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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天還未亮,張府傳出陣陣鬼哭狼嚎的凄厲哭泣之聲。

聲音的來源就在張銀牌的床前,他的兒女們哭作一團,一個比一個聲音大,一個比一個聲音嘶啞,一個比一個看起來更加傷心欲絕。

僕人帶着幾個和尚匆匆的進了張府,沒過多久,成道人臉色漆黑的從張府走了出來,而後朱紅的大門緊閉。

成道人回過頭來,氣呼呼的啐了一口。

gǒu日de,我這個道士就在眼前,你請幾個和尚來念經是幾個意思?活該你去死。

天剛亮,一群四五十人身穿白衣,頭裹白巾,提着刀槍棍棒氣勢洶洶的離開了張府。穿過大道,離開了石板鋪就的主道,轉進了街角,拐了一個彎,直奔老鐵的臨時住所而來。

有巡邏的士卒見了,走了上來,想要將他們驅逐。其中一人一晃手中牌子,然後塞了一些錢出去,巡邏的士卒把錢揣在懷裡,笑呵呵的讓開了。

馬廄中,大黑馬懶洋洋的躺在乾燥的稻草做的窩裡,聽到吵鬧,連忙抬起身來,就看到一群réndà步朝這邊而來。

這群人衝到了門口,吵吵嚷嚷的用力拍門。

“誰啊?”採薇拉開了門,就看到一群身穿喪服的人要湧進來。

“你們幹什麼?”採薇叫道,抽身飛退。

他們沒有理會採薇,抬腳就要往樓上走。

採薇眉頭豎起,一把拽住其中一身材相對瘦小的人:“你們要幹什麼?”

“滾開!”這瘦子抬起胳膊就要把採薇甩開,採薇雙眼一眯,一把捉住了他的脈門,一抬腳就點在了他的膝蓋處,讓他跪在地上。

然後,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抹,胳膊一甩,一把飛刀從為首那個中年胖子的脖子處擦過,“奪”的一聲釘在了牆上。

中年胖子感覺脖子微微刺痛,伸手一摸,滿手的血,頓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腳下一個踉蹌,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引得一陣混亂。

“小娘皮,你找死。”

眾人憤怒無比,氣勢洶洶的圍了上去。

採薇一腳將被她把住脈門的這個瘦子踢翻在地,然後迅速退後,把桌子扯到了面前,擋住了洶湧的眾人。

一把飛刀,在指尖亮起,頓時還想繞過桌子的眾人就不敢接近了。

就在剛才,採薇就差點一飛刀要了中年胖子的命,萬一一不小心惹急了這個小娘皮,挨上一飛刀,那可不划算。

被一群面目可憎的男人圍住,每一個塊頭都比她大,採薇也是心頭微顫,手心冒汗。她強裝鎮定,大聲的喝問:“你們是誰,想來幹什麼?”

那中年胖子被人扶了起來,一看到採薇手中的飛刀,就忍不住心頭一陣哆嗦。後退幾步,躲在人群後面,覺得採薇無法擊中他後,頓時膽量又回來了,兇狠的叫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個小眼睛殺了我爹,我們就要他償命。”

一聽這話,採薇頓時心頭焦急。

天還沒亮,老鐵就出門巡邏去了。而鬼哭因為身上的傷,所以此刻還在休息,長春也因為心傷自閉,將自己關在屋中。所以此刻,也只剩下了她面對眾人。

此時聽到鬼哭殺人,對方是來報仇的,就是一陣驚慌。雖然不知道鬼哭殺了誰,但能糾集這麼多人,肯定地位不凡。現在他們這麼多人,而鬼哭有傷在身,並不適合動武。

採薇心思急轉,連忙道:“你們可知道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天師府鐵牌的住處。”

中年胖子哈哈大笑:“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

“吾乃張飛雲。”中年胖子張飛雲滿臉傲然,雙手叉腰,用力的一挺肚子,差點把前方的人頂飛出去。

“沒聽說過。”採薇說著,眼角立馬就瞟見了一人躡手躡腳的準備繞過來,連忙抬起手中飛刀,讓一群人頓時神色大變,慌張躲閃。

張飛雲看到眼前的人一鬨而散,又看到了採薇揚起手中飛刀,也慌張的躲避,連滾帶爬的到了樓梯後面,大聲叫道:“我爹乃是天師府銀牌,我告訴你,那小眼睛惹大麻煩。他害死了我爹,害死了天師府銀牌。鐵牌,鐵牌又如何,他可保不住那小眼睛。”

一聽鬼哭害死了天師府銀牌,採薇心頭叫苦。鬼哭曾經和天師府合作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些可都沒瞞着採薇,採薇也自然知曉天師府是個何等組織。

頓時,冷汗浸濕內衣。

可即便如此,採薇也做出一副傲然的樣子:“是的,天師府鐵牌不行,那麼崑崙呢,崑崙的第12代弟子呢?”

猛虎道人是第十代弟子,作為他的徒孫,自然就是第12代弟子了。這些,是長春不經意間自己說出來的,採薇多了個心眼,把這個給記住了。

採薇並不怎麼了解崑崙,崑崙弟子眾多,而且加上年齡差距極大,有的幾百歲了還在收弟子,有的才幾十歲就開始收弟子了,現在輩分排位更是都已經排到30多代了。12代弟子,輩分絕對位列前排。所以別看長春年紀不大,好多人都稱他為師叔祖呢。

對於這些,採薇不太清楚,也只是知道12代弟子似乎很厲害,而不學無術的張飛雲就更不清楚了。

“崑崙,的確很厲害,但那又如何。如果是三代弟子,我還怕上幾分,都排到12了,你以為我會怕?”

嗯,不學無術的張飛雲以為掌門的弟子就是二代弟子,以此往下,第12代弟子都排到老遠了,所以認為12代弟子沒什麼了不起的。

張雲飛冷笑着叫囂:“她只有一個人,我們有40多人,給我抓住她,誰抓住了我就賞誰紋銀十兩。”

頓時,原本躲躲閃閃的眾人雙眼一片通紅,採薇心頭一沉,連忙道:“我看你們誰敢!”

說話間,她努力的回憶着南宮女俠的樣子,漂亮的臉蛋板了起來,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氣息透體而出。眼看,一群人被她鎮住了。突然樓上傳來聲音:“鬧什麼呢?”

樓上,鬼哭披着大衣,把着扶手,看向下方眾人。

眾人抬起頭來,其中一人突然大叫:“就是他,就是這個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