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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將敬心中一驚,“白練你瞎說什麼!”

將繼一旁煽風點火:“我看啊出手不慎倒是假!聽人挑唆,蓄意謀害是真!”

“聽人挑唆?踐月令令主倒是說說,她白練是聽何人教唆才敢做出如此大膽之事?”虯姝夫人冷寂的眼神慢慢推向將繼,試問道。見將繼默然打了退堂鼓,不由得警告道:“堂堂踐月令令主,當眾誣衊,不怕為人恥笑嗎?”

將繼當即佯裝出一副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的樣子,江疏夫人抬起聲音,冷冷道:“虯姝夫人!如今殺手角逐計劃接近尾聲,這殺手與殺手之間的競爭愈見激烈,每一個名次尤為重要,尤其是榜十的競爭,不言而喻!殺手白練與碧茹同在榜十,今天擂台之上會發生這種意外,難免會讓人懷疑殺手白練的居心。踐月令令主會有這般言辭,也實屬正常。聽人教唆也好,求勝心切也罷,總歸,眼下,您追雲令的殺手傷了我們摧花令的殺手,乃是板上釘釘之事。現在,也該輪到您,來給我們摧花令一個交代了!”

相逼之下,虯姝夫人緊着朱唇細細思忖了片刻,驀然問醫官:“將碧茹的眼傷如何了?”

醫官上前回話:“稟夫人,該殺手的眼睛雖被利器所傷,但並未傷及根本,雙眼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失明。好好調理,方可痊癒!”

聽此,春恨心中暗鬆一口氣。

聽到這個結果,將碧茹徹底崩潰,眼睛纏着條帶子跪在地上,哭訴:“眼下殺手角逐計劃還未結束!眼看便要一決勝負了!如若我不能在短時間復明,我還怎麼參加競賽!江疏夫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參賽,斷然是不可能了!”

將碧茹神情一晃,忽聽得虯姝夫人道:“來人!送六小姐回摧花令修養,這段時間內,刺殺任務什麼的,也都別碰了!”

也都?

一時間,將碧茹只覺得五雷轟頂,她心心念念的殺手角逐計劃呢?功敗垂成了?

“不!江疏夫人!你快替我求求虯姝夫人,我不要修養,我要參賽!我現在是前五!我很快就要到前三了!我還沒爭奪‘絕命殺手’的稱號呢!怎麼能就此終止呢!”

此刻的將碧茹,簡直把摧花令的臉都丟盡了,江疏夫人站立一旁,隱忍不發。

四處一片死寂,將碧茹再也沒有聽見江疏夫人的聲音,只有下人不斷將她拉走,她知道,自己與年度殺手角逐計劃徹底無緣了!

“殺手白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

嚴重有辱司門,虯姝夫人忍不住呵斥:“趕緊把她拉走!”

然後冷冷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白餌,下令:“殺手白練,違反本場競賽規則,取消本場競賽的個人成績,另傷害同門,其心可誅,罰鞭三十,以儆效尤!”

將敬抱着臂膀站立一旁,暗自想了想,本場競賽的個人成績作用不大,取消了也沒什麼很大的影響,即便沒有這場的成績,她的總榜排名定然還在榜十;然,摧花令少了一個占榜的將碧茹,接下來的賽場上,大家便少了一個強敵,說到底,這事,還是對他們追雲令有利!

想到這,他看白餌的眼睛,不禁閃過一絲滿意的笑。

這個結果一下來,白餌以為最先發話的會是江疏夫人,不曾想,踐月令的將繼倒是第一個站出來了。

“哎呀呀!虯姝夫人!”將繼一副萬分焦急的神色,朝虯姝夫人說道:“這這!你這麼斷,怕是有失公允啊!”

“違反了賽規,便取消本場的比賽績,有何不妥嗎?”虯姝夫人反問道。

“如今摧花令少了一員大將,這必然會影響摧花令在接下來的競賽中的發揮,為了公平起見,依我看,也取消殺手白練的參賽資格吧!”將繼補充:“殺手將碧茹與殺手白練的實力相當,一起從殺手角逐計劃中退出,這樣對摧花令、追雲令,都沒什麼損失!”

將碧茹不複賽,在接下來的競賽中,對追雲令、踐月令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這將繼偏偏不是那種見好就收之人,非要將追雲令也拖下水,摧花令和追雲令若同時少了一員大將,受益最大的不就是他們踐月令么?真可謂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連春恨都知道的利害,目光毒辣的虯姝夫人怎麼會不知道?

“呵!”虯姝夫人不由得冷笑一聲,戲虐道:“我看,是對你踐月令無損傷吧!”

眼角的褶皺一緊,將繼略略一笑,趕忙道:“虯姝夫人真是說笑了!這話哪能這樣說?一切都是為了賽制的公平,真正受益的,還是神將司呀!還有啊,殺手將碧茹與白練擂台之上單挑對決,打得甚是激烈,到底是誰蓄意傷誰,這這這!這都不好說呀!我們也不排除將碧茹的居心是吧?依我看,兩個人都有罪,都取消參賽資格,最合適不過了!虯姝夫人您說呢?”

聽到這話,江疏夫人可不樂意了,按將繼的意思,將碧茹也有迫害同門之心?換而言之,她這個摧花令令主管教無方?

虯姝夫人着實是有些倦了,“踐月令令主方才不是斷定,是殺手白練一上擂台,便對將碧茹下死手,她是蓄意謀害嗎?如今,怎麼一轉眼便轉了說辭?”備用站

一聽,將繼頓時心虛,趕忙找台階下:“哎……人老了!總有老眼昏花的時候……”

虯姝夫人語調一冷,道:“您作為本場競賽的主賽之人,坐在這觀賽區,難道不該確保競賽的絕對公平嗎?我給予重任於你,你卻令人大失所望?我是不是也該治你一個失責之罪呢?”

將繼聽此,臉色一變,趕忙請罪。

沉寂良久的江疏夫人終於發話:“虯姝夫人若真要如此斷,豈不是要將我摧花令往死里逼?”

凄厲的聲音一出,震驚四座。

“江疏夫人,此話何意!”虯姝夫人冷眼問。

“也沒什麼。”江疏夫人換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說:“您這麼斷,只怕要招來——神將司司主偏袒追雲令的口舌!”

“你!”

江疏夫人不徐不疾繼續道:“畢竟,明眼的人都看得清楚,如今追雲令在殺手角逐計劃中的成績可謂是出類拔萃!大獲全勝的態勢,愈來愈明顯,夫人您這麼做,難免惹眾人暗下猜忌……”

此話一出,踐月令和摧花令的殺手開始議論紛紛。

“江疏夫人!”虯姝夫人開始有些站立不住,“你未免太過放肆了!”

說她放肆,她乾脆放肆到底。

“虯姝夫人都可以為追雲令爭一爭!我自然也要為我摧花令爭一爭!”

此處壓制不住,彼處不平之聲又起。

虯姝夫人雙眼微閉,於一片喧囂之中,長吸一口氣。轉瞬,身後的袍子一甩,正色坐了下來。

“好——”她長念一聲,眼中露出一絲平靜的笑意,四處慢慢安靜下來,她道:“既然我們摧花令的令主覺得我的斷法有失公允,那麼江疏夫人,您有何高見呢?”

“既然我摧花令少了一名大將,作為替補,殺手白練——進入我摧花令!”江疏夫人斬釘截鐵道。

一聽,將敬第一個不答應,“江疏夫人氣糊塗了不成?殺手白練乃是我追雲令的人,豈有去你摧花令的道理?”

“殺手白練毀了我摧花令的一名大將!讓她來我摧花令作替補這個要求過分嗎!”江疏夫人大發雷霆,“讓她來作替補!那是我摧花令看得起她!”

見將敬欲出口,虯姝夫人只手抬起,將其斥退,神情肅穆。

江疏夫人眉眼含笑,看着虯姝夫人,又道:“說到底,追雲令的殺手,和摧花令的殺手,不都是神將司的殺手嗎?殺手白練來我摧花令又不是替外人賣命!更何況,人才合流,強強聯手,這不是虯姝夫人最想看到的局面嗎?”

江疏夫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虯姝夫人已經坐不住了,恐她不慎將一殺選奪計劃說漏嘴,她旋即道:“江疏夫人的——提——議,不是不可以。但我仍需問問白練自己的意願。畢竟,強擰的瓜不甜,若強行讓她到摧花令去,只恐日後她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個結果,豈不是違背了江疏夫人為神將司長遠發展而考慮的初衷?”

聽着,江疏夫人莫名愣了一下,虯姝夫人當即喊來白餌,問:“白練,江疏夫人一番良苦用心,邀請你去摧花令效力,你可願意?”

一旁,將敬眉頭皺得緊緊的,盯着她提醒道:“白練,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餌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回夫人,既然摧花令令主抬愛,白練願意去摧花令,繼續為神將司效力。”

聽此,江疏夫人眉頭漸漸舒展,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白練你瘋了!”

將敬恨聲上前,卻轉瞬被虯姝夫人的一聲冷斥叫停。

虯姝夫人眼神趨於平靜,開口道:“既是如此,往後你便留在摧花令吧!”