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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中,其他的潰兵抓着刀槍弓箭趕了過來。

“是帶刀侍衛。”驚恐的叫聲響起:“殺了他,不然回到軍營,我們都得死。”

咻咻!!

兩支箭飛來。

一支箭射偏了,而另一支箭,被鬼哭輕鬆一晃躲開。

在他前方,有六個人。

兩個拿弓箭的,四個拿長槍的。

但是剩下的敵人,有七個。

還有一個游弋在外,對房屋遮住,鬼哭只能聽到急促的馬蹄聲。

他沒有逃跑,想必是在尋找時機。

剛好,送馬的來了。

鬼哭舔了舔嘴唇,衝著前方六個潰兵大喊:“一個。”

“什麼?”

潰兵還沒反應過來,鬼哭突然加速。

人影一閃,潰兵慌忙舉槍。

咔嚓!

當中的兩桿槍被一刀砍斷,鬼哭順勢擠了進來。

剩下的兩桿槍擦着他的魚鱗甲,帶着一溜火星滑到了兩旁。

電光火石間,鬼哭一刀刺中一人脖子,手中略感一阻,心想應該是刀尖碰到了骨頭,便立刻抽身後退。

四桿長槍慌亂的揮舞着,在鬼哭面前划過,沒有對鬼哭造成半點威脅。

長槍本沒這麼容易被砍斷,就說槍尖,鋒刃之下,還有很長一節的套管,保護着槍桿。

而且槍桿也非常堅韌,一般情況下,砍個兩三下也別想砍斷。

但是,鬼哭用的長刀太長,而且鋒利,本身力氣又大,刀法又足夠高超。

直接繞過了槍尖的保護,仗着力氣,順着槍桿,這是一刀,居然就砍斷了兩桿槍。

這才有機會擠進去,殺傷一人。

鬼哭嘿嘿笑着,單手拎着長刀,在這幾個潰兵的攻擊範圍之外遊走。

狹長的雙目中眼珠轉動,惡毒的打量着這些潰兵的脖子。

刀尖划著地面,拖出一條條凌亂的圖形,發出毒蛇吐信般的“沙沙”聲。

斷裂的長槍落地,剛才被鬼窟擊中脖子的潰兵後知後覺,捂着脖子滿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指縫中湧出,他的臉色泛白,吐着血沫,身體抽搐,眼看已經活不成了。

剩下的潰兵們上下牙齒磕碰,滿臉驚恐的看着鬼哭,發出“咔咔咔咔”的聲音,雙手緊攥的兵器,指節發白。

抓的弓箭的潰兵心中驚懼,滿眼警惕的看着鬼哭,一臉誠懇的說:“大人,兄弟們只是想求條活路,您饒我們兄弟一命,我們兄弟把所有收集的錢財都讓給您,怎麼樣?”

“不怎麼樣。”鬼哭冷笑。

無論是羅凱,還是楊安,他們的血都是冷的。

羅凱以往或許還是個心軟的,但是當他在地獄走了一遭之後,心就不軟了。

至於屍體什麼的,惡鬼他都見得不少,還怕屍體么。

而楊安,殺人無算,大體上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心硬得跟鐵一樣。

如果是無害的村民,雙方沒有瓜葛,鬼哭還能維持表面的溫和。

可是面前的這些傢伙,身上糾纏的怨靈可不少。

殺了他們,怨靈解脫,為村民報仇。

村民會感激他,怨靈也會感激他,他就會得功德。

因此,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大人,刀劍無眼,你一定要我們兄弟的命,我們兄弟肯定會拚命,到時候,不一定殺的死大人,但大人您也不一定會有多好受。”拿弓箭的潰兵惡狠狠的道。

而這時候,那個長槍被砍斷的潰兵也終於從恐懼中掙脫,趁機扔掉了槍,拔出了刀。

鬼哭大笑:“哈哈哈哈,你們的腦袋可是我的‘軍功’,怎麼可能放過你們。”

“大人,我們可都是宋人。”

“嘿嘿嘿嘿,只帶個頭回去,誰又知道。”鬼哭繼續冷笑。

拿弓箭的潰兵心頭一寒,咬牙:“殺!”

兩支箭飛出,如此近的距離,兩支箭都異常的准,瞄準的正是鬼哭的胸膛。

與此同時,兩桿槍同時挺進,刺殺而來。

“兩個!”鬼哭高喊一聲,一側身,刀一橫。

躲開一支箭,磕開一支箭。

後退半步,避開刺殺而來的兩桿長槍。

一刀斬落,兩桿長槍斷為兩截。

兩個拿槍的潰兵挺着斷開的長槍沖了上來,頂住了鬼哭的胸膛。

兩個拿弓的扔掉了弓,拔出刀來,從兩邊圍來。

剩下的那個潰兵貓腰一滾,一刀砍向鬼哭的雙腿。

一刀劈落,兩桿只剩槍桿的長槍再次斷開。

這一刀余勢不止,一刀劈斷的身下貓着腰的那個潰兵的腦袋上,連着頭盔一同劈開。

血液濺射而出,噴了兩個拿槍的潰兵一臉。

鬼哭得身體向左一晃,對着左邊丟弓換刀的潰兵一聲冷笑:“三個。”

這個潰兵瞳孔一縮,猛的劈出手中的刀。

一長一斷兩刀相錯,然而,長刀更快,一刀砍進了他的肩膀,沿着肩膀斜劈而下,一直到胸膛。

佩刀落地,幾乎被劈成兩半的屍體跪在了地上。

血液噴出,彷彿炸開的血霧。

鬼哭猛的扭過頭來,原本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狹長雙眼瞬間瞪得滾圓,露出了比尋常人小上一圈的瞳孔,和佔據眼睛大半布滿血絲的眼白。

配合的那被血液染紅的臉,只是一瞪,右側持刀的潰兵就渾身僵硬,雙腿用膠水粘在地上一樣,抬不起來。

身後,馬蹄聲傳來。

一名穿着皮甲,手持馬刀騎士飛馳而來。

他的身體緊緊貼在馬背上,手臂向下斜伸,彎彎的馬刀迎風而來。

只要到時候他輕輕的一推,藉著馬力,就能將鬼哭的腦袋完完整整的砍下來。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鬼哭嘿嘿一笑:“四個!”

馬很快,風馳電掣一般。

當鬼哭轉過身來之時,他們之間相距就已經不到五步了。

五步,一瞬。

一人一馬,相錯而過。

一蓬鮮血,在中間炸開。

戰馬揚蹄飛馳,只是,馬背上的騎士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刻,這位騎士正躺在地上,雙目茫然看天,身下形成一片血泊。

鬼哭藝高人膽大,轉身閃過戰馬的正面就是一刺。

刀長,如長槍般刺出,輕而易舉的將騎士刺於馬下。

做完這一切,鬼哭才慢悠悠的轉身,甩掉刀身血跡,躺在肩頭,打量獵物一般打量的剩餘目若呆雞三人:“五個!”

剩下的三人聽聞此話,這才驚醒,驚恐的大叫轉身就跑。

但是,他們的速度哪裡比得過鬼哭。

鬼哭輕易的追上去,一人一刀,就地砍殺。

余火烈烈,黑煙滾滾。

殘屍遍地,血腥衝天。

村中一片寂靜,一陣風吹來,田野中的莊稼起起伏伏。

“嘎噠嘎噠”的馬蹄聲中,衝出去的戰馬又跑了回來,低着頭,用鼻子嗅着騎士的屍體。

戰馬骨架高大,是匹好馬,但是卻不夠膘肥體壯,看起來最近吃的不怎麼好。

幾隻烏鴉落在屋檐上,警惕的看着村中的鬼哭。

鬼哭坐在了一間殘破草屋的門檻上,身後,木頭上的火焰發出獵獵聲響。他抓起一把茅草,細細的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跡,直到長長的刀身光潔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