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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臉上露出糾結,道:“那我不吃了,你吃這個吧!”

鬼哭笑着搖頭:“你吃吧。”

“不,你吃吧。”

鬼哭板起了臉,陰冷的看着他:“叫你吃就吃,哪來那麼多廢話!”

長春被嚇得渾身一僵,委屈的低下頭:“吃就吃那,幹嘛那麼凶。”

鬼哭自有他的考慮,如果三個人都吃乾糧,以他的肚子,是不夠的。如果少了他,兩個人吃乾糧,那就勉強夠了。

他有龜息術,還是一半的屍妖,不懼屍毒,是最適合吃臭骨頭魚的人選。

看着委屈巴巴吃着乾糧做的湯的長春,鬼哭突然問:“對了,你和猛虎道人是什麼關係?”

“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有關係,和猛虎道人聊天中,鬼哭知道猛虎道人還有許多徒弟,那一次,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中年道士,就是猛虎道人的小徒弟,才一百多歲。

而這個長春,很有可能就是猛虎道人的徒孫了。鬼哭受過猛虎大人的恩惠,自然投桃報李,要護住他的徒孫了。

老冬胡亂的把魚倒入鍋中,完全沒有處理,然後就架在篝火上,鬼哭看得眼角直跳:“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採薇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鬼哭也不強求,讓她躺下,放下碗,站了起來,走到河邊,長刀一刺,就挑起了一條臭骨頭魚。然後轉身到篝火邊,拔出短刀,處理了一下,就放在火上烤着。

惡臭,在火焰之中,淡了許多,臭味直接從無法接受變成了還能勉強接受的程度。

然後,鬼哭也不顧燙,拿起來就吃。

剎那間,一股難以言語的味道在他的味蕾炸開,鬼哭臉上的嚴肅瞬間消失,傾刻間脹得通紅。額頭青筋根根暴起,彷彿蚯蚓一般蠕動,汗水顆顆滾落,頓時衣服濕透。

艱難的咽了下去,胃中翻騰,彷彿孫大聖在裡面翻江倒海。

鬼哭一陣頭暈眼花,用力的抿住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吐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老冬見狀哈哈大笑,從鍋中撈起一條魚,張嘴就吃下將近一半,嘴裡蠕動兩下,吐出一口魚子,接着又是兩個,整條魚就已經下了。

鬼哭眼睛都差點凸出來了,這個老冬,既然如此強悍,看來,自己果然小覷了他。

這一刻,鬼哭的好勝心被提起來了。他努力的張開嘴,閉上眼睛就咬了一大口。

魚肉混合著眾多的骨頭,那一股味道直衝腦門,鬼哭摘下斗笠,頭頂冒煙,狹長的雙眸血光消褪。面對這樣的味道,即便是心魔也承受不住,完全潰敗。

瞬間,鬼哭的妖氣堅定不移的向前跨了一大步,實力拔高,腦中更加清明,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浮上心頭。

第一次戰勝心魔,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鬼哭興奮之中又哭笑不得。

他吐出了一口魚刺,然後懷着悲壯的心,用力的咽下了魚肉。

而此刻,老冬已經開始吃第三條魚了。

嘶,此時此刻,看到此情此景,鬼哭還能說什麼,他心頭也只浮現了四個字:恐怖如斯!!!

在岸邊休息了一陣,採薇好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樣虛弱了,這才將剩下的東西吃完。

另一邊,長春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哭吃完了整整一條臭骨頭魚,頓時驚為天人。不過當他看到老冬吃魚後,更是驚駭莫名。

這玩意兒,一口就差點要了他的小命,而老冬,狼吞虎咽的,居然還讓他升起了一絲食慾,忍不住想去嘗嘗臭骨頭魚的味道。

長春心頭驚訝,好奇更多。忍不住了,於是問道:“老冬居士,你能這樣大口大口的吃臭骨頭魚,是不是有什麼秘訣?”

“秘訣?沒有啊。我沒嗅覺,也沒味覺,所以也不知道這魚到底有多難吃,反正我吃起來入口即化,口感不錯。”

說著,他裂開嘴笑了,露出了兩顆殘缺的牙齒。

長春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回事。鬼哭聽聞,頓時瞭然,一下子,老冬在他眼中就不那麼神秘了。

休整完畢,幾人再次上船。

這一次,採薇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又吃了一顆鬼哭遞給她的回春丹,再加上適應了一些,比起剛才來說,又要好上許多,但依舊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氣。

漸漸的,到了下午。

河面寬闊了起來,一株株彷彿蘆葦一般的漆黑植物像一支支利箭插在水面,風一吹,便如波浪起伏。

雖然河面變寬了,但因為這些漆黑植物,能走的道反而更窄了。

“小心了。”

老冬招呼一聲,走到了船頭,雙目緊緊的盯着水面。

鬼哭站了起來,拔出了刀,小聲問道:“怎麼了?”

“看到這些了嗎?我們稱之它們為水鬼草,有它們的地方,必定就有很多水鬼。”老冬眯着眼睛,猛的抬起竹竿,向下一拍。

啪!

一條直線,水花兩分。

一個滿頭雜草的大腦袋剛剛探出頭來,就被竹竿敲了下去。

頓時,水中沸騰了,無數的水鬼在水中遊盪,時不時探出頭來。

“自己注意,落下去可就沒救了。”老冬一聲大吼,又是一竹竿將一個探出頭來的水鬼挑翻。

“大嘴,護着丫頭。”

鬼哭叫道,一個水鬼猛的撲出水面,把住了船舷。鬼哭箭步竄了上去,一刀砍斷了他的雙手。

這隻水鬼沉了下去,更多的水鬼探出頭來,瞪着死魚一般的眼睛,蒼白浮腫的面容上,嘴唇開合,露出了裡面鋸齒般的牙齒。

老冬大聲呼喝,一根長長的竹竿飛快揮舞着,敲土撥鼠似的將一個個浮出水面的水鬼重新砸了回去。

鬼哭又斬斷了一雙胳膊,回身一腳將船的另一邊一個想要爬上來的水鬼踹了回去。

長春捂着嘴,艱難的念着口訣,在一張符紙上寫寫畫畫。汗水大顆大顆滾落,船猛的一搖,頓時手一滑,這張符紙騰起一股火焰,瞬間變成灰燼。

“gǒu日de,老子艹你姥姥。”

老冬破口大罵,用力的拽着竹竿,將一個抓着竹竿的水鬼拔了出來。

鬼哭眼睛餘光瞟到到了這一幕,抬手就甩出一把飛刀。

飛刀反射着雪白的銀光,化作一點流星,沒入水鬼胸膛。“撲哧”一聲,又從水鬼的後背射出,帶出一條血線在半空拋落。

水鬼鬆開了手,落到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