“這茶要是給我泡可就白瞎了,我可沒有您這麼好的泡茶功夫。”

老太太笑着道:“只要水燒開了,茶怎麼泡都可以,重要的是喝茶的心情,還有和誰一起喝。”

“那我回去可就那個搪瓷缸子,用開水泡了,您可別怪我浪費了好茶。”鍾躍民誇張地比划著搪瓷缸道。

他比劃的搪瓷缸子比臉盆都大,把老太太和秦嶺都逗得哈哈大笑。

好一會兒,大家才平靜下來,繼續喝茶。

老太太給秦嶺倒了杯茶,問道:“嶺嶺,給你母親捎信兒了嗎?”

“沒有。”秦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想她應該也不關心吧。”

老太太有些急切:“不要瞎說,她畢竟是你的媽媽,天底下哪有做媽的不牽掛自己女兒的!”

“知道了,我到了部隊會給她寫信。”秦嶺不想讓外婆傷心,應道。

“哎,本該讓你和你媽見一面的,可惜你明天就要走,來不及了。”老太太又叮囑道:“你到部隊千萬要給你媽寫封信,給你爸也寫一封。免得他們牽掛。”

秦嶺聲音很低:“知道了外婆。”

鍾躍民插話道:“外婆,明天送完嶺嶺,我後天也要回陝北了。”

“你也要走了?村裡有什麼要緊事兒嗎?”外婆問道。

“快要過年了,村裡開始分糧食了,我是隊長,要回去看看。再說我出來時間也不短了。”鍾躍民解釋道。

老太太點頭道:“那是要回去,村裡大伙兒忙乎了一年,肯定都盼着分糧食,你是隊長不能不在,一定要給大傢伙兒分好了。”

“外婆,放心吧,我們隊今年收成特別好,社員都能分到不少糧食。”鍾躍民道。

“那就好,這樣大家都能過個好年。”

······

鍾躍民躺在床上,雙手枕着頭,看着天花板發獃。

這次出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隊里情況怎麼樣了,蓋修整的溝渠鄭桐是不是帶着人挖了、損壞的農具是不是找鐵匠修補了,倉庫裡面的糧食是不是拿出來曬了······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秦嶺,不知道她明天出發去部隊會不會捨不得外婆,到了部隊會不會不習慣,到時候會不會想自己。

她和父母之前有那麼大的隔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除這個心結。

不知道老鍾最近身體怎麼樣,北京天氣冷,不知道有沒有厚棉衣,被子是不是暖和,不明天給他寫封信吧,從省城寄過去應該會快一些吧。

“躍民?躍民?”

鍾躍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人在自己面前,伸手一拽。

“啊!”

一個柔軟身體躺倒在自己身邊,鍾躍民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呀!我還擔心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你會傷心捨不得呢!結果你早就呼呼大睡了!”

鍾躍民眯着眼睛,“我就是因為太傷心難過了,消耗了太多精力才睡着的。”

“凈胡扯,我還不知道你,騙人的話張口就來!我就不應該來的。”

“那你本來準備怎麼安慰我這個即將變成光棍的人呢?”鍾躍民輕輕撫着秦嶺的臉,壓低了嗓門問道。

秦嶺有些動情,在黑暗中只聽到到她逐漸變粗的喘息。

鍾躍民輕輕吻下去,從額頭,到鼻樑,鼻尖,到嘴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片柔軟,慢慢濕潤。

原本撫着臉龐的手,早就已經滑到了後背,輕輕的摩挲,直到身體熱得發燙。

不知不覺,那隻火熱的手,已經鑽進了衣服裡面,佔領了山巒,感受着手心的溫暖。

之後這隻手向著小腹進發,鍾躍民的注意力也轉移到那裡,慢慢前進,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像是怕驚擾了誰。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